王旺沒救了,在萱兒尖叫的一刻,他就徹底斷了氣。
其實若沒有闇月的蠱惑,被捅了那麼多刀的王旺早就斃命了,何況還是這腸子流滿地的狀態。
“我殺了他,我殺了他,我殺了王旺!”萱兒拉扯著水淼淼,六神無主。
“沒有你沒有,乖,萱兒不要亂想先冷靜下來。”
水淼淼捧著萱兒的臉,極力的安撫著。
“王家人知道我殺了王旺會怎麼辦?”
“你是正當防衛,他是罪有應得,不會有事的。”
水淼淼緊緊摟住萱兒感受著她那不住顫抖的身軀,水淼淼知道自己安慰的話是多麼的蒼白無助。
王家可能會聽這些話嗎?
王家人有多麻煩難纏自大,看王仁就知道。
在仙盟時自己不過毀了王仁的臉,他爺爺就鬨的各個宗門都去了,瀲灩醫都不敢跟王家硬翻臉,隻能躲著。
水淼淼環顧著四周,輕撫著懷中萱兒的背,壓低聲音道“沒事的,沒有人看見,更不會有人發現的,你隻要冷靜下來就好。”
萱兒在水淼淼懷中努力壓抑住自己的哭聲和不由自主的顫抖。
“你還有衣服嗎?”
感覺懷中的萱兒在點頭。
“那快換上,把你現在身上的衣物一件不剩的都脫了。”
禦水之術召來水,讓萱兒將身上的血跡洗乾淨。
水淼淼抱著那沾著血胃液膽汁胰液的衣物,怔怔的。
說真的,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做,這種事她也是第一次遇到。
“你為何會跟王旺到這?”
“不知道。”
“他言語威脅你了?”
“不知道”
“你們過來的時候有旁人看見嗎?”
“不知道。”
“你除了不知道能不能說點彆的!”
“我”萱兒蹲到地上,抱住頭,“我真的不知道,我頭好疼,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走到這,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為什麼會有把刀在自己手上,我什麼都不知道,我頭好疼。”
“抱歉。”水淼淼知道自己凶了點,萱兒明明才是被害者,“你先換上衣服,彆感冒了。”
水淼淼燒掉萱兒的衣物,看著它們全部化為灰燼,才散去火焰。
低頭打量著自己為了安撫萱兒,沾染上的血跡。
“換好了就彆過來了,免的又沾上了。”
“那,現在”
“你先回去。”水淼淼打斷萱兒的話,離開的太久了,終會有人發現的。”
“若有人可,就說你去上廁所,為何去怎麼久,就說迷路了,繞了一大圈然後走了回來。”
“這樣說就可以嗎?”萱兒低垂著頭,細若蚊吟的道,“不用想個什麼詳細點的借口嗎?”
水淼淼揉著萱兒的頭。
不然能怎樣,自己又不是專業的,不知道,總比破洞百出的借口要好。
反正若那不是夢,萱兒就是獨自離開的,跟王旺不是一個時間。
可萱兒獨自離開又是要去乾什麼呢?
看著萱兒那心有餘悸的樣子,手緊緊抓著自己領口的衣服,王旺剛才差點就給人扒開了。
水淼淼不忍心在給萱兒壓力,不好在多可,隻能作罷,裝作胸有成竹的模樣,“應該也沒有多少人會可你,你不用刻意表現什麼,回去了就去那棵樹下,繼續靠著小歇就好了。”
“三水姐你不回去嗎?”
水淼淼掃了眼地上都開始吸引螞蟻的王旺,“這還需要善後。”
“你儘管先回去就好,若有人可起我,就說不知道。”
“我。”萱兒遲疑著,“我就這樣一走了之,可會牽連到你的。”
水淼淼笑著搖著頭,“早牽連上了,我也賞了他一燈,彆多想了,深呼吸調整好情緒慢慢回去,可你什麼事你都說不知道不清楚。”
萱兒的聲音慢慢融入霧中。
水淼淼做著深呼吸,看了眼地上的王旺,眉頭都快皺成結了,自己人都還沒殺過,就直接晉級到毀屍滅跡了。
水淼淼原想拿火一把燒了算。
可火光太大會吸引到人的,而且徹底燒毀一個人,需要多長時間,自己也不清楚,總不能可如電視劇中的,切個畫麵就成灰了。
要不挖個坑埋了,最簡單。
頭腦亂成一鍋漿糊的水淼淼一時間也想不到好辦法。
能想到用風刃挖坑,而不是徒手刨坑,已經是水淼淼最大的鎮定了。
對了還有凶器。
水淼淼小心翼翼的拎起掉在地上的匕首。
上麵的血已經凝固。
這刀怎麼處理,一並埋了?
話說這個世界,沒有驗指紋的功能吧!
為保安全,水淼淼將刀用水衝乾淨,另挖了個坑埋了進去。
隻是那破碎的琉璃盞有點麻煩。
天黯淡無光的,地上也都是灰燼,水淼淼隻能儘力找著碎片,但終是會有遺留的小碎末。
應該無傷大雅吧,著琉璃盞也不能證明什麼。
在說,水淼淼也隻想瞞住這一小段時間。
王旺死了,找到神殿,他也無法進去無法離開嘉佑秘境。
將王旺拖到挖好的坑口。
一個瓶子,咕嚕咕嚕的從他懷中滾落。
這是什麼?
水淼淼定睛看著。
裝在玻璃瓶中的清水,映出了漫天星辰,發著淡淡的光。
‘簌簌。’
不知從那處傳來的動靜,嚇了水淼淼一跳,水淼淼隨即蹲下,撿起發光的瓶子扔進水盈隱裡。
四周鴉雀無聲,仿若剛才隻是自己的幻聽。
水淼淼不敢在多留,將王旺推進坑中,在將地上散落的腸子,卷吧卷吧一同扔進坑中,最後蓋上土。
匆匆行出一段距離。
水淼淼捂著‘砰砰’直跳的心,低頭打量著自己。
她這一身汙跡的定不能直接回去,也是要換件衣裳的。
倉促的升起一小團火,將換下的衣服燒成灰燼,水淼淼匆忙離去。
突起起了陣微風,吹落水淼淼頭上的一朵珠花,珠花隨風飄,落到一素手之上。
何憐憐如一女鬼般突兀得出現,轉動著手中珠花,靜靜的目送著水淼淼遠去。
然後轉身向水淼淼埋屍的地方走去。
是王旺啊。
何憐憐來時隻看見水淼淼在埋什麼,反正見她那緊張勁,定不是什麼好事,卻沒想到是在埋屍,看來這隨手拿的珠花有用處了。
將珠花塞進王旺那尚未僵硬的手中,複又蓋上了土,不過,何憐憐扯出了王旺一片衣角未被土壓住。
隱去自己的腳印,何憐憐不住的笑著,慢慢離去。
你說,一會兒她引入過來,她是尖叫呢,還是哭泣呢。
做掩麵哭的姿態吧,不然自己定會發笑不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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