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異世封神正文卷第一百八十一章逼退對手第一百八十一章
莊四娘子的口中淌出濃稠的血絲,厲鬼的身體化為一灘血液,順著半空往下湧落,一一淋到了紙人張的頭頂。
那人皮紙頭被鬼血洞穿。
從趙福生的角度看去,透亮的人頭宛如一顆燈籠,內裡燈光照耀下,血液化為一束順著他破開的天靈蓋往他身軀內流湧。
這一幕便如燈光下倒流的沙漏。
一旦莊四娘子鑽入他的身體,紙人張就是有鬼棺材蓋附體,也恐怕要麻煩了。
危急時刻,紙人張腦袋內突然傳來一股濃烈的腐臭味。
隨著這臭氣散逸開,他身體內的火光瞬間亮起。
殘破不堪的人頭再度膨脹,約大如籮筐。
鬼燈!
驅散厲鬼的燈光一點亮,那注入紙人張體內的鬼血被逼出。
血液從人皮臉龐處一點點滲了出來。
破損的人皮紙頭內,一顆陰冷的詭異鬼頭若隱若現:
“鬼釘還我!”
紙人張陰聲厲喝裡,無數淡藍的火焰從他的五官之中噴出,化為一條條細長的觸手。
火光所到之處,黑色的鬼血如同遭受到了天然克製物,下意識的縮挪閃躲。
東西到手了,還是不可能還他的。
趙福生搖了搖頭,強忍被厲鬼束縛的疼痛,咧嘴看他:
“滿周在哪?”
“鬼釘還我!”
破損的人皮紙頭中,紙人張陰鷙的眼神惡狠狠盯著她看。
但說話的同時,他雙手抱胸,身上那件漆黑的袍子將他周身裹住。
滲出的詭異黑血從他人皮腦袋滲出,順著粉白的臉滑落。
他腦袋內燒得‘劈裡啪啦’作響,整個人宛如一個巨大的鬼燈籠。
趙氏夫婦所化的二鬼還在拉扯著他胳膊,莊四娘子還沒有放棄鑽入他身體中。
紙人張對三鬼同時纏鬥不理不睬,盯著趙福生手中的古怪鐵釘看。
陰風之中,他袖口一動——
那原本嚴絲合縫接駁的袖子宛如一扇對開的雙門,瞬間打開。
裡麵傳來‘嘿嘿’詭笑,一隻潔白如玉的手掌探出。
手臂如同麵條似的柔軟,往趙福生纏來。
趙福生舉起鬼釘,揮舞得虎虎生風,亂紮亂釘,鬼釘揮轉間帶起黑色的殘影,劃過紙人張的手掌。
“啊!!!”
“嗚!!!”
鬼釘還沒有紮穿他的掌心,僅隻是擦邊碰到,那潔白如玉的手掌刹時枯萎,如同腐壞的植物根莖,連同指節在內變黑蜷縮,並迅速的斷落。
而在斷掌的裂口處,突然‘轟’的一聲傳來火焰的咆哮。
一股腐臭氣傳來,詭異的淡藍色火焰從斷掌裂口處噴出來,一下將鬼母連帶著被鬼母背在背上的趙福生一並罩入其中。
火焰之中傳來極強的腐蝕力。
但在燒灼趙福生身體的刹那,鬼門板上紅光閃動。
災級的厲鬼煞氣瞬間將火焰撲熄。
鬼母的身影逐漸從紙人張麵前淡去,它從鬼門板前直接閃移到鬼門板之後。
門板內紅光大盛,伸出鬼手,往紙人張再度抓來。
所有火焰被紅色的煞氣隔絕,那鬼門板內的手臂開始無情的撕扯張人紙的頭發、臉皮及衣物。
鬼掌所到之處,紙人張頭發被大量薅下,在半空中亂飛,隨後很快被詭異的藍焰卷入,燒毀後發出一陣陣糊臭。
他的臉皮也被撕裂,火焰從裂口處鑽湧出來,將創口處燒得通紅發亮。
濃重的臭氣從這些裂口中湧出。
隨著臭氣外湧,二門神似是受到這氣味的刺激,竟不約而同的後退了一步。
趁著這二鬼後退的契機,紙人張將手一抬,那寬袖擋住他四處漏風的‘頭’輕輕一抹——鬼焰熄滅,但卻留下了無數受創後的印痕。
兩人短暫見麵交手的瞬間,誰也沒有占到便宜。
趙福生雖說奪得古怪鐵釘,貌似占了上風,但她被鬼母背起,利用厲鬼力量避開紙人張的鬼焰,但同時也陷入危機之中。
鬼母背著她。
厲鬼的後背冰冷而堅硬,帶著死亡的氣息,鬼門板的力量牢牢將她束縛,欲將她拉入死亡深淵。
識海內封神榜也在提示著她:門神已將你背起,是否消耗300功德值逃脫?
她如今僅剩444功德值,一旦功德值耗儘,後果不堪設想。
可紙人張不知情內,且他也沒討得便宜。
他一時大意,失去了棺材釘,且受到了門神二鬼及莊四娘子的圍攻。
雖說有鬼燈護持,可以暫時的逼退厲鬼。
但圍攻他的是兩個災級的厲鬼,他也未必能頂得了多久。
先前鬼母的瘋狂反攻令他受傷,鬼燈氣息泄露得越快,他同樣力量消耗得快——這從他迅速利用黑袍滅火的動作就讓趙福生看出端倪了。
人雖說馭鬼之後能借用鬼的力量,但人畢竟是人,使用鬼的力量後則會受到厲鬼力量反噬,始終與鬼殺人得心應手不同。
紙人張與門神鬥,天然就處於下風。
他吃了這樣一個悶虧,心中暴跳如雷,深恨當日留下這麼一個活口,以致今日成為自己的心腹大患。
紙人張恨不能將趙福生撕碎,卻又見她平靜如常,趴在厲鬼後背上,借用厲鬼力量如臂指使,心生忌憚,一時不敢再率先動手。
他一停攻,給了趙福生喘息之機。
抓握著鬼釘的掌心傳來鑽心刺痛。
人類借用大凶之物會受到反噬,但是這種反噬在扣除了20功德值後隨即被抹除。
“鎮壓厲鬼的棺材蓋?”
趙福生被強作鎮定,沒有理睬封神榜的提示,而是看著紙人張笑:
“這棺材蓋是從無頭鬼屍那裡弄到的吧?對厲鬼有一定的鎮壓隔絕作用?”
她神色平靜,半點兒看不出來已經死期將近了。
紙人張半個身體卡在井中,黑袍的邊沿將井口嚴實封住。
隨著他腦袋裡的火光迅速燃燒,最初的惡臭氣在逐漸散去,這一點從二門神重新上前,想要抓扯他就看出來了。
與此同時,女鬼也在重新整合。
被鬼焰逼退的血液分散開來,血珠彼此拉絲,頃刻間結為一張奇大無比的血網,將紙人張的腦袋重新罩住。
無數黑血順著紙人張那粉白發酵的腦袋破裂口處鑽了進去,在火光映照下,鑽入他的頭顱中。
就在這時,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再度發生。
那形同燈籠皮的麵龐內,火光映照下,趙福生見到紙人張的頸項之上竟然憑空再度浮現出一個漆黑的頭顱之影。
這頭顱散發著濃濃鬼氣,給人極強的壓迫。
鬼頭!
趙福生的腦海裡浮現出這個念頭,本來欲上前的二門神也感應到這顆頭顱的壓製力,又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隨即呆立原處。
森冷的鬼頭一出現,突然張開大口,一口咬住了順著人皮紙頭鑽進去的血絲。
血絲一被咬,竟似是重重一彈縮。
鬼頭硬生生將血絲咬斷,將其大口咀嚼,吞入口中。
其餘血絲受到重創,被鬼頭力量撕散,化為殘血,再度湧流出鬼頭,繼而順著紙人張破損的頭顱、頸脖及衣袍‘滴滴答答’往下淌落。
此時的紙人張看起來形同厲鬼,十分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