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異世封神正文卷第一百六十七章火上澆油第一百六十七章
趙福生這一突如其來的強勢作派可將蒯長順嚇壞了。
宗族私下的個人矛盾在受到外來力量的衝擊時,迅速被蒯長順壓製下來了,他腦海裡本能的考慮到了趙福生強闖宗祠後的村莊得失。
“咦,大人--”
蒯長順忙不迭的張開雙手,想來阻攔趙福生,卻又不敢真的碰到她的身體。
範無救、武少春如兩尊凶神一樣站在她左右,將蒯長順盯住,大有他敢動手,便要給他教訓的架勢。
“大人--”
蒯長順沒料到才剛一出屋,便出了這樣的紕漏,他有些急切,目光陰晴不定,似是猶豫著要喊人。
但下一瞬,不等他出聲,趙福生翻臉如翻書,突然咧嘴一笑:
“和你開玩笑而已。”她笑著看蒯長順:
“我知道你畏懼你爺,又怎麼會讓你為難呢?”
蒯長順本來以為她執意要進祠堂,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做好了要大聲呼喊人過來的心理準備,哪知下一刻趙福生隨即放棄了原本的打算,竟然言語之中願意給他一個麵子。
“大人——”
她這一收一放,很快俘獲了蒯長順的感激。
年輕人哪見識過這樣的手段,心中對趙福生好感倍生的同時,想起自己先前對她的過度防備,不免有些愧疚不安。
“我看你爺在村中威望很高,說一不二,放心吧,就是我要進去,回頭自會找你爺說,不讓你頭疼。”
趙福生將年輕人神情的變化看在眼裡,心中滿意,又故意補了一句。
她這樣一說,蒯長順更是忐忑,臉上露出躊躇之色,然後說道:
“不瞞大人說,其實祠堂原本是有一些規矩,非本村蒯姓男子不能進入,但我們村大多都是自己人,規矩也不一定那麼嚴謹,偶爾我奶也要過來添些燈油,我娘和幾個叔伯娘都要過來打掃一下衛生,擦擦靈牌什麼的。”
他感激趙福生體貼,心防打開,嘴巴便不像蒯六叔那樣嚴謹,願意與她說一些話。
趙福生嘴角露出狡黠笑意,武少春目瞪口呆,回頭看了範無救一眼,見範無救仿佛不以為意,不由閉嘴,安靜傾聽。
“那這規矩——”
趙福生探聽出來了蒯良村祠堂不能隨意進出的規則在此之前並不嚴苛之後,不由猜測是不是祠堂內隱藏了什麼秘密,因此蒯六叔故意針對自己設下了這條‘外姓人及女子不能踏入’的特殊規則。
“其實主要是這祠堂可能鬨鬼。”
蒯長順遲疑了一下,隨即小聲的道出秘密。
“鬨鬼?”
這樣的答案出乎了武少春意料之外,令他不由低呼了一聲。
趙福生眼中閃過暗光,蒯長順聽到武少春的話,有些急切,低低道:
“小聲些,不要被我爹他們聽到,我爺會打死我的。”
趙福生點頭,衝武少春使了個眼色,吩咐他:
“少春,你小聲些。”
蒯長順聽她幫自己說話,眼中露出感激之色。
如此一來,他再說心中話時,便更少糾結:
“不瞞大人說,這祠堂以前除了過年、祭祀時講究,不準外姓及女人進入,其他時間是沒這樣嚴格的,之所以後麵有了這些規則,其實是因為這祠堂我們進不去了。”
“什麼?”這下趙福生也吃了一驚:
“進不去是什麼意思?”
“就是我們再也進不了蒯氏宗祠。”
蒯長順有些煩惱的伸手抓了下腦袋:
“怪事還是要從我五叔娘出事那天說起,就跟我爺說的一樣,我五叔娘——死、死後,我們村不再天亮,村裡人心惶惶,出又出不去,我爺睡不好,又有些擔憂,便生出了想要祭祀祖宗,求先祖保佑的念頭。”
一個奇怪的念頭飛快從趙福生腦海裡掠過。
蒯長順又道:
“我們備好了祭祀用品,大家聚在祠堂門口時,卻發現我們進不去了。”
“這裡沒有門,但我們卻被擋在祠堂外麵,宗祠之中有股力量不準我們進去,我爺猜測應該是以前我們不尊祖宗家法,所以祖宗發怒,不準我們進入,因此重新製定規則,且要村裡人堅決執行。”
他解釋完,有些歉疚的看向趙福生:
“所以大人,我真的不能帶你進入祠堂——”
蒯長順說的事情太奇怪了。
趙福生重生了一段時間,對此時的厲鬼也有了一些了解。
此時人死之後,要麼入土為安,要麼厲鬼複蘇,為禍一方。
厲鬼複蘇後,鬼是沒有記憶情感的,蒯良村設立的宗祠祠堂在趙福生看來,更像是一村之老為了凝聚人心,且自我求安慰的一種說法罷了。
祖宗的庇護不存在,祖宗的怒火自然也是子虛烏有。
如果說蒯良村中的人進不了祠堂,應該是在莊四娘子厲鬼複蘇後,祠堂發生了某種變化——亦或是村民們有了什麼變化,從而誘使祠堂內某種本來便有/亦或是莊四娘子死後才出現的某種物質也同樣發生變化,接著產生了村民們無法再進入本宗祠的怪異情況。
趙福生看著一臉忐忑的蒯長順,決定此時順著他的話做,降低他的戒備心。
可蒯氏宗祠既然有了古怪,那她遲早要進入其中,一探究竟的。
她點了點頭:
“沒事,我理解,之後我問了你爺後再說。”
蒯長順見過她之前與蒯六叔打交道時的場景,這會兒見趙福生一反常態,格外好說話,心中既是感激,又是愧疚,恨不能說點兒什麼,以報答她的體察之情。
“對了,你可真夠怕你爺的。”
趙福生將心中的念頭壓下,故意以開玩笑的語氣打趣了蒯長順一句:
“我看你爺性格確實很嚴厲,行事也頗公正,難怪大家都很敬重他。”
一個有意套話,一個又想答謝,再加上在蒯六叔強硬的家長作派下,蒯長順這樣的年輕人確實心中壓抑著積壓了許久的不滿之情。
趙福生的話如同撬開一個裝滿了陳年老酒的酒甕的裂縫,蒯長順嘀咕了一句:
“誰又不怕他呢?”
此時他雖說隻是隨口一應,但趙福生卻從他這句話中聽出了他的忿恚之情。
“怎麼這麼說?我看六叔為人溫和,不是很凶啊。”趙福生嘴角微微勾起,露出笑意,故意以輕鬆的語氣火上澆油。
蒯長順頓時忍不住了,滿腔不快道:
“那是他對外人的時候。”
他對趙福生這個鎮魔司的大人物實在是印象好,有威嚴、又溫和,還很體貼,兩人年紀相差不大,她說話又好聽,讓他不由心生好感,此時聽她三言兩語,便不由向她訴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