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異世封神正文卷第一百五十九章到蒯良村第一百五十九章
張傳世點起鬼燭,暫時將厲鬼逼退。
他將鬼燭往嘴裡一叼,伸手去抓扯那鬼花。
說來也怪。
苟老四先前慌不擇路,逃躥之時一脫離鬼船界限,隨即身體被鬼花撕裂而死。
而張傳世去撕扯鬼花時,卻半點兒沒受厲鬼力量所害。
他伸手碰到鬼花的瞬間,鬼花立即凋零,很快被他撕出一個巨大的縫隙。
苟老四的頭顱夾雜在鬼花之中,還兀自睜大了死不瞑目的眼。
隨著張傳世撕扯鬼花,鬼花所形成的牢籠平衡被打破,苟老四的頭顱應力而斷,飄飄揚揚被水流所裹挾走。
鮮花形成的牢籠立破。
慘白的人骨被水流絞散,長短不一的骨頭被水的力量托浮著四處飄散。
鬼燈點起,慘白的燈光將昏暗的河底點亮。
一具身體蜷縮的女屍麵朝上方,以下墜的姿勢沉在河底深處。
無數死屍骸骨陪伴在它的四周,肆意張揚的黑發吸裹了河底泥沙,形成顆粒物,圍繞著厲鬼。
鬼全身**,不著寸縷,但那可怕的黑發將它屍身包圍,僅露出一線青紫交錯的慘白麵容。
它睜開著一雙森冷的鬼眼,陰鷙的盯著四周看。
從它可怖的麵容,依稀可看出它在生時的秀氣模樣,但這越發顯露出它死後的詭異森然。
鬼燈照亮後,先前凶悍可怖的厲鬼好像瞬間失去了目標,它茫然的在河底遊走,好像在巡視領地一般。
長長的黑發如同河底肆意張揚的海藻,所到之處如探索目標。
可鬼發穿揚過鬼燈照耀的方向,卻像是受到了某種詭異力量的乾擾,自動避開了燈光的照探。
所有心弦緊繃,以為今日必死無疑的人在這腐臭的冷白燈光下,暫時感受到了一絲受到庇護的安全感。
厲鬼仍在河底,長發如同活物鑽揚,卻不再對船內的鎮魔司四人展開攻擊。
趁此時機,張傳世伸手亂抓,隨意逮了兩根人骨,如同劃船一般用力的在水底一攪——‘嘩’!
水浪被撼動。
那原本牢牢粘在河底紋絲不動的黑船被張傳世這樣一劃,竟輕輕的從河底浮了起來。
‘嘩。’
水流波蕩,許多屍骸被衝散,轉著女鬼的屍身打轉。
張傳世舉著兩根人骨當槳,黑船被他駕馭,從水底升起,越過女鬼身側。
慘白的鬼燈籠被他咬在嘴中,燈光照耀下,披散在女鬼身側的長發自動散開。
黑船從無止境的黑發絲中穿行而過,趙福生、範無救及武少春三人屏息凝神,與女鬼擦肩。
在越過女鬼身邊時,張傳世本能的提起人骨。
‘嗤、嗤。’
燈油加速燃燒,爆發出惡臭味,將四人籠罩。
河中的女鬼一動不動,如同沉睡的死屍,看不出先前的凶悍。
鬼船如離弦的箭,倏地衝離河底。
越過女鬼身側後,張傳世拚命劃動手中的骨槳,船體以快得離奇的速度上潛。
約數息功夫,眾人仰頭往上看時,已經可以看到河麵上朦朧的火光,船身破開水麵,浮潛出來。
‘呼呼——’
‘呼!’
……
四人一脫險境,隨即大口喘息。
張傳世如離水的魚,張大了嘴,嘴裡叼著的鬼燈落下來,被他顫抖著抬手將其接住,再心疼的將鬼燈按熄。
‘嗤’聲響中,火光一暗,那股惡臭的氣息消散。
張傳世強打精神,低頭往內一看:隻見人皮燈籠內裝了一個古怪黑色小碗,碗內還盛有拇甲片兒似的一層薄薄燈油。
他心疼得呲牙咧嘴,但又想到自己好歹將命保住,才鬆了一口氣,無聲的跟趙福生等人一樣,往黑船上一躺,如死魚一般,大口喘息,連說句話的力氣都提不上來。
在莊家村時洶湧澎湃的河水此時平靜異常。
黑船不再顛簸,安靜的浮在水麵上,幾人九死一生才剛脫困,靜靜的躺在黑船中,享受著這難得的短暫平靜時光。
趙福生感應著自己瘋狂跳動的心率逐漸緩和,危險剛過,她迅速將意識沉入識海。
先前在水底之中,張傳世後背的門神烙印啟動時,封神榜曾提示過她:門神獲得信仰,並增加了香火值。
隻是當時時機不適合,她還沒來得及細看。
這會兒地獄封神榜仍是陰風陣陣,門神的神牌雖說依舊血跡斑駁,帶著令人不寒而栗的森戾,卻也似是比之前更亮了些。
她意識一沉入榜上的門神神位之上,果然就見到了改變。
門神:虔誠的信徒1人,香火值+1。
注:神明已經感應到香火值的存在,供奉一定的香火值,會使得門神晉階。
注:門神晉階後,會對厲鬼形成震懾。
趙福生的眼睛一亮。
她暫時不清楚門神需要多少香火值晉階,但有了香火願力的出現,使她多了晉階升級封神後的厲鬼實力法門。
一旦被她掌控封神的厲鬼升級,便意味著她力量也會隨之而升級,將來在處理鬼案時,自然就更多一重保障。
原本她答應替範無救等人繪鬼印隻是暫時的安撫,可有了香火值的存在後,趙福生已經開始考慮等此間鬼案一了,她積攢的功德值足夠後,可以慢慢替人打印,並為門神晉階。
……
她緩了口氣,坐起身來。
船身輕輕的搖晃,水波蕩漾間發出輕輕的響聲,這聲響驚醒了其餘三人,眾人接二連三將眼睛睜開。
幾人都沒有受傷。
水底的鬼神大戰是厲鬼之間的交鋒,沒有涉及到人類——除了苟老四慌不擇路之下意外死亡,鎮魔司四人僅隻是因為驚駭交加而心神疲倦。
但趙福生仍例行公事般問了一句:
“你們沒事吧?”
幾人搖了搖頭。
張傳世哭喪著臉,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般,扭頭往後背看去:
“我背上的印子還在不在?”
他自己看不到,就轉身去讓範無救等人看。
範無救及武少春抹了把臉,湊了過去,便見張傳世後背上趙福生雕刻出來的門框內似是多了幾許血紋。
那血紋如同被人以尖利之物抓撓過,在疤痕的邊沿處便止住,仿佛被強行打斷。
而趙福生烙下的鬼影經曆先前與河底女鬼交手後,血光淡了些許,不過兩人一望過去,那鬼影的兩雙眼睛中泛起紅光,仍令人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