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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去救那些俘虜的宗門弟子,卻隻能通過那塊石頭眼睜睜看著鮮血噴湧而出。
他赤紅著雙眸,恨不得殺光那些道貌岸然的宗門仙修,卻無能為力。
原本就被煞氣控製的他,此刻更是無法控製自己,眼睛變得赤紅,痛苦在洞穴裡掙紮著。
就連魔修尊主進去想要安撫他,都被他攻擊了。
撕心裂肺的喊叫聲響徹整個洞穴。
哪怕是守在外麵的魔修們,都被這痛苦的喊叫聲嚇得膽戰心驚。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被魔修尊主控製後強行摟在懷裡的秦至通紅著眼睛,腦子裡不斷循環播放著那些弟子臨死前難以置信又痛苦絕望的眼神。
咽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他們多數都是很安靜的,沒有質問,也沒有辯解。
甚至嘴角還帶著苦笑。
像是終於被解放了,也像是迷茫自己這些年的付出到底是為了什麼……
是啊,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付出了一切要保護的,到頭來卻成了傷害自己最深的。
就連那些百姓也都隻是眼睜睜看著。
無人為他們說一句話。
赤紅的眸子裡不斷流下滾燙的淚水,秦至抓緊了魔修尊主身上的衣服,忽然不明白……自己被困在這裡的意義是什麼。
會不會,會不會他回去的時候,得到的也隻是這樣的待遇?
他不怕死,可是……拿起屠刀砍向他的人,不該也不能是那些被他保護的人,更不該也不能是本來與他站在一個陣營裡的人。
如果傷害他的人是從一開始就與他並肩而行的人,那他一開始的付出不就是一個笑話嗎?
魔修尊主摟著他,抱著他,溫柔地哄著他。
“沒關係的阿至,我永遠都不會傷害你,我永遠都愛你,我才是你永遠的歸屬,我是那個……無論你做出什麼選擇,都堅定站在你這邊的人。”
“你太傻了,相信人類本就是一個很愚蠢的決定,他們需要你的時候,就會哄著你,捧著你,等到有一天不需要你了,他們就會毫不留情地把利刃捅進你的身體裡。”
“他們的愛,都是和利益掛鉤的,他們從一開始愛的隻是對他們有利用價值的人,看看他們那虛假惡心的麵孔,哪裡值得你這般為他們付出?”
秦至流著淚,腦子裡一片空白,那些煞氣……開始無孔不入地鑽到他的身體裡。
他的眼睛赤紅得更厲害。
他覺得自己好痛。
哪裡都在痛。
他真的不明白,為什麼人能惡毒到這種程度,在完全沒確定那些被俘虜的弟子一定會傷害他們的時候,就痛下殺手,毫不留情。
或許是他錯了。
人……本就是這樣帶著劣根性的醜陋的東西。
的確不配被保護。
他們……甚至沒資格活在這世上,占據著世上最好的資源!
秦至逐漸閉上了眼眸,而魔修尊主撫摸著他後背的手,還在不斷往他的身體裡輸送著煞氣。
他嘴角微勾,垂眸看著秦至時,眼底的溫柔仿佛能融化成蜜水。
秦至體內的魂石又重新跳動了起來。
但那顆魂石,是帶著魔性的。
他抓著秦至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吻著,能感覺到秦至身上不斷湧出天生魔胎才擁有的魔氣。
他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同類。
他唯一的夥伴。
而已經不知不覺潛入了火榮山的玉含仙尊似乎感受到了什麼,竟吐出了一口血!
一手扶著牆壁,另一隻手抹著唇上的鮮血,垂眸看向指尖的時候,玉含仙尊的瞳眸猛地收縮了起來。
秦至出事了!
他的麒麟石是專門保護秦至的,如果秦至受到了不可逆的傷害,麒麟石就會反噬在他身上。
而這樣的反噬,是短時間內無法恢複的。
可他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他已經交代過師兄和師姐,若是他不能在規定的時間內帶著秦至回去,那便說明這次的圍剿無法順利進行,他們就得先回去。
看來……這次沒有那麼順利。
玉含仙尊繼續尋找著秦至的蹤跡,但因為遭到了反噬,法術被削弱了不少,竟不慎踏入了魔修尊主費儘心思弄出的幻境內。
*
洞穴裡。
秦至醒來的時候,瞳眸已經徹底變成了赤紅的顏色。
他麵無表情,看著抬起的雙手時,眼底閃過一絲疑惑,腦海裡早沒了之前的所有記憶。
他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這裡是哪裡。
但他並不慌。
起身的時候,身上的衣服自動變換成了另外的模樣。
奢華的發冠隻束了一半的頭發,玄色的寬大黑袍裹身,內襯是與眼睛一樣的赤紅色,腳下踩著玄色的皮靴,朝著外麵走去的時候,腰間的鎏金掛飾發出了輕微的聲響。
他仿佛變了一個人。
卻又還能看出曾經的影子。
隻是那一身的魔氣,就連守在門外的魔修見了都腿軟不已,直接跪下了。
秦至垂眸睥睨著,麵無表情,眼底也全是冷漠,一抬手……便將那看門的魔修直接掐沒了。
嘖。
真是無趣。
涼薄地收回了自己的視線,秦至繼續朝著外麵走去。
最後撞見了感覺到他醒來後匆匆趕來的魔修尊主,兩人一碰麵,魔修尊主便愣住了。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秦至。
除了意外,更多的是興奮。
而看到與自己散發著一樣氣息的魔修尊主,秦至雖然輕微皺了下眉頭,卻沒有抬手攻擊。
淡聲問道:“你是誰?”
這話卻問得魔修尊主一怔。
按照他的規劃,失去了所有記憶的秦至應該會重新生成一套全新的記憶,而在這套全新的記憶裡,他頂替了謝如真的存在。
現在怎麼……
雖然現實與想象的不一樣,可魔修尊主也沒太在意,隻要秦至忘記了之前的一切便好。
他笑著說道:“我是你的……兄長,這裡是我們自小生活長大的地方,你之前練功走火入魔了,暫時失去了所有的記憶。”
秦至聞言,淡淡“嗯”了一聲。
明顯是相信了。
他沒理由不相信,一覺醒來什麼都不記得了,這裡雖然看著很陌生,但眼前之人與他身上散發出的氣息是一樣的。
他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玩意兒,不過,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玩意兒。
魔修尊主見他沒有懷疑,便笑著上前抱了他一下,“你能及時醒來,哥哥真是太高興了,也正好……外麵來了一些礙事的家夥,我們去把他們解決掉吧?”
這是一個試探。
也是一種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