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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他心裡剛這麼想著，便已經帶著秦至找到了進入地下的開關。
即便他們此刻關閉了嗅覺，卻還能感覺到一股血腥的惡臭味迎麵撲來。
那味道，哪怕不用鼻子聞，都覺得十分可怕，令人惡心難忍！
地道是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見，地麵則黏糊不已，穿著鞋子踩上去，都覺得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十分惡心。
秦至皺著眉頭，哪怕是以前環境再惡劣需要踩著屎他都沒有這種感覺。
所以地下那些黏糊糊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正巧謝如真用掌心托起了一簇小火苗，秦至便下意識要低頭看去，卻被謝如真製止了。
男人低聲說道：“彆看。惡心。”
能得謝如真這般評價，秦至是真的好奇，但也是真的不敢看了。
隻能張嘴問道：“什麼東西？”
謝如真隻是皺著眉頭，沒說話。
秦至察覺到他心情不是很好，而且……在他問話的時候，謝如真仿佛看到了更不能讓他接受的東西。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聽到了後麵傳來“腳步聲”，但這聲音很奇怪，跟他們的走路的聲音不太一樣。
不像是用腳在走路，倒像是……
秦至正疑惑著那到底是什麼東西的時候，忽然迎麵“走”來了一個人。
甚至那都不能算是一個人。
分不清楚是男還是女，披頭散發，衣衫襤褸，遮不住的身體遍布著疤痕和各種惡心又黏糊的玩意兒，並且……它是倒立著的。
對，它不是用腳在走路，它是用頭在走路！
也不知道它是怎麼做到的，腦袋摩擦地麵行走的速度很快，發出的不是撞擊的“咚咚”聲，而是類似於走路的聲音。
很奇怪。
也很恐怕！
是半夜看了一眼都要做噩夢三年的程度！
更可怕的是，這東西看見秦至和謝如真後，一點兒都不怕，反而還發出了“咯咯咯”的詭異笑聲！
並且速度更快地朝著秦至和謝如真挪開！
雖說魔修看起來也很可怕，也很嚇人，撕扯人吃的時候也很恐怕，但對比眼前這不三不四像鬼又不是鬼的東西，簡直正常太多了！
更彆說這東西在行走的時候，還露出了頭發底下的一雙眼睛！
那眼睛跟正常的差不多，但是眼球要凸出一些，且遍布紅血絲，倒過來的時候，更是顯得詭異無比。
同時還發出了“咯咯咯”的笑聲。
“啊啊啊啊啊啊啊——”
哪怕是個男人，哪怕也當了好幾年的魔修，哪怕在戰場上與魔修廝殺過無數回，秦至還是被這玩意兒給嚇到了！
他尖叫一聲，下意識想往謝如真身後躲，但他實在太害怕了，身體僵硬不已，連動一下都做不到了！
他不是不知道，有謝如真在，那可怕的玩意兒根本沾不到他的身，可他還是害怕不已，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在驚恐之下，雙眼閃過一抹金光，金光中又摻雜著一絲紅光。
渾身上下冒出的黑氣，甚至比那東西還要濃重，還要可怕！
秦至都沒發現，那可怕的玩意兒已經被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震懾得不敢動彈，甚至從“咯咯咯”的詭異笑聲變成了“嗚咽”的求饒聲。
他抬手一揮，直接將那恐怖的東西炸成了飛灰！
然後喘著氣，瑟瑟發抖。
最後一頭紮進了謝如真的懷裡，顫抖著發出了害怕的“嗚咽”聲。
謝如真：……
聞訊而來的其他怪物已經被嚇得快速後退，迅速逃離。
謝如真摟著秦至，卻也隻是盯著那些東西離去的方向，眯了眯眸子。
秦至是真的被嚇壞了。
他承認自己本來就是個膽子很小的人，之前之所以沒有表現出這麼膽小的一幕，一是因為那些魔修隻是長得惡心，多數醜陋嚇人的，也不過是跟僵屍差不多，二是因為他本身就是仙修，知道對付魔修的法子，所以才鎮得住場子。
但剛才那“女鬼”實在是太嚇人了！
他實在沒忍住！
謝如真則是哭笑不得，輕輕將秦至推出他懷中後，哄道：“好了，它們已經被嚇走了，沒事了……”
秦至左右看了看，沒再看到那可怕玩意兒的身影後，才緩緩鬆了一口氣。
嚇死你爹了！
他雖然覺得自己方才的表現十分丟臉，可仔細想想，在謝如真麵前，他也沒必要保持什麼麵子的嘛！
耳朵有些紅，秦至麵上卻假裝淡定道：“剛才那些是什麼東西？也是靈霄宗培養出來的怪物嗎？”
每次秦至這般故作淡定的樣子，謝如真都覺得十分可愛，但他知道，秦至也是要麵子的，所以麵上也隻帶著淺淺的笑，輕聲道：“應當是。”
秦至看他一點兒都不意外，忽然覺得自己方才真是大驚小怪的，有些納悶道：“你是一點兒都不覺得奇怪嗎？你都不覺得那玩意兒嚇人嗎？”
謝如真笑著說：“嚇人啊，嚇得都沒反應過來，就被你甩袖一揮，直接成了飛灰、”
秦至：……？？？
他對自己驚慌之下把那玩意兒瞬間弄成了飛灰的事情毫無印象，隻覺得自己被嚇得吱哇亂叫，然後一頭紮進了謝如真的懷裡。
疑惑道：“那東西……是我趕跑的？”
謝如真張嘴，想說不是被你趕跑，是被你弄成飛灰了。
可轉念一想，秦至如今還不清楚自己是什麼情況，倒也是好的，若秦至知道自己有這麼大的殺傷力，甚至身上還束縛著天道的枷鎖，想必會更有壓力。
秦至見謝如真隻是笑著沒回話，更懷疑了。
覺得謝如真是為了給他留幾分麵子，才故意這麼說的。
他都被嚇得差點尿褲子了，怎麼可能把那怪物嚇跑？
但眼下也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秦至越發覺得這地方可怕，保不齊等下出來的東西更嚇人。
要是他被嚇得尿褲子，那就更尷尬了！
謝如真也急著帶秦至離開這裡。
秦至身體內蘊含的力量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隻是一個小小的怪物就把秦至嚇得爆發出這般力量，若再來幾次，他也就瞞不住了……
可沒想到的是，秦至方才爆發出的那陣力量，雖然被謝如真用法子壓住，沒傳送到外麵，卻刺激到了這地下的怪物們。
它們生前就十分畏懼這種實力強悍的人類，如今變成這鬼模樣，仍舊十分忌憚比自己厲害的東西。
甚至還會自行認主。
察覺到秦至這般厲害，且身上的氣息也與它們這些邪魔怪物又十分相似，便下意識臣服對方。
想要拜秦至為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