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客人與小二的對話中，秦至和謝如真也能猜出，這靈霄宗經常招收弟子，有時候隔個半年，有時候也就一兩個月……
但這幾年似乎越發頻繁了，經常是隔個十來天半個月的就招收一批新的弟子。
秦至蹙眉道：“就算是外麵的宗門天天要跟魔修打仗，也鮮少這般頻繁招收弟子，哪個不是隔個兩三年才招收一次新弟子的？”
除非是戰況十分激烈，弟子人數稀缺，才會格外多招收一兩批弟子。
但靈霄宗不似外麵的宗門，弟子離家千裡遠，甚至入了宗門後鮮少能回家的。
這裡的宗門就在城池中心，如果自家的孩子一入宗門就不見蹤影，家裡人肯定鬨翻。
可無人鬨騰，便說明靈霄宗在把這些弟子招收進去後，這些弟子還能正常的生活，甚至跟家裡人聯係。
至少，他們家裡的人能確定他們是安全的。
但若是沒有貓膩，靈霄宗的弟子又為什麼要這般頻繁地招收弟子？
秦至想不明白，想著反正都出來了，不如去探探靈霄宗的底細？
他看向謝如真問道：“可以嗎？”
謝如真笑著道：“什麼？”
“我想晚點兒去探一下那個靈霄宗，說不定可以發現什麼貓膩，可以嗎？”
他問得這般認真，謝如真都覺得他好可愛。
便說道：“你想去就去。”
秦至便不好意思了，“我這不是沒有修為嘛，那我要去的話，你肯定得跟著去保護我……”
謝如真點頭道：“好，我保護你。”
得了大佬的承諾，秦至便沒什麼好畏懼的，說乾就乾。
天色完全暗了下來後，他從自己的銀戒裡掏出了兩身夜行服，這還是林師兄給他的寶貝，說是可以在短時間內隔絕身上的氣味，還能讓人在黑夜中看不到自己。
不過，若是遇到修為十分了得的高手就不管用了。
秦至分了一件謝如真，自己趕忙套上去。
根本不需要這種夜行服的謝如真笑了笑，但還是配合地套了上去。
然後……
一隻手就可以掀翻這靈霄宗的玉含仙尊，陪著自己那解除束縛就能一手掀翻無數宗門的準神明之身的道侶，穿著夜行服，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地潛入了靈霄宗。
秦至還沒覺得哪裡有問題，他走一下就得警惕一下，還拉住謝如真躲避根本察覺不到他們所在的巡邏弟子。
這靈霄宗的防衛確實森嚴，但擋不住謝如真。
而進了這靈霄宗，謝如真的眉頭就始終皺著，總能聞到一股……很惡心的味道。
秦至如今是凡人的身軀，他走了許久，才聞到那股味道，先是聳著鼻子鼻子吸了吸，差點嘔出去！
最後忍住了，就捂著鼻子和嘴巴看向謝如真，皺眉小聲道：“這什麼味道啊？”
他剛剛強行忍住了想要嘔吐的衝動，如今也強行忍受著那股味道，逼得眼睛都冒出了生理性的淚水。
這般看著，更加可愛了。
謝如真忍住了想要抱著他捏一捏的衝動，抬手輕輕在他額頭上敲了一下，秦至便聞不見那股味道了。
謝如真道：“這是邪術的味道。”
秦至驚奇道：“邪術還有味道？”
“嗯。”頓了頓，又解釋道，“一般人是聞不到這種味道的，但我自小異於常人，自從修煉後，對這種邪氣的味道就尤其明顯……”
這也是為什麼師尊一直認為他可以飛升成仙的緣故。
而秦至如今能聞到，大概是他雖是凡人之軀，但魂魄早就突破了凡人的極限，本質上來說，他隻是一個被天道束縛強行降級為凡人的神明。
雖然……是以魔身成神的神。
秦至對這個倒不怎麼好奇，他現在更在意的是，為什麼這裡會有邪術的味道。
他們才剛剛進來就聞到了，那豈不是相當於整個靈霄宗都在修煉邪術？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裡的百姓豈不是很危險？
既然都來了，那就一定要調查清楚。
秦至繼續往裡麵走，在謝如真的掩護下，一路走到了靈霄宗的最裡麵。
雖然聞不到那種味道了，但感覺還是在的。
那種令人惡心的，厭惡的，甚至是反胃的味道……一直都在！
到了裡麵，那種感覺就更加明顯了！
不過越是裡麵，設置的陣法就越是明顯。
秦至破解不開，正想讓謝如真搭把手的時候，謝如真便忽然摟著秦至，帶著他閃身躲進了一個地方。
秦至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謝如真從後麵摟著，同時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秦至：……
其實也不用這樣的。
這時候，有人從其中一個房間裡走了出來，身上的那種令人惡心的邪術的味道十分濃重。
不知道是不是被那種味道熏得眼睛都出問題了，秦至竟然看到那扇門在打開的時候，周圍的空氣都開始扭曲了起來。
在黑夜中看著也尤其明顯！
等房間的門關上了，周圍那些扭曲的空氣還是十分明顯，等逐漸複原後，裡麵似乎還傳來了低沉的、黏膩的、又十分惡心的感歎聲。
像是惡鬼在啃食人類殘軀後，發出了十分滿足的喟歎。
秦至眉頭狠狠皺起，他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謝如真。
謝如真臉色不太好看。
但他也看不清楚那扇裡麵究竟藏著是什麼。
隻知道那一定跟邪術有關。
甚至……他還聞到了魔修的氣味。
秦至將謝如真捂在他嘴上的手往下拉了拉，低聲問道：“跟上去嗎？”
還是去那扇門後麵探一探？
謝如真卻垂眸看著他，“先離開。”
秦至雖不明所以，但他相信謝如真的判斷，連謝如真都覺得應該馬上離開這裡，那這地方肯定就十分危險了。
所以，他們怎麼來的，就怎麼就悄悄離開。
隻是在即將走出靈霄宗的時候，一道巨大的紅色的弧形光陣直接從他們頭頂上閃過，將整片漆黑的天都映照成了紅色的！
他們被困在了靈霄宗內！
秦至第一反應是：他們被發現了！
緊接著便傳來一道尖銳的喊叫聲：有人擅闖靈霄宗！！！
秦至正要拉起謝如真趕緊衝破那陣法逃走的時候，卻發現不遠處有一支巡邏的隊伍朝著他們所在的方向跑來。
秦至剛要抽出一直放在銀戒內的本命法器，還沒研究好該怎麼用，那些弟子便從他和謝如真的中間穿過去了！
秦至：……？？？
好一會兒，他才低頭看著自己的夜行服，恍然道：“我們穿了夜行服，他們看不到我們！”
但很快又道：“那是誰這麼大膽子擅闖靈霄宗？”
不會是陳墨師兄和冀星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