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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秦至也沒真的休息，他根本睡不著，畢竟這地方很危險，他不敢讓自己完全鬆懈下來。
可是沒一會兒，身後便傳來了冀星樂輕微的打呼聲。
秦至轉頭看去，才發現他在自己身後的位置躺下，雙手抱臂蜷縮著睡著了。
毛團又從秦至懷裡探出腦袋，然後仰頭看著秦至，輕輕“嘰”了一聲。
像是在催促秦至也休息一下。
秦至腦子亂得很，既是因為冀星樂方才說的話，也是因為這裡的怨靈不太好對付。
他不想什麼都不做，被動地在這裡等著援兵來。
且不說援兵能否順利來到，即便可以來，也未必能順利找到他們。
所以……在援兵到來之前，他們還得先自救。
秦至擼了一下毛團，等毛團歪著腦袋疑惑地小聲“嘰”了一聲，他便將食指豎在唇上。
毛團看懂他的意思後，更小聲地“嘰”了一下。
秦至將毛團塞回自己的衣服內後，便起身朝著外麵走去。
外麵的那些宗門弟子尚未休息，而另一個被鑿開的空間內，是軒轅宗的弟子在休息。
靈兒師姐也受了傷，所以為他們療傷的速度十分緩慢。
秦至正打算朝著那邊走去，想問問他們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軒轅宗的幾個弟子卻忽然警惕地看向他，手也下意識放在了佩劍上。
秦至隻好頓住腳步，斟酌了一下，覺得自己還是暫時彆多管閒事。
軒轅宗的弟子看起來也對他十分仇恨，方才願意站在他這邊，恐怕隻是因為靈兒師姐……
見秦至轉身離開後，軒轅宗的那幾個弟子才鬆了一口氣，但也仍舊警惕盯著秦至的背影。
而其餘宗門的那幾個零星的弟子看到秦至出現後，也跟著緊張和警惕了起來，他們也抱緊了自己的本命武器，要是秦至一有其他的動作，他們立馬跟他拚命！
秦至起初會因為他們這樣的敵意感到惱火，但現在隻覺得好笑。
在其中一個弟子麵前蹲下，見那弟子緊張地要站起來拔劍指向他，秦至便衝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輕聲道：“彆緊張，我想殺你們多的是法子，沒必要在你們清醒的時候做這種事情。”
見那弟子還是很緊張，秦至又道：“你們都吃了我的丹藥，可有任何不舒服？”
周圍的幾個弟子都愣住了。
秦至接著道：“既然沒有，何必那麼緊張，你們也能看出來，我對你們沒有惡意……”
在他正對麵的那個弟子警惕道：“你想做什麼？”
秦至安撫道：“不用緊張，我隻是想問一些事情……”
另一個弟子不悅喊道：“那你怎麼不去問……”
“噓！”秦至蹙著眉頭，一副很不高興的樣子，“你小聲點，其他人還在休息，吵到他們怎麼辦？”
周圍的弟子：……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說不應該，但秦至這副模樣不像是在作假，能感覺到他是真心實意不想吵醒其他人。
這種溫柔的做法放在嗜殺和無惡不作的魔頭身上，實在很違和。
秦至也不在意他們怎麼想，而是輕聲回答那弟子沒說完的問題，“我的師兄們不願意告訴我，但我想知道你們究竟發生了什麼……或者，是看到了什麼。”
雖說他之前的名聲不太好聽，可自從天罰之後，大多數宗門的弟子都對他很友好，天武閣的人即便對他動手，但更像是一種試探。
或者說，是想要驗證些什麼，否則天武閣的宗主後來不會直接犧牲那幾個鬨事的長老和弟子，假裝他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情。
換句話說，他們在忌憚他。
既然如此，為什麼這裡的弟子會這般厭惡他？
好似與他有深仇大恨一般……
那幾個弟子並不想回答秦至的話，可秦至一直在這裡，給他們的壓迫感太強了，他們一想起自己是如何來到這裡的就害怕。
對方明知故問，他們斟酌了許多，還是憤怒戰勝了理智，惱火的同時還不得不壓低聲音道：“你把我們擄來這裡的，還問我們發生了什麼？！”
秦至：“……我很好奇，你們這麼多人，怎麼會覺得我一個毫無修為的弟子是你們的對手？我還一個人把你們這麼多人擄來這裡……”
彆說這是一幫大男人，即便是三歲的小孩子，他一個沒有修為的弟子也做不到把這麼多人同時擄來這裡。
他以為這幾個弟子會說他有什麼幫手之類的，誰知他們卻是道：“你現在看著是沒有修為，可誰知道是不是故意藏起來了？你都入魔了，都能殺上軒轅宗和天武閣了，還把整個仙修界攪得天翻地覆，把我們這百來號人擄來這裡有什麼稀奇的？”
百來號人？
秦至看了看在場的這些人，也不過十來個，再加上雲霄宗和軒轅宗剩下的那些弟子，頂多也是三四十人，也就說……至少超過半數的人被那些怨靈吸收了？
看到秦至露出意外的表情，有個弟子又忍不住說道：“你裝什麼？難道你還想說這些事情不是你做的？你沒有殺上軒轅宗和天武閣？！這事兒可早就傳遍了！”
這些弟子身上都穿著便服，秦至也認不出他們是哪個宗門的，隻能無奈道：“我不否認我的確入魔過，也不否認做過一些不好的事情，可我已經承受過天罰，三道天雷加身，我還活著，那便說明我的罪孽已經還清了……你們宗門的宗主和其他師兄弟都在場觀刑，離開之前沒有一個人提出異議的，你們又何必揪著這個事情不放呢？”
他也不是為自己找借口，可他殺上軒轅宗和天武閣，隻是想在自己徹底入魔之前斬殺掉那些道貌岸然的混蛋。
至於其他無辜被他牽扯的人……
秦至心中也一直很愧疚，所以他一直在儘力彌補。
那幾個弟子麵露怪異的身影，互相對視後
，神情更加複雜了。
有個弟子道：“你說，你經受了天罰？你被打了三道天雷？”
秦至察覺到了什麼，點頭道：“對。”
“胡說！”其他的弟子十分激動，“你當我們是傻子嗎？！經受了三道天雷的人，怎麼可能還活得下來！”
“你還害死了這麼多人！”
“真當我們是白癡！”
“你怎麼不說你是因為前世功德累累，還準備飛升成仙呢？！”
“真是不要臉，做了這麼多的壞事，還有臉在這裡說自己已經被天道所原諒，我看一道天雷打下來劈死他還差不多！”
秦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