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他對剩下的那些弟子道:“你們修為雖然低了些,可是保護這些村民也足夠了,我觀你們個彆似乎還有些修煉陣法的天賦,也不需要多厲害,隻要到時候按照我教給你們的陣法一起施法,那些魔修不會發現你們的。”
秦至安排得頭頭是道,但不少弟子都聽傻了。
不是沒聽明白秦至的安排,而是他們從這安排裡察覺到了很多東西——比如秦至不僅是藥師,他還會陣法;他不僅會陣法,他還能看出他們更擅長修行的哪一個部分;甚至……一定當過管事的大師兄,否則不會指揮得這般淩厲乾脆。
但他們麵麵相覷,都識趣的沒有點破。
既然人家沒有明說,那便說明人家根本不在乎這點,也不喜歡被人用這些事情恭維。
隻是看著秦至的眼神,都免不了多了幾分崇拜。
秦至一無所覺,他把明天需要用到的陣法畫了下來,詳細教給了留守在村子裡的弟子。
而後開始部署接下來需要做的每一步。
既然要提前攔截那些魔修,那就沒有休息一晚上再說道理,安排好村子裡的一切後,秦至便和雲師兄等人一起離開的村子。
他尋了塊不錯的空地,借助雲師兄的靈力施展陣法,以自己為陣眼,讓雲師兄等人去將那些魔修引過來。
他們運氣不錯,魔修數量雖然多,可是修為高的沒幾個。
在將它們引過來的時候,好幾個弟子都受傷了,雲師兄也險些支撐不住,但還是帶著一身鮮血將它們往秦至那邊引。
有幾隻相對聰明些的魔修似乎察覺到不對勁,想要離開的時候,秦至一狠心,直接往自己身上劃了一刀!
鮮血淋漓時,那誘人的香甜血味傳來,那些魔修頓時瘋狂一般朝著秦至所在的方向湧去!
雲師兄沒想到那些魔修居然這般發瘋,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愣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他們需要從外麵將陣法守住,秦至才能從陣眼裡脫身!
他趕忙喊道:“就位!”
那些弟子也傷得不輕,他們咬牙快速挪到自己所在的位置,耗儘了體內的一絲修為,徹底將陣法封住!
秦至如同血人一般從陣法裡掉了出來!
陣法內,傳來那些魔修刺耳的狂嘯聲,接著,那些聲音一點點消失了。
陣法赫然消失,意味著裡麵的魔修被陣法徹底絞殺了。
而秦至渾身上下都被咬得血肉模糊,看著十分可怕,但那隻是皮肉傷,並沒有傷到內裡。
他原本就做好了弄傷自己吸引那些魔修的準備,畢竟那可是上百的魔修,便是雲師兄等人能解決一些,剩下的幾十也不是那麼好誘引入陣的。
從陣法裡掉出來後,他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了,卻還是抬著血肉模糊的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
麵具不知道掉哪兒去了。
他要吸引那些魔修,必定要除去麵具,好讓那些魔修能嗅到屬於自己的真正氣息。
興許是因為他天天跟玉含仙尊混在一起,身上沾染了他的氣息,才引得那些魔修這般興奮。
好在雲師兄和其他的弟子也傷得不輕,暫時沒空來查看他,秦至還有時間去尋一下自己的麵具。
這時,一道尖叫聲忽然傳來!
秦至猛地抬頭看去,才發現居然還有幾隻漏網之魚!
這幾隻魔修看起來修為不低,想必是之前察覺到不對勁了,所以才特意藏了起來,如今見那可怕的陣法已經消失了,才敢出來!
一個弟子被咬住了雙腿啃食,雲師兄和幾個弟子都急忙起身去護住他,將魔修擊飛,但卻沒有徹底滅了那魔修!
周圍又冒出了幾隻魔修……
大概有七八隻漏網的,不過真正算得上厲害的也就隻有兩三隻。
其他的都不足為懼。
它們蠢蠢欲動,看得出這些宗門的弟子已經快不行了,所以相當有耐心。
隻是,目光落在秦至身上後,便立馬放棄了他們,轉而朝著秦至來。
此時正是夜晚,天上無月,雲師兄等人也無空去觀察秦至的臉是否有變化,隻一心想阻撓那些魔修朝著他靠近。
秦至艱難翻身往後退,手卻在無意中摸到了那個麵具。
隻要他戴上這個麵具,那些魔修就嗅不到他的氣味,會誤以為他是同類,轉而去攻擊那些宗門弟子……
但秦至沒動,他渾身上下都是被陣法絞殺的那些魔修留下的咬痕和傷口,鮮血甜美,皮肉外翻,對魔修們來說簡直是一道難得一見的美食!
味道如何不知道,但這身上可是帶著半仙之軀的氣息,色香俱全!
就在其中一隻魔修急不可耐撲向秦至的時候,秦至脖頸的麒麟石上冒出一陣白光!
那魔修立馬飛了出去,在半空中便已經魂飛魄散!
一道白色的光影凝聚成人形擋在秦至麵前,白色光影一揮袖子,剩下的魔修也立馬跟著魂飛魄散!
那幾個宗門的弟子瞬間傻眼了!
而秦至怔怔看著那熟悉的身影,也跟著一動不動。
白影轉身,赫然是玉含仙尊的那張臉。
但這不是真人,甚至算不上是一個分身……
這是一縷神魂。
神魂凝成的人影在秦至麵前單膝跪了下來,心疼地摸摸他的臉,可惜這縷神魂太虛弱了,方才絞殺那些魔修時已經耗儘了自己僅存的修為,再無力為秦至療傷。
秦至卻怔怔看著他,“你……”
你怎麼在這裡?
你不是在閉關嗎,怎麼還能分出一縷神魂在這裡?
神魂柔聲道:“我說過,我會一直都在你身邊。”
然後他說:“你做得很好,秦至,你真的很厲害,你總是那麼聰明。”
不知道那些宗門的弟子能不能聽到,但秦至是真的被誇得臉紅了,也有些忐忑,“你不怪我嗎……”
又把自己弄成這副鬼樣子,還險些害得那些宗門的弟子也淪為了魔修的食物。
神魂伸出手,輕輕撫摸著他的腦袋,像是在安慰他,哄著他說道:“你已經很厲害了,不用給自己太大的壓力,換一個人來也不會做得比你更好。”
秦至看著他,眼眶是紅的,也不知道是委屈了還是身上的傷口太疼了,“你不怪我嗎?我……我把自己弄傷了……”
說完,他忽然覺得有些羞恥。
自己把自己弄傷了就算了,怎麼還問出這種問題?
好像他很希望對方責怪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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