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至在驚訝打量他的同時,他也在看著秦至,本來不好意思與秦至對視的,可看著看著,忽然說道:“秦至師兄……長得有些眼熟。”
秦至:“嗯?”
顧瑾又細細打量了他好一會兒,忽而不好意思地說道:“師兄長得有點像顧清風城主。”
這話是誇人的。
而且還是最高級彆的誇獎。
哪怕知道人家隻是隨口說說,秦至還是紅了臉,挺不好意思的。
顧清風是何等人物啊,能像他,哪怕隻是客套話,也讓人覺得高興啊!
秦至不好意思道:“我是什麼人啊,哪裡敢跟顧城主那般人物相提並論。”
不過顧清風跟他說過,他是他的故人之後來著。
就是不知道是哪一位故人。
他會不會真是城主夫人的姐姐的後人?
顧瑾倒不是客套,隻是看著秦至,真的有那麼一瞬間覺得他很像畫像上的顧清風顧城主。
但他也知道,顧城主是沒有後人的。
顧城主隨著無我城一起消失了,而當年的少主……後來也因為救人而使用了無我陣法,魂飛魄散了。
想到這裡,顧瑾心裡有些難受。
其實他從未見過顧城主,也從未見過顧少城主,所有的一切都是先祖講給他的兒子聽,他的兒子再傳給自己的兒子……
最後,就是爹爹講給他聽了。
人的血脈也是種很奇怪的東西,三百年過去了,但他們這些從無我城流落在外的血脈,仍舊對無我城有一種刻在骨子裡深刻的忠誠。
顧瑾想著,秦至或許也是無我城的後人,否則為何他一看到秦至便有種熟悉的感覺?
所以,不管是這份救命之恩,還是那種熟悉的感覺,他都希望秦至沒事。
便再次說道:“秦至師兄不妨試試我這家傳的醫術,就算我幫不了師兄,能壓製一下那煞氣也是好的,雖然那魔修尊主說了這煞氣對師兄不會造成任何影響,可魔修說的話也不能全然相信。”
他認真對秦至道:“師兄放心,我雖然修為不行,但在治病救人壓製魔修煞氣這一方麵也是行家,不會傷害師兄的。”
讓一個陌生人給自己治病,秦至的確有些忌憚。
體內的這縷煞氣並沒有作亂,一直安安靜靜待在他的體內,若不去刻意想它,根本感受不到體內還有這麼危險的東西存在。
但顧瑾的話也有道理,這東西一直放在自己體內很不安全,也許魏池說話算話不會真的傷害他,但他也很難完全相信一個魔修。
就在秦至猶豫的時候,顧瑾又溫聲道:“這樣吧,師兄就打坐調息,我替師兄將這煞氣封印在師兄體內,不讓它輕易影響到師兄的身體,如何?”
這也算是一個方法,至少能保證它在短時內不會對秦至的身體造成任何影響。
不過……
秦至看向顧瑾道:“罷了,你若是能將它取出,不如就將它取出吧,一直留在我體內,我確實也不安心。”
顧瑾看得出秦至還是有些忌憚的,他道:“我先幫師兄看看它能不能取出。”
秦至點頭。
顧瑾看著溫溫柔柔的,好似沒什麼殺傷力,但他開始施展陣法的時候,秦至才發現自己真的小瞧對方了!
陣法一出,那罡氣……秦至自覺即便是自己認真修煉,隻怕這輩子也難以趕得上。
這才是陣法天才!
那種感覺,不必多言,光是感覺就能感覺出來了。
施展好了陣法後,顧瑾便對秦至溫聲道:“師兄請進。”
秦至在陣法內盤腿坐好後,忽然一股很溫柔的風在他的體內竄動著,好似要將他全身上下的臟東西都清洗乾淨一般。
而後,一縷黑色的煞氣從秦至的體內被洗了出來。
顧瑾抓住了那縷黑色的煞氣,輕輕一捏,那煞氣便立馬消散了。
周圍的風都安靜了下來,秦至才睜開眼睛。
他感覺自己體內的煞氣已經被取出來了,體內的濁氣似乎也被完全清走,身體是從未有過的輕盈和舒服。
秦至笑著說道:“不愧是無我城的後人,果然厲害!”
可顧瑾卻怔怔看著自己的手在發呆。
秦至還以為是自己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起身朝著他走去,問道:“怎麼了?”
顧瑾回過神來,看向秦至,然後細細打量著他的臉,眼底的神情十分複雜,像是很激動,很震驚,很高興,可是又忍不住去懷疑,想要試圖從秦至的臉上探究出些什麼。
秦至更是莫名其妙,還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是我身體有什麼問題嗎?”
顧瑾仍舊怔怔看著秦至,忽而小心翼翼試探道:“秦至師兄,我是……無我城的後人,我的先祖曾是顧清風城主的大弟子。”
秦至更加疑惑了,他說:“你方才已經說過了。”
顧瑾眼底忽然現出失落。
可他這反應讓秦至更加害怕了,難道真是他身體有什麼問題,怕說了他不相信才要刻意強調一下自己的身份?
好一會兒後,顧瑾才說道:“對不起師兄,我這修為還是不到家,雖然能把你體內的那縷煞氣取出來,但我方才察覺到你身體裡似乎還有其他跟那煞氣相似的東西,想必是那魔修尊主留在那煞氣內的精血已經融入你的體內。”
他忽然嚴肅道:“此事不容小覷,那魔修的尊主既然將那精血放入你的體內,恐怕不會讓人輕易把它取出……師兄還是應該儘快趕回雲霄宗內,興許雲霄宗的宗主和幾位殿主有法子能徹底將藏在你身上的東西清除。”
秦至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什麼都感受不到……
若非顧瑾這般說,他恐怕真的以為自己的身體已經被徹底清除乾淨了。
不過也是,魏池繞了那麼大一個圈子,甚至不惜放走這麼多的人來跟他交換,怎麼可能什麼手腳都不做?
秦至笑著安撫他道:“沒事,最壞的結果無非是把魂石取出,我是不會讓他得逞的。”
反正這魂石也不是他的。
如今能換回這麼多人的性命,他覺得值了。
顧瑾看著他,欲言又止,似乎想阻止他,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秦至反而安慰他道:“我真的沒事,現在最要緊的事情是趕緊回到雲霄宗,其他的事情就等回去了再說。”
顧瑾也隻能點頭。
他現在也隻盼著大家能安全回到雲霄宗。
本想著逃亡了許久,今天晚上先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再趕路,可顧瑾卻一反常態,休息得差不多了,便主張立馬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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