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的師兄本意是為了秦至好,可誰也沒想到,屋子裡正在睡覺的秦至根本不是真人。
而是一個傀儡!
他們全部人一進去,燭火一點亮,那原本是秦至模樣的傀儡便現出了自己的模樣。
是一個用稻草人製成的傀儡。
嶽師兄將那傀儡稻草人捏在手上的時候,還能察覺到魔修所帶有的煞氣。
“這……”幾個弟子臉色都白了,“怎麼會這樣?”
他們剛才看到的,竟是秦至本人!
他為什麼要半夜偷偷溜出去,還是去那麼敏感的地方!
而提議進來看看的那位師兄臉色雖然不好看,可他麵上的不好看隻是因為擔憂秦至,“秦至師弟沒有修為,他身上還帶著我們雲霄宗的標記,根本不可能修習魔修之術,這傀儡怎麼看都不是秦至弄出來的!”
既然不是秦至弄的,那就說不好這東西是秦至讓魔修幫他弄的,還是魔修弄出來專門迷惑他們,順便栽贓秦至的!
那弟子又看向嶽師兄道:“嶽師兄忘了嗎,當初那魔修能偽裝成你的模樣來追殺秦至師弟,難道就不能栽贓陷害秦至師弟嗎?如果秦至師弟最後成了魔修的人,那之前他說的所有話,做的所有事,都會認為是魔修的行徑,萬一就是魔修害怕他們留在雲霄宗內的細作被秦至師弟認出,才故意演這一出戲的呢?”
嶽師兄捏著那個傀儡,看向那師兄道:“你說的有道理,如今秦至師弟生死未明,麵上是他偷偷跑出去,可到底是他自己出去的,還是便被人挾持出去的,我們都不得而知。”
頓了頓,他又道:“但不管怎麼說,如今出現了魔修的東西,這不是小事,必須稟報宗主和四位殿主!我們先派人出去找秦至師弟,另外再派幾個人去前山將此事告知宗主等人,剩下的人便留守在此,以防魔修還有其他的手段!”
“是!”
大家都走出了秦至的房間,而某個弟子便拉住了之前為秦至說話的那位師兄,在所有人都沒注意到他們的時候,走到了僻靜的地方。
那師兄疑惑道:“怎麼了?”
那弟子便蹙眉道:“你方才怎麼能那樣說呢?”
“我方才說的話有什麼問題嗎?”
“何止是有問題,簡直是有大問題!”那弟子一副怒其不爭的模樣,“你方才那話是什麼意思,啊?有耳朵的都聽得出來,你這是在幫秦至說話……”
他話還沒說完,那師兄便道:“就算我為秦至說話又怎麼了?賀靈正把他托付給我,我身為師兄,自然要照顧好他!況且從這樁樁件件事情上,都足以看得出來是有人在針對他,他若真的魔修,怎會這般愚蠢,露出這麼大的破綻?”
頓了頓又道:“況且,我相信賀靈正的眼光,他比所有人都痛恨魔修,若秦至真是魔修,哪怕隻是看起來與魔修牽扯不清,賀靈正都絕對不會對他這般特彆……”
那弟子也抬手阻止了他繼續說下去,“我自然是相信賀靈正,可賀靈正又不是神,他再厲害,難道還能看穿一個人的真實麵目?他就不能被人迷惑了嗎?他就不能是被人利用了?”
“可是……”
那弟子抬手,繼續阻止他說話,加重語氣強調道:“好!我就當秦至是個好人,他是無辜的,可是你答應賀靈正照拂他,也不需要因為他而得罪了嶽師兄啊!你方才那話是什麼意思,啊?什麼叫做‘害怕他們留在雲霄宗內的細作被秦至師弟認出,才故意演這一出戲的’?你這不是明擺著說嶽師兄才是那個細作嗎?!”
那師兄蹙眉道:“我沒這個意思。”
“但在旁人看來就是這個意思!秦至是無辜的,那就是魔修栽贓他的,魔修為什麼要栽贓他?就是因為他之前說的話會暴露魔修留在雲霄宗真正的細作,可秦至師弟之前看到的魔修是誰?是嶽師兄!”
他這般說話,那師兄也生氣了,“可我們現在所有人都知道嶽師兄是無辜的!若非嶽師兄出手相助,秦至就死了!若嶽師兄跟那些魔修沒有關係,怎麼會這般在意我的無心之語?隻有自己心虛,才會認為旁人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在針對他!”
“你!”
“我不跟你說了!反正秦至師弟一定是無辜的!他若真是魔修的細作,在嶺南和清風宗立下了兩個功勞,可謂是完全打入了雲霄宗內部,魔修又不是傻子,怎麼會讓他在這麼關鍵的時候暴露身份?”
他堅定道:“如果真的有魔修的細作,那也絕對是旁人!”
然後又看著眼前的人,故意氣惱道:“說不定就是你!”
“你!”那弟子氣得不行,“我好心好意……你給我站住!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了!那秦至跟你到底什麼關係……你站住!你憑什麼為了他這麼跟我說話?!”
另一邊。
秦至追著那個身影來到了結界的入口處。
他左右轉著看了看,卻什麼都沒看到。
但他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所以在等了好一會兒後,秦至便主動開口道:“故意把我引到這裡來,卻非要藏著不出現,是什麼意思呢?難不成是等人追來了,才出現演戲給彆人看嗎?”
這時候,陰影處果然走出來一個人。
他穿著一身黑衣,樣貌俊美,身材高挑,看起來與普通人類沒有任何區彆,甚至氣質也絕非一般,有種常年身居高位而養成的高貴氣質。
他就這麼負手站在秦至麵前,俊美的臉上還帶著笑,看著一副翩翩高貴俊俏公子的模樣,可哪怕是毫無修為的秦至,也能察覺到對方身上帶著強烈的煞氣。
秦至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上下仔細打量了對方一番,“你是……聖使?”
黑衣男子嘴角含笑,“可以這麼說吧。”
秦至冷笑一聲,“堂堂聖使,親來這雲霄宗,不會就為了栽贓陷害我一個小小的外門弟子吧?”
“當然不是,”對方視線緊緊盯著秦至,同時也帶著幾分恭敬,而後微垂眸含笑道,“屬下是奉尊主之令,來接公子回家的。”
秦至:……這波計謀夠狠啊!
為了栽贓陷害他,甚至不惜把他身份提這麼高,連堂堂聖使都對他這般卑躬屈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