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諾後,又溫聲說道:“剛開始去肯定會覺得很累,哪裡都不適應,但人總是要適應各種困難的,隻要習慣了,隻要做熟了,就會得心應手,若是受了什麼委屈,儘管去和陳墨說,他性子好,也是個護短的,有他帶著你,你可儘管放心。”
秦至起身朝著碧悠師姐行禮,“多謝師姐。”
他忽然這般恭敬,碧悠師姐覺得好笑的同時也無奈,也跟著起身把他扶起來,“好了,都說了同門之間沒必要這般客氣……”
但卻沒能成功將秦至扶起來。
碧悠師姐愣了下,隱約猜出了什麼,便試探問道:“你可是有什麼其他的事情要同我說?”
秦至便直接開口道:“秦至的確有個不情之請,或許……等會兒會在言語之間得罪師姐,在此先向師姐賠罪。”
碧悠師姐收回了自己的手,往後退了一步,沉默了許久,麵上的溫和也消失了,聲音多了幾分冷意,“你想說什麼?”
秦至直接朝著她跪下了,“如師姐心中所想那般,弟子想為若若師妹求個情。”
聽到“若若”這個名字,碧悠師姐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看著秦至的滿是失望,還多了幾分失落。
“連你也要來幫她指責我?”
“不!”秦至趕忙道,“我並不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自然也沒有資格指責師姐,若若的確跟我說了一些她與師姐的事情,但我並未全部相信,隻是……在她的說辭裡,她無意摻和到師姐和師兄的事情裡,既然如此,師姐不如把她弄去灑掃處,我在那個地方待過,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情,她想要離開沒那麼簡單,若她還想出現在師兄或是師姐麵前,就更不可能了。”
頓了頓,又道:“除非……”
碧悠師姐問道:“除非什麼?”
秦至抬眸與她對視,“灑掃處的弟子無法離開灑掃處規定的範圍內,彆的弟子卻是可以隨時隨地去灑掃處的。”
碧悠師姐道:“所以,你是覺得我會去找她的麻煩?”
秦至道:“師姐不會這麼做,但師兄呢?”
“什麼?”
“他也不會去找若若師妹,然後指責若若師妹故意勾引他嗎?”
碧悠師姐:……
沉默了許久,她才說道:“你是第一個這麼說的人。”
秦至不解道:“師姐此言何意?”
碧悠師姐重新坐下,看著他道:“很多人跟我說,這或許隻是一個誤會,也有很多人跟我說,就是若若故意勾引他的……但你是第一個跟我說,是他死纏爛打的。”
秦至也跟著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我覺得……我還是比較了解男人的,身為男人,如果他自己沒有那個意思,是絕對不會被任何女人勾引成功。”
他又道:“如果若若師妹是像師姐這麼強大又厲害的女人,甚至比師兄還要厲害,那我會覺得師兄也是被算計了,但若若師妹的修為也隻能勉強禦劍飛行,對上厲害點的魔修都要吃虧,她這麼弱的女子……若沒有師兄的默許,怎麼勾引?”
雲霄宗等級森嚴,若若雖然能在宗主門下做事,但每個弟子都有自己要負責的事情,每天都忙得不可開交,她這種等級的弟子,也隻是因為父母的緣故才能有稍微好一點的待遇,彆說是去勾引親傳弟子,就是想見到也得費好大一番功夫。
就如秦至當年剛入雲霄宗的時候,身為灑掃處弟子的他,想去見魏池那些師兄也必須求人幫忙,甚至求了人也未必能見到。
他相信若若沒有撒謊,便是因為他清楚地知道,即便若若真心想要勾引那位師兄,也很難做到。
若是她做得到,那也就不會這麼輕易就被碧悠師姐發現。
可碧悠師姐看著他,反問道:“同樣的道理,如果阿嶽瞧上她了,想要得到她,以她的本事,也是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的,隨便找個理由逼迫她,或者給她吃藥迷暈她……她還能逃得掉嗎?”
秦至說:“她雖身份地位,可畢竟爹娘都是仙修出身,哪怕原本的宗門沒了,也是彆的宗主親自托付來雲霄宗的,宗主都親自把人帶在身邊,嶽師兄隻要不是瘋了,就絕對做不出那麼過分的事情。”
碧悠師姐又道:“你說的的確有道理,你也知道她如今無依無靠了,阿嶽自然也知道,他可以先去做,先去試探,若是她不願意,她反抗了,阿嶽如何還敢繼續糾纏她?這事兒,又怎麼會鬨到我跟前來?”
秦至:……果然是大師姐,故意給他挖坑!
真要這麼辯論下去,誰勝誰負都難說,然而這樣的勝負一點意義都沒有,說不定他還會在言辭中激怒碧悠師姐。
所以,秦至也跟著退了一步道:“師姐的話也有道理,但既然師姐認為嶽師兄受得住誘惑,真正做錯了事情的人是若若師妹的話,何不接受我的建議,把人送去灑掃處?這樣一來,她便是想儘辦法也見不到嶽師兄了,隻要不是嶽師兄去找她,他們兩人就絕對再無可能。”
碧悠師姐卻在沉默了許久之後說道:“我的確討厭她,也非常不喜歡她,但是也不至於這麼惡毒,把人家小姑娘送去那種地方。”
秦至愣住了。
碧悠師姐又繼續道:“若是以前的灑掃處,她自然要去,也必須得去,以前的灑掃處還是有很多廚娘在的,有她們在,我把人放去那邊也安心些,可現在那邊都是些男人,把她放到那裡……”
話是沒說完,可秦至卻明白她的意思。
——不安全。
都是男人的地方,怎麼能保證一個年輕漂亮的姑娘能在那兒安然無恙呢?
但這些話也讓秦至十分意外,因為他怎麼都沒想到……碧悠師姐原來是這麼想的。
他說道:“師姐……不是很討厭若若師妹嗎?”
“我是討厭她,可討厭歸討厭,還不至於要這麼惡毒,更何況,她喜歡上阿嶽也許也是她不能控製的事情,畢竟那麼小就失去了爹娘,她剛來這雲霄宗時,便一直是阿嶽負責照顧她,興許是覺得她年紀小,所以沒把握好分寸,陌生的地方被人這般照料,姑娘家家的,難免會生出一些好感,便誤以為那是喜歡……”
秦至都懵了。
他傻了半天,還是沒理清楚,直接問道:“那……既然師姐都這麼想了,為何還要派人去輕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