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蒼茫的大海上,狂風卷集著烏雲。在烏雲和大海之間,海雕像灰色的閃電,在高傲的飛翔。
突然,海雕低下高傲的頭顱,原因是一隻玉手輕輕撫上它天靈蓋。
“你這辦法不錯嘛,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櫻井美衣坐在蘇驀身後,輕輕扶住他的腰肢。
蘇驀一邊撫摸海雕天靈蓋,一邊回道:“有些事習慣了就好,沒經曆過自然不會想到。”
他這話頗有幾分長輩的口吻,櫻井美衣聽了也不生氣,反倒開始好奇他是怎麼個習慣法……
海雕的速度極快,全速飛行之下今晚就能到達目的地。
蘇驀坐在前麵,臉被風刮得生疼。
倒不是他非要坐這位置,主要是櫻井美衣不放心將後背交給他,隻能這麼來。
彆看她現在摟著自己的腰,好像又變回了以前的好姐妹,實際上自己的傷疤岌岌可危,剛好在她摟的位置上。
他老老實實地駕駛著海雕,以免身後的煞星“不小心”手滑。
天剛黑,大地的輪廓就出現在視野裡,耀眼的燈光在向遠方訴說著自己的繁華。
“到了!”櫻井美衣歡呼一聲。
二人避開繁華區,找了個較為隱蔽的地方降落,海雕頭也不回的逃離。
這次的海雕是櫻井美衣抓的,蘇驀自問沒有那本事,要不是大傻太傻,他還真沒機會體驗飛翔的感覺。
“我們現在在哪裡?”蘇驀一副虛弱的樣子。
櫻井美衣打開電子地圖看了眼:“千葉縣,這不就是你家嗎?噢,也對,你應該早都忘了。”
蘇驀眼底隱隱流露出淡淡的悲傷:“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無改鬢毛衰。我雖然還沒老到兩鬢斑白的程度,卻已不認得回家的路。”
櫻井美衣被他的悲傷感染,歎息道:“我雖無法感同身受,但卻能感覺到你心中的無奈和悲愴。”
蘇驀眼角輕微動了一下,心中暗道:悲愴個毛啊,你特麼再說我要笑場了……
他抿了抿唇,突然長舒一口氣,渾身透露著輕鬆:“不管怎麼說,總算是回家了。”
說著說著他神情再次低落:“可是我的家在哪裡啊,父母都沒了……”
或許是因為同情,櫻井美衣輕輕抱了抱他,安慰道:“你還有個叔叔呢,我帶你去投奔他。”
櫻井美衣身上香香的,說話又非常溫柔,哪怕蘇驀是假裝悲傷,也不免覺得心中一暖。
蘇驀有些無奈。
這人吧……溫柔的時候軟玉溫香,凶殘的時候簡直就是活閻王。
關鍵她哪一種性格都不像是裝的,蘇驀不禁開始懷疑她是不是雙重人格。
心中這樣想著,他的手突然鬼使神差地摸上了櫻井美衣的腰。
誒?
真軟……
蘇驀眨了眨眼,心跳快了一分。
在櫻井美衣眼裡,大家都是女孩兒,因此沒有注意那麼多,殊不知無意間摸自己腰的人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
蘇驀為了掩飾尷尬,努力擠出一滴淚來,身體也“不由自主”地抽了一下。
“你怎麼了?”
“沒事,就是突然有點興奮。”蘇驀如實說道。
櫻井美衣沒有察覺到異常,指了指有燈光的方向說道:“先去找個地方住一晚吧,明天一早我帶你去你叔叔那兒。”
“嗯。”此時的蘇驀仿佛就是那個離家二十年的可憐少女千葉真香。
當晚,兩人又變成了無話不說的好姐妹,趴在一起看恐怖片……
……
千葉真香的叔叔叫千葉三槐,蘇驀本以為他就住在千葉縣,不料他們一早就登上了前往東京的列車。
問及原因,櫻井美衣隻說是千葉三槐的女兒千葉惠子被武士教副教主上杉文和看中,收為弟子,一家人這才得以去東京生活。
蘇驀並不怕與這個叔叔相處,因為他們本就不相識,彼此間的了解幾乎為零,說不定人家壓根不知道千葉真香的存在。
事實確實如此,當二人來到千葉三槐家的時候,千葉三槐是懵逼的,隻當他們是騙子,直到櫻井美衣拿出蘇驀的身份證明,對方才逐漸相信。
“孩子,你真是哥哥的女兒!”千葉三槐情緒激動,不住地打量著蘇驀,口中喃喃道:“像,真像,和嫂子簡直一模一樣……”
說著說著,他竟泣不成聲:“孩子,叔叔會將你當做親生女兒來養的。”
蘇驀一直表現得興奮但又忐忑,給人一種內心不踏實的感覺。
千葉三槐衝著屋內喊了一聲,一個身型豐腴的中年婦人不情願地來到院子裡。
“這是李,你的嬸嬸。”
蘇驀略微遲疑:“嬸嬸好。”
豐腴婦人看都沒看他一眼,轉身又進了屋裡,留下一個極其不滿的背影。
蘇驀內心毫無波瀾。
千葉三槐有些尷尬,他乾咳一聲:“這位小姐,感謝您送真香回家,去屋裡坐坐?”
櫻井美衣擺擺手:“不了,你們一家人團聚肯定有不少話要說,我就不打擾了。”
說完她看向蘇驀,笑眯眯地提醒道:“因為你剛來這裡,還有些手續需要辦理,所以近一個月最好不要外出,在東京待著就行,等到手續辦完後,你想去哪去哪,沒人攔著。”
蘇驀知道這是為期一個月的監視考察,於是不露聲色地答道:“好的,這次謝謝你了。”
櫻井美衣離開後,千葉三槐慈祥地說道:“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千萬不要跟叔叔客氣。”
說完他帶著蘇驀到處參觀一圈,並指著其中一間乾淨整潔的屋子說道:“以後你就住這裡吧,等惠子回來,讓她帶你去買些生活用品。”
惠子是他的女兒,也就是千葉真香的堂姐,D級修為,是武士教副教主上杉文和的親傳弟子。
蘇驀說過感謝的話後來到屋裡,發現這裡被打掃得一塵不染,明顯是有人常住。
突然,外麵傳來一陣劇烈的關門聲。
緊接著便是千葉三槐與妻子的爭吵聲,雖然聲音極小,但聽在蘇驀耳朵裡卻是極其清晰。
吵了大概十分鐘左右,嬸嬸李手裡牽著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離開家門,一邊哭一邊鬨,千葉三槐遞給蘇驀一個安心的眼神後追了出去。
此情此景,蘇驀深有感觸,他小時候見過不少,要麼是丈夫兄弟的孩子,要麼是妻子娘家兄弟的孩子,反正隻要不是自家孩子,基本都會鬨這麼一出。
雖然嬸嬸李極其不願意新成員的加入,但千葉三槐對這個素未謀麵的侄女卻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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