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自己猜得沒錯，將柳馥甄騙出京城，就是有要殺她的含義。
林祗也不含糊，就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當然，將柳馥甄奸殺的事他是一個字都沒提。
隻說柳馥甄想要毀滅證據，被林祗一槍給斃了。
林諺長歎一聲：“那屍體呢？帶沒帶回來？”
“沒有！殺都殺了，還帶回來作甚？小弟已經命人處理了！”
林祗怎麼可能讓人再看到屍體？
要不然自己的暴行可就暴露了。
林諺皺眉道：“命人處理？怎麼處理的？在什麼地方處理的？是燒了還是埋了？”
此刻林祗感到一絲疲憊，或許是兩地奔波，又或許是之前在柳馥甄身上消耗了太多力氣，他直接斜靠在太師椅，雖然麵帶微笑，卻疲態儘顯。
“二哥是擔心出問題？”
“哼，你覺得呢？柳馥甄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即使是殺了，也不能隨意解決！你老實說，除了下殺手，是不是還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
“哪能啊！小弟有你想的那麼壞嗎？”
“怎麼沒有？你小子是什麼德行，本王還能不知道？你老實說，沒準本王現在還能幫你將屁股才乾淨，但要是真有一天鬨出什麼事來…”
“小弟肯定自己背著！絕對不會連累二哥你的！”
林祗一臉不爽。
而林諺無奈搖頭，事到這一步他要是還看不出來，可就真成傻子了。
麵對一個必死的柳馥甄，他肯定是做了什麼齷齪事，不然絕不是現在這副表情。
但林祗不說，林諺也沒法深究。
畢竟，柳馥甄的死，會引爆一連串的矛盾。
首先就是老大那邊，林諺本來還打算用柳馥甄去脅迫，可現在明知道柳馥甄死的蹊蹺，他要是還利用這件事大做文章，那就是找不自在，給老大出手的理由了。
但老五林祗要是不怕死，敢於去正麵鬥爭，那林諺還說什麼？
反正是死道友不死貧道。
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待，讓子彈多飛一段時間。
等待東窗事發後，讓林景川主動追查，而等到他查出真相後，林諺在拿出柳馥甄是間諜，企圖窺探盜竊初代飛行器技術的消息，足以將老大林景川釘死在恥辱柱上。
與此同時，沛縣西郊的亂葬崗。
天已經黑透了，但天空卻時不時的傳來老鴉那難聽的叫聲，就像是催魂一般讓人頭皮發麻。
而老六林戚正坐在馬車裡，悠哉的等待著。
外麵則是四名壯漢，正在挖掘著什麼。
很快，就有了動靜，他們挖出一個被捆綁的涼席，邊緣位置露出一隻白皙的手，但上麵沾染著乾涸的血跡和潮濕的泥土。
其中一壯漢將手中的鐵鍬扔掉，將涼席一角掀開，當看到柳馥甄那張死不瞑目的臉，尤其是嘴角缺了一塊肉，就像是被人咬掉的，讓那壯漢都被嚇一哆嗦。
提在手裡的油燈掉在了地上，差點摔碎，將整個涼席都點燃。
他回到馬車外，單膝跪地：“回稟殿下，人已經找到了！果然是柳馥甄的屍體！”
林戚含笑點頭：“繼續挖！按照情報顯示，應該還有一個人！！”
“是！！”
他們繼續挖，終於將湯榮的屍體挖出。
他是頭部中彈，前額就一個比筷子粗一點的血洞，但後腦勺卻裂開了。
足以證明他是被人用槍頂在前額，子彈進入頭顱後，攪碎了大腦，導致後腦骨碎裂，同樣死的淒慘。
“殿下，第二個人也找到了！是一具男屍！”
“好了！將這兩具屍體抬上車然後保存在冰窖，一定要看好了！要是他們的屍體沒了，本皇子就殺了你們，用你們的屍體湊數！”
“是！！”
很快，兩具屍體被台上馬車後側，又涼席卷著，倒是方便用繩索捆綁。
在回京的路上，林戚端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但隨著馬車行駛在崎嶇的路麵輕微晃動，他的身子也跟著晃。
一路上慢吞吞的行駛，從天才蒙蒙黑，愣是開到三更天才進入京城西城的私人宅邸。
林戚跳下馬車，剛好看到涼席一口露出柳馥甄死不瞑目的屍體，她的頭顱是微微向前仰著。
鮮血正順著嘴角流淌，她的雙眼已經不再清澈，而是變的混濁不堪。
林戚長歎一聲，感慨道：“大嫂，雖然是小弟第一次和你說話，但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討回公道！讓害你的人繩之以法！所以，你得保佑小弟一定要成功才行！！”
其實他完全可以將馬車開到闖王府。
但林戚知道這麼做毫無意義。
除了會立即激怒老大林景川以外，起不到任何作用。
更不會讓林祗和林諺付出代價。
甚至還有可能打草驚蛇。
所以，他將屍體帶回來，隻是打算伺機而動。
等到一個合適的時機，才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而就在林戚話音剛落，柳馥甄好似聽到了他的話，嘴裡居然掉出來一塊肉。
林戚撿起來一看，這塊肉與柳馥甄身上的肉完全不一樣。
“這難道是她在林祗身上咬下來的？”
林戚連忙在懷中取出絲帕，將這塊肉卷好，轉身去了書房。
蔣坤已經等候多時了，正坐在太師椅品著茶看著江夏郡府送來的簡報內容。
“找到了嗎？”
“當然！還得是蔣先生老謀深算啊！老二和老五果然是下手了！他們膽子是真的大，居然敢將柳馥甄殺了！就不怕直接挑起與大嶽王朝的戰爭嗎？”
“或許這就是他們想看到的！”
“不可能吧？他倆再瘋，也不至於這般喪心病狂！”
“沒什麼不可能的！彆忘了，昨天晚上是襄親王秘密進宮見了聖上後，今天就發生這種事！”
蔣坤一臉耐人尋味的表情。
林戚吃驚道：“你是說，父皇默許了這件事？”
“誒，本官可沒這麼說！你小子也彆瞎說話！陛下乃是九五至尊，行的乃是正大光明之道！豈會做這種小人行徑？就算要殺柳馥甄，也不需要用這種方式！”
“對了，你具體說說，柳馥甄的屍體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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