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祗不解道：“二哥，你說父皇到底是怎麼想的？明知道老大屁股坐歪了，為何還要給他封王？這不是自找苦吃嗎？”
林諺冷笑道：“你懂個屁！”
“對，我是懂個屁！那二哥能否為五弟解惑？”
呂驚天審視著看林諺，他自然知道是為什麼，但想知道林諺如何回答。
並希望這位襄親王是個能力弱一點的繼承人，這樣自己也能輕鬆一點。
這時，林諺玩味道：“柳帝引誘老大做傀儡一樣扶持，就是希望讓大端越亂越好，將來若是奪嫡成功上位，柳帝便可不費吹灰之力將父皇開創的盛世一口吃下！”
“但他柳青池都能想到的，咱父皇豈會想不到？既然老大已經沒救，父皇也乾脆將他視作與柳青池爭鬥的棋子看待！”
“所以，就算老大現在就是雙刃劍，既會傷害大端，同樣會傷害大嶽！就看是他柳青池厲害，還是咱父皇技高一籌了！”
林祗苦笑道：“嗨，可真夠麻煩的！還不如真刀真槍的打一場，贏者通吃，輸者命絕！”
“要是這麼簡單就好了！這件事你藏在心裡，不準表現出來，尤其是不能當著老大的麵胡說八道！要是壞了父皇的計劃，你就死定了！”
“知道了！你真當我老五傻啊？”
呂驚天觀察著他們兄弟倆的反應，也漸漸看出各自的性格。
內心對這位襄親王更加忌憚。
“呂大人，福臨安現在什麼情況？與朱雀國主烏婭氏見過麵嗎？”
“暫時沒有！不過，乾盟的領袖徐圩倒是與烏婭氏，還有摩羅國的國主繆斯偷偷見麵了！”
林諺一臉凝重道：“繆斯？據本王所知，這老東西既是烏婭氏的外公，更與西涼國的段智興來往密切，他們之間勾結到一起談什麼？”
呂驚天戲謔道：“當然是談對抗太上皇啊！這幫家夥都在太上皇手上吃過虧，算是老冤家了！自從南北乾被大端吞並，他們就像是驚弓之鳥，生怕太上皇的下一個目標就是他們！”
“至於天道盟的其他成員國，還處於觀望狀態！當然，也有二殿下您的功勞，他們害怕失去地下黑市的資源供應！但如果大端不儘快出手，他們遲早會兵合一處，抱團取暖！”
林祗皺眉道：“老四的母親是朱雀國主烏婭氏，烏婭氏又是摩羅國主繆斯的外孫女，而繆斯又與西涼國段智興關係密切，這關係可夠複雜的！要是老四與他們聯係到一起，後果不堪設想！”
林諺點頭道：“父皇正是看透了這其中的利害關係！所以，才打算動朱雀國，因為烏婭氏就是這個圈子的核心紐帶！殺了她，就能切斷老四與西域的聯係，成為待宰羔羊！”
一旁，呂驚天聽著他們哥倆的分析，內心是震驚不已。
他一直以為大端神朝隻有林雲率領的這一代權臣厲害，第二代幾乎沒什麼拿得出手的人物。
尤其是得知了大端的大皇子三皇子四皇子，將大端，和內外政策攪的一團糟，就更是深信不疑。
他之所以選擇背刺乾盟，與西域劃清界限，卻與大乾的生死仇人站在一邊，就是希望能在內部瓦解大端。
但這次見識到林諺和林祗這強大的分析能力，還有對形勢的判斷，讓呂驚天第一次心裡有些沒底了。
這時，呂驚天說道：“下官明白太上皇想要殺死烏婭氏的決心與意義！但如果烏婭氏一死，反倒會逼的鳳帝破釜沉舟，二位殿下細想一下，一個沒有任何軟肋和弱點的皇帝，要是發起瘋來，又有誰能擋得住？”
“就算地擋住了！也必定要付出難以承受的代價！”
林諺微微一笑：“父皇自然料到了！所以，這次解決烏婭氏，大端不能親自出手！必須是與大端毫無關聯的人出手！”
呂驚天皺眉道：“那誰有這能耐？自從那項衝被殺後，烏婭氏已經提高了戒備，想要接近她幾乎是不可能！而且，她已經下令，不會見任何陌生人！”
“福臨安！”
呂驚天一臉懵逼，嗤笑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福臨安老的走路都要拄拐棍，讓他去刺殺烏婭氏？”
林諺意味深長道：“開個玩笑而已！準確的說，福臨安隻是一個用來打窩的誘餌，真正出手的事乾盟！”
呂驚天震撼道：“乾盟恨大端入骨，不可能再幫大端出手了！而且，徐圩很有可能已經與烏婭氏暗中會麵了！”
“呂司禦做了幾十年的官，還做過十幾年的皇帝，難道還不明白，在這權力場從來不存在絕對的事，隻要利益財帛動人心，就是出賣親爹…也不是不可能！”
呂驚天嘴角抽了抽，神色複雜的望著這位襄親王。
他也不得不承認，這一刻的林諺，無論是氣質還是做事風格，都太像年輕時的林雲了。
充滿了自信和算計。
“看來二殿下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
“不錯！現在差的就是呂司禦這股東風！隻要您想辦法，讓本王與福臨安見一麵，大事可成！”
呂驚天不悅道：“二殿下這話什麼意思？下官現在是大端神朝監天司的司禦，隸屬於太尉府與太上皇的管轄。與乾盟早已一刀兩斷，您讓下官如何去安排？”
林諺玩味一笑：“呂司禦彆誤會！本王沒有質疑你的意思！隻是相信你有這方麵能力！曾經的西域毒王，或許在南北乾沒那麼厲害，但在西域您的眼線遍地都是，想要找一個人輕而易舉，想要見一個人也不是不可能！就看您願不願意這麼做！”
話被他說到這個份上，呂驚天徹底收起了對林諺的輕視，抬手下意識整理了一下衣領，意味深長道：“那二殿下能給出什麼代價呢？”
林祗勃然大怒，一把薅住呂驚天的衣領，喝道：“老東西，你口口聲聲為大端效力，真到了讓你出力的時候，卻還敢討要好處？”
呂驚天一臉不屑。
在他眼中，林諺這種人小鬼大的皇子才是最致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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