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目光堅定：“爹，您不是一直覺得孩兒這些年在西部不學無術嗎？這次正是孩兒展示能力的絕佳良機，隻要您點頭，孩兒一定給馬家爭回來無尚榮耀！”
馬季一臉震撼，第一次見到兒子如此嚴肅認真。
因為這個兒子從小到大，整天嘻嘻哈哈，靠著十幾歲時，誤打誤撞獲得太上皇冊封的冠軍侯，向來自視甚高。
給馬季最直觀的感受就是誇誇其談，從不腳踏實地。
不過，眼見兒子這麼自信，馬季也有些心動了。
如果沒有十足把握，硬接下這個任務是自尋死路，那要是真有能力力挽狂瀾，那可就不一樣了。
這次結束南北分治，大端開疆拓土，乃是重大曆史事件。
要是他馬家能成為決定性的力量，的確會像兒子說的那般，為家族爭來無尚榮耀。
將來馬家在大端也就穩了。
不管換多少代皇帝，馬家憑此功勞，都可以安然無恙。
“阿超，你確定有信心嗎？”
馬超嘴角上翹，點頭道：“有！不過，要給孩兒最少十天時間，熟悉率領的軍隊！”
“這倒是簡單！”
馬季的這個職務，在和平時期或許在朝中沒有太尉和左右相權力大。
可一旦進入戰爭時期，他這個兵馬大都督的權力僅次於太上皇。
隨時都可以調動國內的一切軍事力量。
項衝一拳打在自己的掌心，陪笑道：“太好了！有我大端冠軍侯在，也就萬無一失了！”
這時，寢宮緊閉的大門忽然被打開。
一名醫師大喜道：“項先生，鳳帝醒了！！”
項衝和馬季父子眼前一亮，都第一時間衝進寢宮。
寢宮四周守著十幾名醫師。
有人坐在太師椅上，與同行交流鳳帝的病情。
也有醫師站在靠窗的位置，小聲探討鳳帝為何昏迷不醒。
當他們看到身穿大端權臣披風的馬季走進來，眾人連忙站起身，以視敬意。
床榻上，林鳳年平躺著，身上蓋著一層燙畫刺繡的被子，平視著床榻頂棚。
他呼吸略顯急促，麵色蒼白如紙，雙眼無神，卻透著一股子怨氣。
項衝立即半跪在床榻，扶著床沿，小聲道：“陛下，太上皇派來兵馬大都督馬季來了！您有什麼話，都可以與他說！”
馬季躬身一拜：“陛下，看到您受此創傷，臣感同身受，恨不得替您承受這等痛苦！眼下您不必擔心，就好好養傷即可！”
林鳳年喘著粗氣，問道：“朕現在的確不方便禦駕親征了！但朕曾在太尉府，向太上皇承諾，一定要平定南乾太子之亂！若不能完成…朕，絕不甘心…不甘心！”
馬季長歎一聲，下意識看了眼身後的兒子。
馬超瞬間會意，立即湊上前，陪笑道：“陛下還認得下官嗎？”
林鳳年盯著他那張臉良久，點了點頭：“你是太上皇收的第一個義子，也是他老人家冊封的冠軍侯，朕…咳咳，朕要是沒記錯，你現在是西部軍區的統軍大帥！”
“哎呦…沒想到鳳帝陛下還認得下官！下官深感榮幸至極！”
彆看馬超平時脾氣暴躁，像個大老粗。
但實則粗中有細。
他隻是平時西路糊塗，可每逢關鍵時刻，他都能站在最正確的位置上，絕不觸犯原則性的錯誤。
他前幾天已經得知了二皇子崛起的消息，也隱約猜到了太上皇的態度。
可在林鳳年麵前，依舊不露聲色，間接證明他也是有政治手腕的。
隻不過與朝中那些權臣大佬相比，不太明顯而已。
假以時日必能成為一方權貴。
林鳳年盯著他看，緊繃的臉漸漸有了一絲笑容。
“冠軍侯的本事，朕早在多年以前，就在西域那邊見識過，朕這次的確無法禦駕親征了，所以希望你能幫忙！朕現在拜你為上將軍，代朕統領朱雀國與北乾大軍！”
馬超立即跪在了地上，躬身一拜：“臣接旨！陛下如此信任，臣定當鞠躬儘瘁死而後已！願率大軍，蕩平南乾！不負陛下所托，不辱上將軍之威名！”
站在後方的馬季一臉欣慰之色，在這一刻他忽然覺得兒子真的長大成人了。
雖然心裡仍有擔憂，但他願意相信兒子不會讓自己失望。
林鳳年點點頭，道：“項先生，將朕的配槍賜給朕的上將軍！”
項衝不敢耽擱，立即起身，將一旁衣架上掛著的皮帶取下來，在槍套內取出一支特製的手槍。
說它是手槍，是因為造型與轉輪手槍一模一樣。
但這槍明顯比正常轉輪手槍大好幾圈。
除了有效射程增加，子彈的威力也比正常的手槍大的多。
馬超一臉驚喜，對眼前的槍械想當年滿意。
他雙手接過槍，問道：“陛下，您真舍得剪這槍賜給下官？”
“沒錯！冠軍侯替朕做事，朕豈能虧待？若順利贏得戰爭，他日班師回朝，朕一定重重有賞！”
彆看林鳳年現在拖著病體，但他經過這一年來的磨練，也漸漸適應了這個身份。
之前他一心想要拉攏馬季，但始終沒有機會。
甚至，還曾遭受過馬季的委婉拒絕。
可這次機會送上門了。
自己受傷，借坡下驢將統帥全軍的權力交給了馬季的兒子。
將來取得勝利，他隻要加封馬超，就能無形之中將馬家拽出自己麾下。
哪怕馬季不答應，但馬超也永遠洗不掉他林鳳年的烙印。
現在朝中各方勢力的博弈，早已到了白熱化。
為了達到目的，已經開始不擇手段了。
馬超含笑道：“陛下，重重有賞就算了！下官主要是想替您分憂！”
“嗬嗬！朕明白你冠軍侯的一片心意！自然不會讓你失望的！”
而馬季則麵色陰晴不定。
他可是見識到了二殿下的驚人實力，又如何看不出這位鳳帝打著什麼算計？
在他看來，林鳳年的政治圖謀是不可能成功的。
自己兒子看似整天稀裡糊塗，但在朝中人緣極好，曾經盯著太上皇義子的名聲，無人敢惹。
現在又即將要娶了二殿下府上的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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