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仙祠堂的位置不在進山的路線上,而是要走另外一條支路。岔路口就在他們停車的地方不遠處。
平時黃仙祠堂不接待外人,現在祈福法會馬上就要舉辦,外人倒是可以去附近轉轉。
劉欣茹和劉金鑫不用的東西都放回車裡,連身上的大背包都留了下來。他倆就拿上了數碼相機,在柱子的帶領下,輕裝前進,步行前往黃仙祠堂。
這條小路更不好走了,左繞右繞,忽上忽下的,最窄的地方隻能容兩人並行,汽車肯定是無法通過的,人走著也不輕鬆。
好在這段距離並不遠,也就兩三裡路,而且劉欣茹並不真是弱不禁風的都市白領女性。三人沒用多久,就從兩山之間的一座林子穿過,來到了山坳處。
“這林子我們稱它為‘迷蹤林’,據說是被黃仙施過法術的,護衛在黃仙祠堂的門口。隻有虔誠的人才能穿過林子,繼續前進。”柱子神神秘秘地介紹道。
劉欣茹故作驚訝地問道“那要是不信這個的人,或是迷路走進這座樹林,又會怎麼樣呢?如果他們一直走不出去,難道最後會死在林子裡?”
柱子聽了之後連連擺手,“那怎麼會?黃仙慈悲為懷,又怎麼會隨便傷人呢!迷蹤林隻是為了警示,隻要一直走就會繞回到林子外麵,自然可以另尋其它的路。”
劉金鑫在一旁沉默不語,聽到這裡心裡也有了數,這林子應該是被布下了幻陣。
高星宇和宗瀚、喬三石等人閒聊時談起過,世俗界所謂的迷蹤林、路等類似的東西,俗為“鬼打牆”,其實大多是修者布置的各種幻陣,用來阻止普通人誤入。
真要是這樣的話,彆看林子不大,如果不通陣法,恐怕來個百八十人也闖不過去。
觀頤養生所也有相似的陣法,雖然平時不會開啟,但高星宇在測試陣法時,曾經讓韓向忠、劉金鑫和肖雅琪進入體驗過,增加他們的經驗。
因此,劉金鑫對並幻陣不算陌生。但他走在迷蹤林中,卻沒有類似的感覺。
不過,很快他就釋然了。
在他們前麵不遠處,發現了一家五口人,有老有小,手中還拿著香燭供品,一看就是要去黃仙祠堂上香的香客。
劉金鑫這才意識到,現在馬上就要到祈福法會舉辦的時間了,這裡將會迎來大量的客人。不僅有香客,長穀鎮連續三天的大集,也將為這裡帶來了很多好奇的遊客。
此時正是黃小仙派提升人氣,順便采集香火和信仰之力的最佳時刻,又怎會開啟陣法,將人都拒之門外呢?
三個人很快超過那家人,並順利地穿過了迷蹤林,眼前頓時豁然開朗,一個綠油油的大草甸出現在他們麵前。
這裡是一處山坳,三麵環山,中間有一個麵積比較大的草甸。兩側山體的陽坡和陰坡相對平緩,正前方的山體卻是十分陡峭。
草甸周圍到處是高高矮矮的樹木,隱約有不少野鹿出沒在其中。
草甸上東一堆,西一叢的生長著不少低矮的灌木,還不時能看到各種顏色的野兔,草甸的儘頭就是黃仙祠堂。
黃仙祠堂以後上百十年的曆史,中間經過多次翻建和重建,才逐漸有了現在的樣子。
祠堂占地麵積不小,背靠著大山,一道高低起伏的粗糙石牆將祠堂圍在其中。
三人走過鬆軟的草甸,來到黃仙祠堂的大門前。此時祠堂中門大開,隱約可以看到裡麵有不少人影在晃動。
進了大門,沒幾步就是門廳。這裡擺了幾張桌子,有幾個人正在那裡說話。
柱子連忙介紹道“這是登記處,客人可以自願選擇是否登記。如果今晚想要在此留宿,則必須要登記,他們好為客人安排床位,以及晚飯與明天的早飯。
這裡還有香燭供品出售,價格隻比鎮上賣的稍貴一點,但不需要客人大老遠地帶過來了,還是比較方便的。”
“這裡可以留宿?”劉金鑫心中一動,忍不住第一次主動開口向柱子詢問。
“平時這裡不接待客人。但明天不就是要舉辦法會了麼,有些香客非常虔誠,提前幾天就會住進來,並且持齋沐浴。
所以,黃小仙派每年舉辦祈福法會之前,都會提前三天開放祠堂,並且特彆允許香客們們在此留宿過夜。”
劉金鑫還未說話,劉欣茹便搶著問道“留宿在這裡有什麼要求嗎?要多少錢?”
柱子回答“這裡不收錢,不過隻留宿香客,普通遊客晚上隻能回到鎮裡過夜。
以前來過的香客可以直接登記,第一次來的香客要先去參拜神像,得到認可後才可以登記留宿。”
他看了劉欣茹和劉金鑫一眼,又四下看看,然後小聲說“你們有汽車,想來的話還是明天早上開車來吧。
這裡荒郊野嶺的,食宿條件並不好,住就是男女分開的兩間大通鋪,吃的就是清水煮的青菜和粗糧粥,你們城裡人還真未必能習慣。”
劉欣茹笑著說“我隻是問問,彆看我是女的,但無肉不歡,素菜還真不愛吃。要是讓我留在這裡吃素,我寧可來回去跑。”
說著,她有意無意地撇了劉金鑫一眼。
通過和劉欣茹幾年的配合,劉金鑫知道,這是劉欣茹在暗示他,不要貿然提出留宿。
劉金鑫也隻是動了心,但這裡是邪修的老巢,有不少人實力要強過劉金鑫。
劉金鑫仗著體修比較罕見,不容易被發現,所以才能適當地接近那些香火修者。
但如果他在祈福法會這樣重要日子的前夕,主動鑽進人家的老巢,那可就成了花樣作死了,真以為彆人沒有辦法查出他體修的身份嗎?
再說,那個參拜神像什麼的一聽就不是正經套路,搞不好那裡麵是有其它說道的。
劉金鑫從高星宇口中得知,修神者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術法和寶物,主要是針對人的靈魂、意識和識海。
劉金鑫很有自知之明。他並不認為憑自己的能力可以抗過這些東西的檢查。他自身的安危並不重要,但不能影響到整個行動。
劉欣茹見劉金鑫沒有表示異議,這才放下了心,她可不想讓劉金鑫去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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