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的全裸屍體,死後一個月被發現”。這樣的報紙大標題突然躍進了李春麗的腦中。我還不想死呀!
暴行之後,奪走財物,隨後逃亡——這是偵探小說一貫的模式。
但是,李春麗可不是這麼好惹的女人。如今豁出平日難得一見的勇氣。
“來吧!我跟你拚了!不過,你還是收回你的邪念較好!”李春麗想。
不過,或許抵不過男人的暴力。到了那時候——是呀!錢呢?皮包中雖沒帶很多現金,不過。萬一被殺的時候。我一定全部把它吃掉,免得白白便宜了那家夥。
用金錢來交換生命。她是不會想過的,這就是李春麗。
“再一下就到了。”
“到地獄嗎?”
李春麗一問,胡仁笑了出來。
“有什麼好奇怪的?”
“不。對不起,我不會殺你的,請放心好了!”
“我擔心得很呢!”李春麗一麵抱怨,卻不小心碰到了樹根,差點跌倒。
“不要緊吧?”胡仁俯身問。
冷不防,李春麗卻朝著胡仁的脛骨踢了過來。
“好痛呀!”胡仁倒了下去。
李春麗徑自朝著黑暗中跑去。雖沒撞到樹乾什麼的。不過李春麗這種做法,不禁令人為之捏了一把冷汗。
突然,眼前沒有樹木了。出現了一間房屋,雖說是一間挺大的房屋。不過在黑夜中,也隻能大概看出輪廓而已。正門四周微弱的燈光,隱約照在古老的木門上。
看起來有點外國鬼屋的感覺。
但是,裡麵點著燈,表示有人住……
說不定胡仁快追來了。李春麗下定決心,朝著大門方向走去,終於可以確定這是棟很洋式房屋。
但是,在這種森林裡,會有誰住在裡麵呢?
沒時間猶豫了,李春麗打開大門旁邊的把手,突然。咚的一聲從頭上掉下一桶水來,不用說,李春麗被淋得像落湯雞一樣。
怎麼回事呀?
門開了,跟前出現了一位年輕女孩。十七、八歲模樣,長得很可愛,眼睛睜得大大的。探頭往外看。
“啊!對不起!”
李春麗往上看發現門上用繩子綁著一個水桶,隻要一打開門的把手,水就會往下倒。
“對不起,我想鐵定是我哥哥,才……”這位穿著紅毛衣、藍裙子,用古典服裝打扮的女孩,對著李春麗說,“請進來吧!”
“我……可以嗎?”
“嗯,會感冒的,趕快進來吧!”
“謝謝。”
屋內相當清爽,比外表清新多了。
“有人追我。”李春麗說道。
“嗯?”
“正要被殺的時候,才好不容易逃了出來,”
“好可怕,快到裡麵來吧!”正講著,大門響起了腳步聲。李春麗嚇了一跳,回過頭來。門開處,胡仁進來了。
“哥哥,你終於回來了!”女孩跑向前去。
哥哥?那麼這家是……
“哦!你在這裡。”胡仁跑快步走上前來。“太好了,我還擔心你若迷路了怎麼辦……你怎麼了?”胡仁瞧著渾身淋透的李春麗問道。
“這——是我啦!”這女孩——他妹妹訥訥地說:“我想除了你以外,沒有人會走進來,沒想到……”
“什麼?你打算這麼整我呀!那麼大了還像小孩似的!”
“對不起啦!”當妹妹的吐了吐舌頭說著。
“哎喲,濕漉漉的呢!喂,快拿件衣服來吧!”
“是!”女孩迅速跑上二樓去了。
“這,這是……”李春麗問道。
“我家呀!”
“你家?”
“是呀,我就是要帶你來這兒呀!”
“那,我是不該逃走的啦!”李春麗吐了口氣。
“好了!請到裡麵來吧!”
一進起居室,李春麗嚇了一跳!
明亮寬敞,有一種豪華的感覺。
“這兒是你的家?”
“可以這麼說,不過是我父母親遺留下來的。”胡仁回答道。
李春麗稍稍鎮定下來,環視屋內。胡仁的妹妹,拿著一套衣服走下樓來。
“這是我的,請換一下吧!”
“我妹妹——胡蓮,已經18歲,但總是像個小孩子一樣。”胡仁對李春麗說。
“哥哥,你……”胡蓮瞪了哥哥一眼。
兄妹嘛!都是這樣的,沒辦法。
“那,就先借穿一下。”
“不要客氣,我帶你去浴室吧!”胡蓮帶頭走著,李春麗才知道這個家實在夠大的。
到了走廊儘頭,把門打開。
“就這兒了,請進吧!熱水器隨時可開,儘管用吧!”
“好,謝謝!”
剩下自己一個人了,李春麗用拳頭敲打著頭部。
這不是在做夢吧!
這樣的一個家庭!
當然,很可能兄妹都是殺人魔呢!算了,現在除了相信人家以外,彆無它法了。
李春麗脫下濕漉漉的衣服,在寬大的浴缸裡,洗了個熱水澡。
然後,拿著浴巾擦拭身體,再穿下胡蓮的衣服。大小嘛,差不了多少,蠻舒服,李春麗沒心去照鏡子。
一回到起居室,見胡仁輕鬆地躺在沙發上。
“怎麼樣?心情好些沒有?”他問。
“好多了。這房子真不錯呀。”
“父母留下的。父母也留了些錢。生活上不致有困難,可是,卻被人懷疑是殺人犯,如果說為了錢,太荒唐……”胡仁搖著頭說。
“那件事真的不是你做的?”李春麗半信半疑地問。
請相信我吧!胡仁心裡這樣叫著,為什麼你還不相信我!還要這樣來問我呢?
“一般的情況下,殺人犯絕不會說:‘是我乾的!’不過,請不要太在意好嗎?”
“當然不是,”胡仁這樣回答。“我被說成是她的情人。還用她的錢……”
“不是這樣的嗎?”
“我根本不需要拿她的錢,我的經濟很寬裕的。”
的確,真的是如此,李春麗再度環視著這間寬大的起居室,覺得他的話有幾分道理。
“那麼,究竟為什麼……”
“我也不太清楚?”胡仁聳了聳肩回答。
“我把她的事講給你聽好了。”
李春麗愣了一下,為什麼胡仁要對自己講那些事?帶我來這兒,又有何居心呢?
“她名叫呂津津,是我父親的老朋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