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回答他們。”
“我告訴他們說,那個人被殺,獎金也就取消了,不過現在想來,還是給他倆的好。”
“為什麼呢?”
“因為那兩個年輕人生活艱苦,所以才想要那十萬元獎金。如果他們因為得不到那十萬元獎金而失望自殺,那我的罪過可就大了。”
“不,那兩個人不是自殺,而是被人殺害的。”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是誰?為什麼要殺害他們呢?”
“這正是我們要調查的問題。”
田春達說罷,突然改變話題道:
“托你的福,我的感冒痊愈了。”
“哦?”
“你曾給我新藥,我服用那種藥後,不再打噴嚏,頭痛也好了。”
“那太好了。”
“我記得你曾說過,你有辦法弄到新藥,是不是?”
“是的。如果你還要那種藥,我可以叫朋友幫我買。”
“氰酸鉀怎麼樣?你有沒有辦法弄到?”
“氰酸鉀?”杜田村反問一遍後,突然臉色大變的說道,“你認為我殺害那兩個人?”
說罷,睨視著田春達。
田春達用兩手撫摸著光滑的臉說道。
“他倆是被人用氰酸鉀毒殺的,為了小心起見,才向你打聽一下,並沒有說你是凶手。”
“可是你在懷疑我?”
“跟事件有關的人都有嫌疑,有必要加以調查,這是刑警的職責。”
“我沒理由殺害他們,因為直到他倆發現袁力的屍體前,我一次也沒有見過他們。”
“你不會吝惜那十萬元獎金而殺害他倆吧?”郝東刑警說道。
杜田村突然撲哧地笑出來。
“那十萬元獎金又不是我的錢,是周刊社的錢,給不給他倆跟我毫無關係,如果你不信,大可去問社長。”
“你能不能把昨晚的行蹤告訴我們?”
田春達又改變話題。
“昨晚幾點?”
“七點到九點。”
“昨天我很忙,為了催收稿件,我東奔西跑,因為有些作家說總編輯不去收,他們就不給稿件,此外,我還在周刊上連載"現代社會之我見"一文,為了收集資料,從昨天到今天,我拜訪幾個財經界的名人,要不要我把這些人的名字告訴你?”
“也好,隻要把七點以後拜訪的人告訴我就好了。”
田春達打開記事本,把杜田村所說的人記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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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離開明日周刊社,田春達對郝東說:“由現場的狀況看來,我不認為凶手跟被害者一起喝酒,趁著被害者不注意之際,把氰酸鉀摻進酒裡麵給被害者喝,你是不是也這麼想?”
“是的,我也這麼認為,凶手一定是事先把氰酸鉀摻進威士忌裡麵,這隻要戴著手套,就不會在酒瓶上留下指紋,不知情的他倆喝下了這種毒酒才中毒死亡。”
“問題是凶手什麼時候把氰酸鉀摻進那瓶紅酒裡麵?如果是晚上七點以前下毒,那調查七點後的不在場證明就毫無意義。”
“若是這樣,田隊,你為什麼還那麼認真的把杜田村所說的話記在記事本上?”
“你真的不知道我這麼做的理由?”
“是的,我不知道。”
“第一,我要讓杜田村鬆懈警戒心,現在他多半在笑我們是笨警察。他是個很自大的人,如果讓他認為警察很笨,說不定他會感到得意,在得意忘形下,往往會口出破綻。”
“應該還有其它的理由吧?”
“有,我故意調查他的不在場證明,好讓他說出真心話。”
“他說了嗎?”
“說了一點點。”
“我怎麼沒有注意到。是什麼事情?”
“關於凶手的事情。”
“凶手一定是他。”郝東刑警以斬釘截鐵的口氣說道。
剛好他們來到咖啡店前麵,田春達把郝東刑警帶進咖啡店。
在外麵被凍得有點發抖的身體稍微暖和了點。
“請繼續說下去。”郝東刑警說道。
田春達啜了一口沒有放糖的苦咖啡說道:“我向杜田村詢問七點以後的行蹤時,他不但很高興的回答,而且把發生命案那晚見麵的五個名人的姓名告訴我,顯然他七點以後的行蹤很有把握,由此反過來想,如果
杜田村是凶手,那他把氰酸鉀摻進紅酒裡麵的時間應該是晚上七點以前。”
“是這樣啊。”
“還有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
“前天肖天和李順香曾去拜訪明日周刊。”
“這是女秘書說的,我想一定假不了。”
“問題是他倆何以要來拜訪明日周刊?”
“杜田村說他們是為那十萬元獎金而來的,可是因為發生命案,取消有獎征答遊戲,所以他倆很失望地回去。”
“他在說謊。”
“你怎麼知道他在說謊?”
“理由太簡單了。十萬元可是一筆大數目,足可讓人引起殺機,杜田村一定知道,不把那十萬元獎金發給他倆,一定會發生糾紛,進而可能發生不幸的事件,可是他還是說,他倆是為了十萬元獎金而來,我想這裡麵一定大有文章,所以我才說他在說謊。”
“那麼他倆到底為什麼事來拜訪明日周刊呢?”
“與其說來拜訪明日周刊,倒不如說是拜訪杜田村更恰當。”
田春達這麼一說,郝東刑警不禁眼睛為之一亮,說道:“是呀!他倆為什麼事來拜訪殺害袁力的凶手杜田村呢?”
“問題一定出在他倆來找杜田村的目的上。”
“也因為那件事,他倆才會被杜田村毒殺?”
“是的。”
“可是從他倆死亡到現在,都還沒有查出被毒殺的原因。”
“這不用調查也可以想象得出來。”
田春達把咖啡挪到一邊,把煙灰缸放在麵前,點燃一支香煙。
“那兩個人是發現袁力屍體的人,從他倆打110報案到警察趕到命案現場的這段期間,隻有他倆在命案現場,我想他們多半在屍體旁邊發現了什麼東西,而那東西是凶手遺失的。”
“換句話說,是杜田村掉落的東西。”
“是的。那東西不外是打火機、鋼筆之類的東西,起初他倆並不是為了要挾杜田村,才把那東西據為己有,純是想要那種東西而已,因為他倆發現那東西時,還不知道《明日周刊》總編輯的姓名,後來知道後,才發現那東西可以作為勒索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