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為太在乎,所以才不得不冒險,不敢不冒險。”
沒給黎安開口的機會,虞無恙抬指按在了他唇上,對上那雙暗藏憤怒的眼,眸中是毫不掩飾的深情與偏執,“我真的做不到,看見彆人站在你身邊,還無動於衷。”
“我知道,我都知道!”
指腹壓在那微啟的唇上,虞無恙強硬地讓他將話咽了回去,要他聽自己說完,“你有更好的安排,你不想我受傷,你跟虞雅馨沒有關係,所有你說的這些,我都信……”
“真的,你說的一切,每一個字,我都是相信。”
作為一個不信任他人,而惹了對方生氣的人,說自己信他說的每一句話,這簡直就是個笑話。
黎安氣笑了。
虞無恙卻朝他低了頭,垂首將腦袋埋在他懷裡,按著他唇的指尖脫力般下滑,落在他身前,攥緊了他衣襟,“可我不敢信……”
微啞的聲音帶了哽咽,黎安感覺自己衣領濕了,到嘴邊的嘲諷停在了口齒間。
“沒人教過我如何全心去信任一個人。”
虞無恙輕聲說著,不知在向黎安解釋,還是在自言自語,“小叔,沒人教過我。”
“我所學的,所見的,被教導的,經曆過的……”
虞無恙輕笑了一聲,滿是苦澀,“哪裡有人可信?我怎麼敢信?”
黎安沉默著,看著在自己懷中輕顫的人,將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生在這樣一個家裡,他確實不該信任任何人,也沒有誰值得他去信任。
但理解是一回事,對於虞無恙的不信任,黎安依舊很生氣,尤其是他一次又一次的出爾反爾。
嘴上說著會乖,做的事卻件件相反。
想到這些,黎安收回了將要放到他背上的手,扭了頭,“既然不敢信,還說什麼信任?可笑。”
“不是這樣的。”
虞無恙在他頸窩蹭了蹭,眼淚糊了他衣襟,抬頭拿一雙微紅的眼看他,“我是真的信著你,知道你說的都是真的。可我控製不住地會去想最壞的結果,做最壞的打算……”
話說到此,虞無恙頓了一下,盯著黎安的側臉沉默了很有一會兒,才再次開口,“一遍遍出現在腦子裡的,最壞的結果,與心中該信任你的念頭,撕扯著我……明知道不該,但我不能接受,失去你的結局。”
“對不起。”
虞無恙道著歉,垂了眼,“但我不後悔。”
黎安剛有所消減的火氣,又因為他一句“不後悔”冒了上來,轉了頭要跟他理論,就對上那雙好似要將人灼燒殆儘的眼眸,話一時卡了殼。
“小叔你對我,不也是沒有全盤信任嗎?”
一改之前示弱的楚楚可憐,虞無恙的語氣忽地強硬起來,灼灼目光顯得咄咄逼人,“你要我信你,可你也沒有完全信任我,不是嗎?”
黎安剛要反駁他,就聽他說:“你說你跟虞雅馨是交易關係,是在演戲,可你卻不願跟我解釋,到底是什麼樣的交易,值得你接受她的靠近,甚至願意接受跟她聯姻。”
“我沒有……”
黎安緊皺眉頭,下意識反駁,卻被對麵人悶聲打斷,“你有!”
虞無恙黑眸沉沉地盯著黎安,細數那些他跟虞雅馨的親密互動,每說一件,眼就更沉一分。
猩紅爬上眼白,纖長的睫毛上還殘存著水汽,那雙狐狸眼卻已如盯上獵物的狼一般透著凶氣,通紅的眼眶,難辨是因哭過,還是因那眼中湧動的瘋狂逼紅了眼眶。
深吸了一口氣,虞無恙扣緊了他的雙肩,用力到指尖隔著衣料陷入肉裡,聲音卻放得很輕,哭過的嗓子帶出嗓音沙啞,靡靡低語時仿若蠱惑,“如果你非要選一個人聯姻,為什麼不能是我呢?”
“你要虞家,我是比虞雅馨更好的棋子,不是嗎?”
盯著那雙稍顯驚詫的眼睛,虞無恙低頭緩慢靠近,“我是虞家家主之位的第一繼承人,是絕對能成為虞家家主的人。你嫁與我,便可名正言順地與我分享家主的權利。我是個半廢的人,全靠你活著。你嫁與我,虞家的一切都是你的。不必再費心去跟其他旁係爭一個虞家的繼承權,隻要我點頭,你就是虞家真正的家主,作為我的伴侶,我願將家主的權利讓渡於你。”
鼻尖相觸,虞無恙輕輕閉上眼,將額頭貼上他眉心,“我什麼都不要,我隻要你。”
唇停在將觸未觸之際,彼此間呼吸相聞,虞無恙卻沒再繼續向前。
他在等一個結果,等靜默著的人開口。
如果答案是否定的……
虞無恙越發收緊了手,身體不自覺地朝他壓近,可他依舊穩著距離,克製著沒將唇貼上去。
“蠢貨。”
輕輕的一聲嘲,噴吐而出的熱氣壓得唇微麻,虞無恙的呼吸瞬間急促,心裡冰涼一片。
最終,還是要走到那一步嗎?
傾身將人壓在了座椅上,虞無恙睜開了眼。
過近的距離,讓那雙漂亮的眼睛看起來有些模糊,虞無恙看不清他的情緒,隻覺得一切的聲音都已離自己遠去,手已經從眼前人肩頭攀上了他脖頸,指尖摸到了藏在袖子裡的東西。
忽地一點溫軟貼在唇上。
虞無恙緊繃著的身體一顫,手中的動作頓住,長睫微顫,不可置信地抿了抿嘴,唇瓣磨過那貼著自己的溫軟,叫他有些呆。
黎安伸手往後一探,扣了他摸到自己頸後的手,輕易就奪了他藏在袖子裡的東西,腦袋往後一仰。
唇分,虞無恙回過神來,卻沒管自己被奪走的東西,被扣到自己背後的手,隻是維持著將人壓在座椅上的姿勢,低頭看著他。
黎安微仰著頭,麵上沒什麼表情,一雙眼黑沉沉地瞧著對麵人,語調沒什麼起伏,“跟我玩兒強製,你是沒睡醒嗎?”
虞無恙抿著嘴,視線從他的眼睛滑落在他唇上,眸色深了幾分,喉結輕滾。
“跟你說……”
黎安話還沒說完,麵前忽地一個陰影罩下來,沒說完的話儘數成了含糊不清的唔聲,有什麼順著來不及閉合的嘴滑了進來,揪著他纏綿。
猝不及防之下,黎安竟是丟了主動權,呼吸被人不斷掠奪。
靠,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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