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喻正在心裡念叨著,宿舍的門響了。
避難所的門阻隔效果都很好,信息素輕易不會外泄,自然外麵的信息素也感覺不到。
但時喻就是警覺了起來,搶在黎安之前開了門。
四目相對,兩人同時暗了眼。
溫籍收緊了負在身後的手,收斂得很好的信息素在麵對時喻的針對時釋放出來,仍小心控製在自己周圍,確保不會影響到黎安。
“你怎麼還在這兒?”
溫籍是記得黎安將人帶走的事的,也記得黎安這些天忙得沒有時間管時喻,但現在黎安昨晚回宿舍了,怎麼還留了人在?
宿舍是單人間,就算客廳可以住人,但想到這小子竟然跟黎安同處一室一整晚,溫籍還是覺得很不爽。
尤其是,空氣中這明顯濃鬱得令人厭煩的Alpha信息素。
“作為親兵,幫長官守門,有問題嗎?”
時喻似笑非笑地看著門口的溫籍,把了門將人堵在門外,刻意將黎安遮擋在了自己身後,“倒是溫副官這一大早來叨擾,會影響到‘我和小長官’休息。”
他刻意咬重了幾字,叫溫籍額角青筋一跳,“我不記得黎安的親兵隊裡有你。”
“今早剛確定的。”
事實上,黎安還沒有答應,但不妨礙他用來嗆溫籍。
溫籍也不想跟他多費口舌,多的是事要忙。
雖然這小子對黎安的心思不清白,但至少忠誠度可以保證,多一個實力不錯的人保護黎安,也沒什麼不好的。
“守門的親兵,該站在門外。”
溫籍說著,就將堵在門口的時喻扯了出來,“另外,作為輔佐執政官的副官,執政官的親兵隊是由我在管理。換句話說,我是你的直屬上司。”
這倒是時喻沒想到的,暗道一聲失策,不情不願地站直喊了一聲,“長官好。”
他想留在黎安身邊,雖然隻要黎安點頭,完全可以不用在意溫籍,但他不想靠黎安給自己撐腰。
雖然他的親兵身份,完全算得上是走後門了。
見他吃癟,溫籍心情好了一些,刻意端了長官的架子,淡淡應了一聲,而後直接無視他,轉向了被他擋在身後,正懶散看戲的黎安,“早上好。”
“要叫長官,溫副長官。”
時喻看著他跟黎安那熟稔的模樣,心裡就不高興,陰陽怪氣地提醒。
溫籍沒理他,將一柄新槍遞給黎安,“研發部的新武器,穩定性比您原本的槍更好,加裝了緩衝器件,可以減少對您身體的衝擊。威力跟之前近似,彈夾容量少了點,隻有十八,可手動調節為單發或連射。配合您近身作戰的話,比您原來的武器更合適。”
想起昨天自己那狗屎一樣的射擊成果,一柄穩定性更好的武器確實讓黎安很感興趣。
“看著不錯,具體性能,得試過才知道。”
黎安把玩著新到手的武器,一體式的設計比原本的拚接式更貼合手型,無論是重量還是手感,都很符合黎安的用槍習慣。
彈藥依舊可以用他之前的戰術腰帶自動填充,配合他用刀的節奏,很適合作為近戰時的補充攻擊手段。
“在會議之前,您可以先去射擊室試試手感。”
溫籍向他建議著,頓了頓,還是沒忍住,“聽維利亞斯說,您因為過量使用抑製劑,身體受到了不小的損傷……”
“沒什麼大事,維利亞斯就是喜歡瞎操心。”
黎安打斷了他的話,看著手裡的槍,忽地想到,“是因為這件事,所以才給我更換的武器?”
溫籍知道黎安有多要強,不敢直視他眼睛地挪開了視線,“是一部分原因,最主要的是您原本的配槍,因為部件更換的原因,似乎很不合您的手。”
雖然他的射擊水平不全是槍械的問題,但有更好的武器,黎安還是高興的。
散射的效果雖然很能出其不意,但對團隊作戰來說太不友好了,容易誤傷友軍。
“有心了。”
黎安收了槍,下意識問,“吃飯了嗎?”
這帶著關切意味的話一出,門口的兩人都稍稍變了臉色。
溫籍印象裡,黎安從上任之後,受一些言語挑撥,雖然依舊信任著他,但已經很久沒這麼平常地跟他閒談了。
像是回到了從前,兩人一起訓練的日子。
“吃過了。”
溫籍心情有些微妙,淡漠的眉眼柔和了些許,“您呢?”
“他吃過了。”
從剛才起就沒能插上話的人,因自家Omega對彆的Alpha一句平常的關切而冷了臉,宣誓主權般用自己的信息素籠著黎安,揚了下巴看著溫籍,勾了唇角,字字清晰,“我為小長官做的,愛心早餐。”
像是有某種優越感,他刻意強調著黎安吃的是自己為他做的早餐。
看在黎安的麵子上,溫籍本來都忍了他的無視軍紀頂撞長官的行為,但他這**裸要將黎安劃歸己有的舉動,徹底觸怒了溫籍。
“如果連信息素都控製不好,我看你也沒必要留在長官身邊了。”
溫籍冷了臉,“你應該很清楚,信息素會讓他很不舒服。”
“如果建立過標記,就不會出現你說的情況。”
時喻嗤了一聲,故意當著他的麵往黎安身邊湊,“你沒發現嗎?小長官並不排斥我的信息素,正相反,有我用信息素為他建立屏障,能讓他不被其他人的信息素乾擾。”
“建立過標記是什麼意思?”
溫籍瞪大了眼睛,瞳孔微縮,指甲扣進了掌心,不敢置信地看向黎安,“您跟他……認真的嗎?”
黎安瞥了眼身側鬥勝的孔雀一般洋洋得意的人,眸色沉了幾分,帶了幾分警告。
時喻無辜地眨了眨眼,收斂了一點點。
他真的很不適合當一個士兵,天生就是個刺頭。
如果不是自己確實需要他的信息素為自己遮掩,他真不想將這看誰都像情敵的丟人玩意兒帶出去。
不過……
視線轉到溫籍身上,黎安心中歎氣。
雖然他並不覺得溫籍對自己有那方麵的意思,但既然某人在意得都要跟人掐起來了,為了自己以後的安寧,他覺得還是有必要將事情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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