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後,戰鬥結束。
時喻一把撈住了腳步虛浮的黎安,盯著他瞅了一會兒,直到被黎安推開。
“血腥氣會引來變異獸,先進避難所。”
黎安說著,穩著步子往避難所走,提在手裡的刀,蜿蜒滴落一地豔紅的血。
時喻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兩秒,嘴動了動,到底是轉身撿了他丟在戰場上的刀鞘,幾步追上,長臂一攬將人拉進了自己懷裡。
“太慢了,小長官。”
不等黎安說話,他已經半提著人快步鑽進了避難所破損的門內,往更深處走去。
變異獸比預想的來的更快,時喻剛帶著黎安鑽進一個狹小通道內,一隻變異獸已經循著他們的氣味追了上來。
狹小空間內不好施展,時喻護著黎安被變異獸撓了一爪子,防護服頓時被撕爛了一半,肩背上留下三道血流不止的爪痕。
奪了黎安的刀紮在那變異獸的腦袋上,時喻一腳踹在那變異獸身下,將匍匐的變異獸豎直起來,堵在了狹窄通道路口,暫時阻隔了後麵追擊的變異獸。
帶著黎安迅速退進了一開始就確定好的安全屋內,時喻鎖了門,拖了雜物抵在門後,確認不會被變異獸闖進來,才鬆了口氣,走回黎安身邊。
見黎安盯著自己肩上的傷口,本想說沒什麼的時喻突然眼珠一轉,半側身蹲在靠坐在牆邊歇息的黎安麵前,“好疼啊,小長官,幫我吹吹,好嗎?小長官吹吹就不疼了。”
聽著他可憐兮兮的語氣,黎安突然想起之前他給自己貼信息素阻隔貼時,對著自己紅腫的腺體吹氣時的事。
當時還覺得他是傻得有些天真呢,現在看來,分明是故意的。
黎安一時沒有動作。
時喻摘了頭盔,半長的頭發被汗粘在臉頰頸側,狐狸般的一雙眼可憐地閃著點水光,巴巴地望著黎安,“小長官,真的很疼。”
隱隱酒香沉浮,黎安的呼吸微促,腦子有一瞬間的昏沉。
【快!快幫他吹!】
零號機沉不住氣,在黎安腦子裡鬨騰,【您再慢點,他傷口該愈合啦!】
有些昏沉的腦子被它這一鬨,倒是清醒了幾分,黎安一時分不清它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
不過,對自己而言,倒是好事。
抬手按在後頸腺體上,黎安緩了一口氣,輕喚,“時喻。”
低啞的嗓音惑人,時喻的眸色瞬間深沉,再裝不出那副可憐姿態,微翹的唇緊繃著抿緊,喉頭滾動著,酒香漸濃。
“過來些。”
黎安屏了呼吸抬手。
像是著了魔,時喻明知他這時候叫自己湊近不是什麼好事,卻還是朝他挪近了幾分,貼近他抬起的手。
黎安掌心張開,忽地一陣暖風吹起粉霧撲麵,時喻眼前一花,就失去了意識。
直挺挺一個人砸進懷裡,黎安悶吭了一聲,無力地將他扒拉開,撐著牆起身。
還等著看好戲的零號機都看傻眼了,【感情您兌換昏睡道具是為了對付時喻啊!】
“不然呢?用來對付那些殺了就行的人,我心疼我的積分。”
【……這時候您心疼起您的積分來了。】
不是一直都不在乎嗎?
“我累死累活賺點積分,可不得心疼著。”
黎安一邊跟零號機對話,保持著自己的清醒,一邊揪了時喻後衣領,拖著他往安全屋更深處走。
【這不對啊!】
零號機看著黎安把時喻當破麻袋一樣在地上拖,整個統都不好了,【他是你的拯救對象啊!你的Alpha啊!】
這麼在地上拖,這合適嗎?
雖然它知道黎安這會兒受自身信息素影響,力氣驟減,但它就是有那種感覺,它家宿主就算還有力氣,那頂多就是拖的時候把自個兒的背打得更直一點兒,不會像現在這樣吃力狼狽。
“所以呢?”
【所以您得利用起來啊!】
零號機突然掏出一副眼鏡戴上,看似煞有其事,實際笑得猥瑣,【您看,您現在不是雨露期到了?體力受限了吧?實力大打折扣了吧?是不是很難受?很……】
零號機頓了一下,識趣地把某些話吞了回去,賤兮兮地笑,【Omega隻要跟Alpha完成永久標記,您就不用擔心會被其他Alpha的信息素影響,雨露期也不會再這麼難受,甚至可以假借他的信息素掩蓋自己的信息素,不用會損傷身體的抑製劑也能完成偽裝。一舉多得啊!】
【到時候您再這樣那樣,將他的心玩弄於股掌之間,收獲瘋狗忠犬一枚,嘎嘎亂殺!】
眼見零號機越說越興奮,黎安冷笑了兩聲,“誰說要跟他談了?不靠他,老子一樣亂殺!”
【……】
雖然黎安說的是事實,但……
【您真的不考慮一下嗎?】
零號機不死心地想為自己嗑CP的機會爭取一下,爭取著它就想起一件事,忽地推了眼鏡,露出一副看透一切的表情,【您這話可真是耳熟得嘞!】
黎安被它提醒,也想起了之前的事,哼了一聲,“這小子可跟白雲深不一樣,是個黑心肝兒的刺頭。”
看他幾句話就挑撥了自己跟溫籍就知道了,雖然自己是故意放任他挑撥,好支走溫籍和其他人,方便自己度過會暴露身份的雨露期。
【宿主,我相信你!】
零號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咧嘴笑得嘿嘿的,【您就拿他當主神遛。以您的美貌手段,以我的經驗眼光,保證什麼樣的刺頭都給您變戀愛腦。】
【您想想,當初主神騙您那麼慘,您真的不想報複嗎?現在可是好機會,您可千——萬彆拿他當人。嘿嘿嘿,調……呸!教導什麼的,多有意思啊!】
“嗬,你倒挺會想,獎勵你沒收‘學習資料’。”
【啊!可惡,宿主你太無情了!】
發現自己的某些權限真的被鎖了之後,零號機當場尖叫翻滾撓地板。
“無情嗎?還好吧。”
將時喻丟進一堆廢棄物中,用東西給他做了掩體,黎安拍了拍手上的灰,轉頭又拖了幾個大件兒頂門,“等隱藏任務完成,他也就沒必要活著了。”
【……】
發瘋的零號機安靜了,僵直地在黎安腦識裡躺了一會兒,不確定地爬起來,小心翼翼地跟黎安確認,【您說的,沒必要活著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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