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重塑形體之後,黎安很是休養了一段時間。
黏人的龍像守著自己的寶藏一樣,寸步不離地伴他左右,卻又克製著,止步於最輕柔的擁抱,怕傷他分毫。
玏西梵希特小心翼翼顧著自己的模樣,讓分心打探秦鈺之事的黎安莫名心生愧疚。
明明就是同一個人。
就算以此勸慰自己,黎安還是覺得過意不去。
大概是腦子壞了,往後的很長時間裡,黎安都覺得當時主動的自己肯定是因為腦識受損,詮釋了什麼叫真的腦子有坑。
更可惱的是,他都主動了,某個不解風情的龍還假惺惺地問及他身體是否恢複。
“你說你能承受的。”
翌日,討好地為床上之人按揉的某龍,委屈又無辜地眨巴著眼,“我很克製了,也很聽話。快慢輕重都由你說……”
“閉嘴!”
黎安想起昨晚的事就臉熱,幽幽瞪了他一眼,“什麼話都往外說,不知羞!”
玏西梵希特沒忍住笑,湊上去親了一口,貼著他的唇靡靡低語,“該做的都做了,我跟自己老婆要知什麼羞?對吧,人類是這麼稱呼伴侶中承受那一方的吧?老婆~”
黎安耳尖一熱,拿手捂了他的嘴,羞惱瞪著他,卻見剛才還眼含笑意的龍暗沉了眼,喉結滾動,呼在掌心的熱氣滾燙灼人。
“玏西……”
“希特。”
黎安話還沒說完,玏西梵希特已經握了他的手,依戀地在他手心蹭了蹭,沙啞著嗓子打斷他,“希特,是守護者的意思。玏西梵希特,全名是黎明的守護者。我不要推翻曙光的統治了,我想守護我的黎明,我的安。”
心咚咚跳著,喉頭輕滾,黎安一時分不清,此時的心動,是來自巨龍,還是屬於自己。
“希特……”
撲在掌心的呼吸隨著這一聲輕喚更粗重了,黎安微蜷了指尖,沒有推開靠近的人。
可那人隻是戀戀地在他的脖頸親了親,悶聲低語,“安,你真是過分。”
“嗯?”
“時刻都在引誘我。”
玏西梵希特將腦袋埋在他頸窩,自我虐待般地吸了滿鼻他身上的味道,輕輕放開他,隱忍著在他額頭落下一吻,嗓音啞得難成調,“我去洞外冷靜會兒,你好好休息,我一直在。”
黎安還來不及說什麼,玏西梵希特已經去了洞外,背對著洞口,用雙翼為他遮了照進來的光線,讓他可以好好休息。
倦懶地斜躺在床上的人,沒忍住翹了唇角。
看在他這麼為自己身體著想的份上,好像也不是不能原諒他之前的粗魯。
……
曙光城的統治被推翻後,曙光境在尤爾帶領的起義軍的奮戰下徹底瓦解。
暗區被全麵覆滅,維斯特建立了全新的秩序——各種族聯合,組成了平等共治的維斯特聯邦。
黎安也才從玏西梵希特的抱怨中,知曉他這個起義軍象征,完全是被迫的。
作為隻愛黃金寶石的龍,對自己守護者的身份並沒什麼認同感。
鑒於他時常不顧守護龍穀的職責,跑去人類的領地劫掠,導致龍穀被人類盯上。尤爾乾脆將計就計,讓他被人類抓了,利用他的憤怒和絕對會複仇的小心眼兒,輕易說服了讓他當起義軍的旗幟。
作為這片大陸上最古老的生物,在龍族因各種原因滅絕,隻剩下玏西梵希特這最後的巨龍後,他的強大實力無疑能提升起義軍的信心。
但尤爾沒想到他會被選為神懺者,這對起義軍來說是極大的打擊。
因為,進入神殿的生物,沒有能活到黎明再次降臨的。
神殿是萬米高空之上的孤堡,由國王等人的親信掌控,他們難以得知玏西梵希特的生死,起義軍的士氣因此大受打擊。
尤爾不得不另作打算。?
就在他們準備孤注一擲的時候,玏西梵希特拐來了黎安,讓黎安親手覆滅了曙光城的絕對統治者,同時也是曙光城中的最強者。?
尤爾每次找借口回龍穀,為黎安送來滋補神魂的東西時,總要好奇地跟他打聽,“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我翻閱了他們遺留的研究資料,根據資料顯示,你在神格被擊碎的瞬間,兩副融合的身軀就該分離,而你也會因寄體的分裂而被毀滅,根本不存在什麼神格碎了,精神力還在的這種情況。”
時任魔法研究院院長的尤爾簡直要被自己的好奇心搞瘋了,“換句話說,你本不可能撐到玏西……哦,好的,希特,彆瞪我,沒禮貌的臭小子。”
尤爾對在一旁用眼神逼著自己改口,半點聽不得自己說他老婆不好的玏西梵希特翻了個白眼,熱切地追問黎安,“你本來是撐不到希特為你獻上心臟的。是因為護心麟之間的牽絆,讓你借用了他的力量嗎?”
“不是。”
這個問題,玏西梵希特直接替黎安答了,“我當時沒感覺到我的力量流失。不過,雖然不明白怎麼回事,但幸好我與安之間有護心麟聯係。”
如果不是因為這一層羈絆,他也不能以自己的力量支撐安存在,就算獻上心臟做安的寄體,也無法讓安附著。
“很抱歉,我無法回答你的問題。”
黎安如實向尤爾坦誠,眼珠轉了轉,卻又意味深長地勾了唇,“或許,你可以試著研究,神明來自於何處。”
雖然他們這些任務者並不能算神明,但確實跟狹義上的神明類似,來自更高維的世界。?
“神明來自於何處?”
尤爾皺眉念叨著這句話,直覺他所說的神明跟自己所了解的不一樣。
腦中忽地靈光一現,尤爾倏地眼睛一亮,指尖點著黎安,一時激動得難以開言。
黎安朝她笑笑,“看來你是想到了。”
深吸了一口氣,?尤爾向他微微欠身,“抱歉,我失態了。不過,你確實讓我有了新的研究思路。”
說著,她狡黠地朝黎安眨了眨眼,“誰說神明一定要信徒的召喚才能到來呢?”
黎安並沒能意會她的未儘之言,但卻回敬了同樣的高深莫測,“誰知道呢?”
玏西梵希特看著他們打啞謎,不滿地將跟精靈聊得高興的人拉回懷中,盯著對麵的尤爾,“你怎麼還不走?”
有了新的研究方向的尤爾沒計較他這次的無禮,故作滄桑地歎了口氣,“果然是龍大不中留,有了老婆就忘了老母親了。”
黎安低聲笑著,很是懷疑,如果不是尤爾走得夠快,龍崽子就要變狗崽子咬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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