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砸在牆上的玏西梵希特悶哼了一聲,落下時在地上滾了兩圈兒,捂著脖子喘氣到咳嗽。
等緩過一口氣,玏西梵希特迅速從地上爬起來,透過飛揚的塵土看對麵的人
蛇人撐起了蛇身,幾乎有宮殿一半高,但他捂著臉嘶吼著,墨色長發垂下,將他的臉遮擋,斷折的蛇尾不知疼痛一樣狂掃,將地麵拍得砰砰響,像是突然得了狂症。
看著突然發狂的蛇人,玏西梵希特摸著被咬穿的肩頸,龍目中閃過疑惑與深思。
在龍族強大的自愈能力下,被撕咬開的傷口已經止了血,帶著酥癢的麻痛。
難道,龍的血能讓偽神發瘋?
利爪刺穿皮肉,沾上了自己的血,剛死裡逃生的玏西梵希特並不打算逃。
已經被囚禁在偽神巢穴的他,哪裡有可以逃的地方?
唯有殺死偽神,才是他活命的機會!
龍血既然會讓偽神發狂,那就多給他一點,將他逼瘋最好。
花園裡的魔法陣。
隻要能將偽神引過去……
玏西梵希特有了盤算,等利爪上沾滿了自己的血,才拔出了爪子,等著傷口愈合的時間裡,一直緊盯著對麵發狂的人,尋找著能夠接近的機會。
正在他等待時,低垂著頭痛苦嘶吼的人突然抬了頭,從指縫裡露出兩隻瞳色不一的眼睛。
“滾!”
黎安顫聲朝對麵還傻愣著的人吼。
玏西梵希特怔然地看著那張沾了血的臉,在雙掌下扭曲成兩種神情,幽藍的蛇瞳裡滿盛怒火,赤紅的鳳眼裡滿溢痛苦,矛盾地交織出克製和不耐。
好不容易搶到點主動權的黎安見蠢龍傻站著,簡直氣不打一處來,抬手一道金光朝他轟出。
轟死算了!
強光刺目,玏西梵希特終於回過神來,就地一滾,躲開了轟向自己的金光。
轟隆一聲巨響,玏西梵希特一回頭,就見一人展臂那麼厚的牆被轟出了破洞。
他還沒來得及慶幸自己躲開了,身後一道黑影掃來,就將他從破洞處打飛了出去!
眼看著自己直直地朝著空中堡壘之外飛去,玏西梵希特眼睛都瞪大了,手腳並用地撲騰,嘗試讓自己在飛出神殿範圍前落地。
但還沒能完全掌控人類形態的巨龍,並不能很好地控製自己的降落,撲騰著就飛出了神殿之外。
神殿裡飽受精分折磨的黎安都看傻了,幾個人格都沉默了。
金光化作鎖鏈,在玏西梵希特掉下去之前,將他栓了回來。
黎安看著手裡捆著,跟自己大眼瞪小眼的龍,撒手將他扔在了地上。
玏西梵希特瞬間跟他拉開距離,盯著那雙幽藍的蛇瞳,滿心戒備。
黎安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舔舐著手上的血,很是遺憾地兀自嘀咕,“聽說是最後的龍族了,可惜是傻的,吃了會影響智商。要不要讓那些人類再往西邊找找呢?萬一有幸存的……”
利爪襲至身前,黎安不耐煩地擒了他爪子,用力一折,就聽得一聲慘嚎。
玏西梵希特忍痛將另一隻爪子朝黎安腦袋揮去,卻被突然掐住了脖子拉開距離,舉到了空中懸著。
揮向黎安腦袋的爪子被迫收回,死命抓撓箍著自己脖頸的那隻手。
黎安收斂了笑意,幽藍的蛇瞳閃著寒光,薄唇輕啟,吐出不耐煩到極點的抱怨,“本來我都聽勸了的,你非要自己找死。”
手上的力道加重,聽得那一聲悶哼,黎安眸色更冷,唇角微翹,“雖說蠢貨吃了傷腦子,但隻要不吃你的腦子,應該就行了吧?去頭食用,啊……我怎麼早沒想到呢?”
蛇瞳半眯,黎安的臉上又有了笑意,被利爪撓得血肉模糊的手倏然收緊。
哢嘣一聲,是骨頭斷折的悶響。
【我靠!宿主,你真殺啊!】
看著黎安手上不甘地睜大了眼睛,瞳孔渙散的玏西梵希特,零號機整個貓都炸了,手忙腳亂地操作著自己的小光屏,將能用的道具都用上了,暫時屏蔽了世界意誌的介入。
“不然留著過年嗎?實力深淺都看不清的蠢東西。”
黎安不在意地鬆開了手,任手裡的屍體砸落在地,動作卻突然停滯,像是卡機了的遊戲人物一樣。
過了一會兒,他才不悅地皺眉,抬頭看向遠天一線。
“天亮了。”
漆黑的雲層下亮起一抹魚肚白,晝夜交替的一瞬,黎安及腰的墨綠長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短,巨大的蛇身蛻變為雙腿,身上的一切傷痕消失,潔淨得仿若昨晚受傷慘烈的不是他。
垂眸看著地上躺著的屍體,黎安頭疼地按了按眉心,蹲下將龍翻過來擺好,俯身將自己的額頭與他相貼,晦澀的念咒仿若穿越亙古,空蒙地在兩人之間回蕩。
金光亮起,將兩人籠罩。
黎安墨色的發迅速褪染成金子般的碎發,瞳色自幽藍轉為深邃的黑,又在咒語的念誦下轉瞬成了剔透的赤紅。
等最後的咒語念完,黎安的金發都黯淡了不少,脫力地倒在玏西梵希特身上,聽見任務完成的提示音在腦子裡響起。
【劇情任務二:反殺玏西梵希特,完成。獎勵積分六千。】
緊跟著是零號機疲憊的彙報,【主線任務:拯救玏西梵希特,進行中。】
黎安鬆了口氣,疲憊地閉上了眼。
好在金烏神鳥的不死之能可以通過其作為神的賦予之能轉讓。
不過,也就這一次了。
用完就失效。
不死這種能力,在時空管理局那幫人的設計下,隻可能是個完成任務的一次性道具,用來達成雙方都得死的目的。
黎安梳理著任務信息,一時沒有動地方。
玏西梵希特一睜眼,就看見了那張近得失真的臉,細碎的金發被晨風吹得晃悠,隨著呼吸掃過眼角的羽睫纖長,是跟頭發一樣的燦金色,曦光落在上麵,閃著細碎的光。
比他所有的藏品都好看。
玏西梵希特盯著那閉著的眼睛看呆了,扭了腦袋想看得更清楚些,唇上卻忽地觸到一點溫涼。
他下意識抿了下唇,碾著那點溫涼,覺出點軟彈的觸感,像龍穀的軟漿果,讓他沒忍住張口咬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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