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安!”
楚雲天氣得咬牙切齒地低吼,“你不要太囂張了!”
看他那表情,黎安都覺得如果不是酒會上人多眼雜,他能跳起來將自己大卸八塊。
老實說,楚雲天不算醜,至少也是中等偏上的樣貌,為了形象,身材也管理得很好。
但跟楚昭比……
黎安再次讚同零號機給楚雲天的評價。
他承認,楚昭穿衣服的時候看上去是挺弱不禁風的,但脫了嘛……
想起那日所見,黎安眯了眯眼,舌尖磨過牙根,喉結輕滾。
楚小狗還是很有料的。
“我有很囂張嗎?”
想到楚昭,黎安再看楚雲天這張臉就覺得有點兒傷眼睛了,但還記得跟薑媛保證過不惹事,說話還不算太難聽,“跟平常比起來,我已經很收斂了。還是說,你覺得我不可能直接將那桌子連著上麵的香檳塔一起抬起來呼你兩輪?”
黎安大拇指反手一指後麵的餐桌,楚雲天慍怒的臉頓時收斂多了。
彆人說這話可能是吹牛,但打小力氣驚人的黎安是真能說到做到。
薑媛能將他給揍了,得是仰仗小少爺被教的還算好,不會對女孩子動手。
看著楚雲天那張因忍耐怒火而扭曲的臉,黎安心情很是愉悅,就是覺得眼睛有點疼。
正巧楚昭過來,黎安瞅了人好一會兒,才覺得自己的眼睛舒服了。
被威脅又被無視的楚雲天氣結,但還不想跟黎安鬨得太難看,至少不能讓人看出來他跟黎安徹底撕破了臉。
“黎安,咱們走著瞧!”
咬牙放下狠話,楚雲天剮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楚昭深深地看了楚雲天一眼,轉身看著黎安,視線不斷在他身上遊弋,眼中暗色翻湧。
“你在看什麼?”
瞧著他的目光不停在自己身上掃視,黎安疑惑地看了看自己身上,“我身上有什麼嗎?”
“安安身上臟了。”
“?”
黎安低頭轉來轉去看了一遍,“哪兒臟了?”
楚昭沒說話,但那四處掃過的目光就好像他身上全是臟東西一樣。
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黎安後知後覺地恍然他說的臟了是怎麼回事。
黎安無語,“他又沒碰到我。”
楚昭抿著唇,克製著沒有上手,隻是視線一直在黎安身上打轉,“他用那種眼神看你了。”
那種令人厭惡的肮臟眼神,那種惱羞成怒的陰毒眼神。
想起剛才楚雲天湊到黎安身前時眼中的曖昧齷蹉,以及臨走時恨視的一眼,楚昭心中戾氣翻湧,盯著黎安的目光更為灼熱,像是想將那些粘在他身上的臟東西都燒乾淨。
黎安受不了他X光一樣的眼神,想著開個玩笑將此事翻篇,“你還能用視線把他剛剛看過的地方都覆蓋了不成?”
但楚昭不接他的玩笑,固執地盯著他,雞毛撣子一樣在他身上掃的視線訴說著主人的在意。
黎安:“……”
服了!
頭一回聽說視線這玩意兒還能覆蓋的!
見黎安吃癟,剛在他那兒受了委屈的零號機快樂了。
什麼叫一物降一物?
它伶牙俐齒的宿主被這位幾句話堵得啞口無言。
這,就叫一物降一物!
看來以後得抱主神大腿。
零號機暗暗心中盤算,就聽楚昭突然開口了。
“蓋不掉,想挖他眼珠子。”
楚昭認真得沒有半點玩笑的神色。
既然他管不住自己的眼睛,那就沒必要給他留著;如果他管不住自己手腳對黎安不利,那……
他也沒必要留著。
楚昭眼底劃過厲色,餘光瞥過遠處還在窺探此處的楚雲天。
四目相對,都是想置對方於死地的狠厲。
不過須臾,在其他人反應過來前,兩人又都恢複了正常。
目睹了這短暫交鋒的零號機:【……】
它突然覺得宿主的大腿抱著也挺好。
助楚昭脫身的李鶴年剛擺脫糾纏回來,聽見這話他腳步一轉又轉回去幫楚昭應付那些想湊上來的人了。
為了不發生血案,他這會兒最好給楚昭和黎安製造點兒獨處空間。
真不是他誇張。
剛剛楚雲天往黎安身邊湊的時候,他正好被他爸帶著跟楚昭談合作,當楚雲天突然接近黎安那一瞬間,他看見了撒旦。
之所以不是天使,是他覺得在那個氣氛下,他應該上不了天堂。
他現在是不敢去惹楚昭的,也不敢讓其他人去招惹黎安,他隻希望這兩個談好了之後,能記得他的默默付出,多支援他一點兒。
他爸是鐵了心不打算將以前的安逸生活還給他了!
李鶴年心中苦,杯酒一口悶。
黎安心裡也很苦,他的拯救任務好像搞偏了。
雖然隻說了改變楚昭的慘死結局,保證壽終正寢就好,但違法犯紀去蹲局子,好像不太行。
雖然他也想這麼乾,但……
“我們是守法公民。”
這句許言經常用來勸他的話,黎安覺得也很適合用來勸楚昭。楚昭半斂下眼,克製下當眾擁人入懷的衝動,靜靜看著黎安勉強淺笑,“隻要他不對你出手。”
黎安一挑眉梢,兩手拇指按上他嘴角,往兩側拉成燦爛的幅度,“他還有功夫對付我,說明你給他的壓力還不夠大。我給他拉這麼高的仇恨,可都是為了激發他更大的仇恨值來對付你。”
黎安收回手朝他笑,“這口黑鍋,你背不背呢?楚小狗。”
楚昭擒住他將要收回的手,挪身擋了某些窺探的視線,將黎安遮在牆角和自己之間,低頭在他指尖落下一吻,許下承諾,“安安的黑鍋,再重也背。”
溫潤的吻在指尖一觸即離,燙得心尖一顫,黎安想縮回手,卻被他引著按在他領口處。
“安安,你才是束縛我的準繩。隻要你不鬆手,我就不會失控。遵紀守法,還是無法無天,都在你掌握間。”
隔著衣料觸碰到底下的金屬吊墜,黎安指腹摩挲而過,不用看他都知道麵朝外的那一麵上刻的是個“安”字。
堂而皇之地昭示他屬於自己,不可視人時也要將它藏在層層衣領之下,像要刻進心底。
黎安輕嗤,“真是個瘋子。”
楚昭淺笑,“隻忠於你的瘋狗。”
黎安抬眸輕掃一眼,倏然收緊指尖,抓著他領口往下一拽,墊腳向前。
宛若鵝毛輕拂唇角,一錯而過,像無意間的失誤相觸,卻驚起心鷺盤旋,心湖泛濫。
楚昭抓著他手,呼吸粗重,幾乎要克製不住當場將人按在牆角親個夠。
可黎安鬆開了他領口,拉開的半步讓空氣衝淡了旖旎。
抬手捏了捏他微紅的臉,黎安笑得戲謔,“聽話才有獎。”
楚昭眼神一暗,垂眸忍下衝動,捏著他指節啞聲軟語,“再獎勵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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