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祖?”“對!”雄哥掐滅了煙頭,說道:“他老家是胡建安溪的知道嗎?那塊兒,都是搞詐騙和拐賣兒童起家的,整個家族的成員都搞這個賺錢,當年大麻成也是靠這個發家致富的。但這種人,缺德事情乾得多了,老家不敢回,祖墳都被人家刨了。大麻成算比較早的那批,在這邊定居後,就把祖墳遷了過來,每年清明和春節的這個時間,是必須要祭祖的。”“嗬嗬,這老東西,還知道自己有祖宗呢?”張開陽忍不住罵了一句。陳海卻皺著眉頭道:“既然是祭祖,那肯定人不少,大麻成不是傻子,身邊肯定安排了不少人。又或者,萬一他是故意放出的煙霧彈,引我們動手。”“的確不排除這個可能,但我們必須要試一試。拖得時間長了,對我們更不利,萬一蘇察將軍插手了,那就麻煩了。人家一句話,我們什麼花浪都翻騰不起來了。”雄哥說著,頓了頓,又道:“另外,辦事之前,我會出去一趟。阿虎是我的鐵杆,隻要我說話,他肯定能反水過來的。”張開陽答應道:“行,如果能爭取到你手底下當年那幫兄弟,大麻成就沒什麼人可用了。”“不好說,這個老家夥,城府深得很。這些年娛樂城雖然交給我打理,但收賬,外頭走貨那些事,可從來都不讓我插手的。總之,多點人手,多一分把握了。”“搏一搏,單車變摩托,乾了!”“那我這就出去聯絡。”聊了一會兒,雄哥就起身離開了房子。站在二樓的窗戶邊上,看著走出去的雄哥,陳海略微有點兒擔憂,問道:“你就這麼放心的讓他走了?萬一他翻臉,轉手把我們賣了,那你就徹底玩大了。”“嗬嗬!”張開陽夾著煙,極度自信的笑了笑,說道:“我相信他不會的。”“為什麼?”“你說對一個男人來說,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張開陽問了一句,隨後自己又答道:“尊嚴,還有心愛的女人!這兩樣,大麻成都給不了,你說換成你,如果剛好有這麼個機會,你會不會動心?”陳海陷入了沉思,沒有說話。對於人性的洞悉上,陳海的確比不上張開陽。在社會上混了這麼多年,張開陽看人的目光還是很準的。第一天雄哥帶著人上賭場的時候,阿虎一副隨時都要翻臉動手的姿態,但雄哥卻是很克製,如果他真的沒點想法,早就讓他們動手了。從這一點就看得出來,雄哥並不是真的要跟張開陽他們翻臉,甚至,走到今天這一步,可能一切都是他設計好的。為什麼?他也想借著張開陽和陳海的手,解決掉大麻成這個麻煩。大家剛好不謀而合了而已。大晚上的,華人街依舊秉承著國內的夜市習慣,到了晚上反而更加的熱鬨非凡。雄哥打車到了一家中餐館,要了個包房,衝著老板道:“老樣子,四個菜,一個湯,外加兩箱啤酒。一會兒我有兄弟過來,直接讓他們上包房來。老馮,我這次可能真遇到坎了。”“雄哥,是坎也是機遇,說不定踏過去,就青雲直上了呢。”中年人笑道。“嗬嗬,十幾年了,就你會捧著我。”雄哥笑著說了一句,轉身進了包房後,摸出手機,給阿虎打了過去。此時,阿虎正和幾個弟兄們正在打著傳統的紮金花,看到號碼後,他立馬把手裡的牌扔了,打了個噤聲的動作,道:“喂?”“帶幾個信得過的兄弟,到老地方來找我。”“好,我知道了!”阿虎點點頭,掛斷了電話,隨後一掃周圍的弟兄,眨了眨眼睛,說道:“場子裡有點事,大潘,阿彪,你們幾個跟我出去一趟。”一個兄弟問道:“草,啥事兒啊虎哥,我踏馬三個6的豹子,不玩了啊?”“玩個屁,你們玩吧,我一會兒就回來繼續!”阿虎咧嘴笑了笑,隨後穿上了衣服和拖鞋,快速的帶著幾個人出門了。半個小時後,包房裡,阿虎就看到了正在吃菜喝酒的雄哥,頓時納悶道:“啥情況啊雄哥,你不是被那群外地的抓了嗎?”“嗬嗬,坐,都坐下來說吧!”雄哥招呼了一聲,並沒有回答。阿虎一臉疑惑,但還是帶著幾個人坐下來了,順手還把包廂的房門關上了。他帶過來的,都是自家兄弟,絕對信得過的人。雄哥看了看,親自給每個人倒滿了酒,說道:“我呢,的確是被張開陽那群人抓了,差一點就被活埋了。但現在情況有變,我打算跟他們合作。今天來的呢,都是自己兄弟,我就不瞞著了。我準備反了大麻成,你們覺得呢?”他這話音一落,包廂裡頓時沉默了下來。幾個人臉色各異,隻有阿虎爽快道:“雄哥,我早就想這麼乾了,隻是你一直罵我,說我不該有這種想法。草,他大麻成憑什麼啊?這些年啥事兒都是我們兄弟衝在最前麵,錢是他賺的,我們就領點工資。還有他那兒子,老子早就看不順眼了。一句話,你說怎麼乾就怎麼乾!”雄哥點點頭,又扭頭問道:“那你們呢?怎麼想的?”“雄哥”大潘第一個開口,有些猶豫。阿虎頓時罵道:“吞吞吐吐的乾啥?草,你難道不是我們兄弟啊?大潘,咱們倆雖然老吵架,但你知道的,我這個人沒壞心思,就是心裡藏不住事兒,有時候容易上頭。但這麼多年了,雄哥對我們怎麼樣,你那次有事,哥們不是衝在最前麵?”“我知道,雄哥,虎哥,我聽你們的。”大潘咬了咬牙,端起酒杯,直接乾了表態道。“雄哥,我這條命都是你救的,我什麼都沒的說,你讓我乾什麼就乾什麼。”阿彪也站起身來,仰脖子乾了。最後一個,還在遲疑。阿虎不忿道:“阿平,你啥意思呢?去年你說要結婚買房子,雄哥二話不說給你掏了三十萬,咋的?你要跟我們當敵人啊?”“虎哥,我不是這個意思。”阿平尷尬的撓了撓頭,說道:“我隻是在想,成叔在華人街勢力這麼大,靠咱們幾個,能行嗎?而且,我老婆孩子”反水是要付出代價的,華人街到底是大麻成的地盤,真鬨到了翻臉的那一步,家人都沒有保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