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安帝上前,在同虞杳一步之遙的距離,壓低聲音沉沉開口;
“虞六,你膽子不小!”
“多謝陛下誇讚!”
扮豬吃老虎,裝傻充愣這事,虞杳信手拈來,且獨自麵對堯安帝,心裡一點都不帶慌的!
一句話噎的堯安帝不知如何回她,近距離盯著那張白淨的小臉仔細端詳一番,那雙深不可測的瑞鳳眼中迅速滑過異樣;
突然,堯安帝後退,轉身,走了幾步後又沉聲發難;
“你可知,刺殺鄱蕪攝政王是何罪?”
虞杳抬頭盯著堯安帝的後背眼神一冷,而後滿不在乎回道;
“虞六並不認為有罪,反而,陛下該獎賞我才是!”
無恥!
站在門口偷聽的徐寅,腦子裡第一反應蹦出這兩個字!
同時,也對虞杳無比佩服!
敢對皇帝這麼說話,她論第二,就沒敢人當第一!
然而,堯安帝被這話氣的腦瓜子‘嗡嗡’疼,不知怎麼的,他卻對虞杳生不起一絲怒氣,更彆說懲罰她了!
“你……”
背身而立的堯安帝一開口,便覺說什麼都多餘,便氣餒又無奈的揉捏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隨即,他緩緩轉身,用一種奇怪的眼神再次打量虞杳,從頭到腳幾個來回後;
“想要朕,賞賜與你?”
“虞六嘴上說說罷了,陛下莫要當真!”
誰稀罕!
突然,堯安帝拔高聲音怒喊;
“虞六……”
說著,堯安帝又抬腳走向虞杳,眼神冰冷質問;
“你當真以為,朕不敢拿你怎樣?”
虞杳立即畢恭畢敬回;
“虞六不敢!”
堯安帝卻冷笑道;
“哼!你有何不敢?”
說著,他又盯著虞杳的額頭問;
“說說,為何要刺殺羊舌屠?”
虞杳抬頭,一臉認真道;
“因為,他傷了我二哥。”
“彆拿此事當借口,朕問的是前幾日的那起刺殺?”
堯安帝死死盯著虞杳,不錯過她臉上任何一絲輕微表情!
當然,虞杳也仰起頭,直直與他對視,甚至,嘴角還掛著冷笑……
倆人就這麼對峙,好一會兒後,虞杳笑著開口;
“我若說,那夜出城,恰好碰上了羊舌屠,陛下可信?”
堯安帝磨著後槽牙擠出聲音;
“好一個恰好!”
“虞六兒,你當朕是傻子不成?”
虞杳低頭邊擺弄完袖子,再抬頭,眼中帶著諷刺之色反問;
“是陛下先拿我們所有人當傻子,虞六隻是有樣學樣罷了!”
瞬間,堯安帝麵色陰沉的可怕,指著虞杳怒不可遏道;
“放肆,看來是朕對你太過縱容……”
“陛下!”
虞杳響亮,硬氣的聲音突兀而起,直接打斷了堯安帝,接著她也沉著臉道;
“還請陛下注意一下措辭,我虞六與你素不相識,何來縱容一說?”
“再說,這一切不都是陛下所希望的嗎?怎麼如今倒是唱起了黑臉?”
“難道,陛下對我虞家已經厭惡到了不分黑白,想隨便處置的地步了?”
殺人誅心!
這番話說的毫無顧忌,猶如一把尖銳的刺刀直剖堯安帝內心,讓他又氣、又怒、又悔恨交加,腦子裡不由的想起前世的一切……
門口豎起耳朵偷聽的徐寅,葉開,葉茗等人,紛紛被虞杳這話驚的心神恍惚!
他們實在想不明白,那麼一個瘦瘦小小的女兒家,哪來這麼大膽子?
而虞杳,挺直脊背,高傲的抬起頭,盯著眼前麵色越來越蒼白,額頭不斷冒出冷汗,整個人肉眼可見虛弱起來的堯安帝,既沒開口詢問,也沒打算喊人,而是靜靜的冷眼旁……
過了莫約半盞茶的時間,外麵的徐寅等人快要忍不住衝進來時,虞杳這才不慌不忙的問;
“陛下,這是怎麼了?”
腦子疼的渾身無力的堯安帝,聽到虞杳的聲音,意識終於從前世的回憶中抽離,用儘所有力氣虛弱開口;
“朕……不會害……虞家!”
他,以及整個元啟,不想再走前世的老路!
虞杳嘴角卻露出一抹冷笑;
“這話,陛下您自己信嗎?”
“虞……六兒……”
堯安帝用儘力氣大喊一聲,便再也說不出話,那雙陰沉沉的眼眸帶著深深的沉痛,以及迫切的懇求,就這麼直直的盯著虞杳;
說實話,這眼神兒確實有點兒嚇人!
“陛……陛下,您可還好?”
門外的虞杳聽到堯安帝的聲音不對勁,壯起膽子隔門問話,心裡卻怕死了虞杳搞事情!
門外等人沒聽到堯安帝的聲音,幾人臉色驟變,正要衝進去時,就聽;
“虞六兒,隻要你……”
堯安帝話說一半,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讓他心頭狂跳,眼前一亮的想法,他便顧不得思量,直言出口;
“隻要你嫁給朕,虞家便不會有事!”
話說完,堯安帝才覺得有些不不妥;
果然,虞杳麵若寒霜,眸若尖刀般死死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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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即,堯安帝就知道她誤會了,心下一慌,張嘴解釋;
“朕不是那個意思,朕……”
隻見眼前一晃,脖子瞬間被極其冰涼,且鋒利無比的東西抵住;
傾刻間,一股淡淡的清香,帶著殺意直逼麵門;
堯安帝清晰的意識到,眼前的女子,是真想殺他!
“陛……”
壯著膽子踏進門檻的徐公公,猛的一個抬頭;
“陛……”
‘下’字還沒出口,徐寅渾身一軟,就癱坐在門檻上,慘白著臉大喊;
“快,快救陛下!”
瞬間,葉氏兄弟,以及門口的宮衛一股腦衝進,見虞杳正拿著一把泛著冷光的飛鏢,正抵著堯安帝的脖子,他們心中大驚,卻拿著兵器不敢上前一步;
葉開見堯安帝除了麵色蒼白,額頭布滿汗珠以外,身上沒有任何留學的跡象,這才冷靜同虞杳喊話;
“六公子,您這是做甚?”
此時,癱軟在門口的徐公公,連拱帶爬的過來,一邊哭一邊朝虞杳磕頭哀求;
“六公子……我的小祖宗,我的好姑奶奶,老奴求您,求您放了陛下……”
“六公子,奴才給您磕頭了!求您莫要傷著陛下,有事好商量……”
“六公子,您千萬不可衝動!您想想老侯爺!您想想二公子,您想想……”
堯安帝身體已經到了極限,突然眼前一黑,暈過去之時一把抓住虞杳,並對葉開說;
“彆……傷……”
隻是話沒說完,人就癱倒,嚇得徐寅等人魂飛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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