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未亮,虞杳便早早貓在之前住的客棧——四風客棧後街的暗處,等待汲貆他們出來,想確認他們到底有多少人!
寒風呼嘯,直刮的人麵皮生疼,包裹嚴實的虞杳,卻蹲在角落裡一動不動,連她懷裡的醒著的十五也格外乖巧,不吵不鬨!
半個時辰後,天將將大亮,客棧小院的後門兒從裡麵打開;
“咯吱……”
木門發出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在寧靜的早晨尤為刺耳,以至於窩在虞杳懷裡安靜乖巧的十五,都埋下頭去;
怕它耍性子鬨騰,虞杳忙挼了挼它的小毛腦袋以示安慰!
這時,身披白狐皮披風,頭戴棕色皮毛一體帽子,同樣裹得嚴嚴實實,但一身貴氣的汲貆,在十來個壯漢擁護下走了出來,並帥氣不失優雅的掀起披風,抬腿跨上一漢子牽出的白馬背上;
後麵十一個勁裝漢子利落上馬,將汲貆護在中間,朝著前方緩緩而去。
走出大概十來丈,端坐在馬背上的汲貆,突然轉身,目光幽冷的朝虞杳藏身之處看去;
同時,十五也開始不安分,使勁扒拉著虞杳的羊皮外袍,想要衝出去。
“不許鬨!”
虞杳低頭在它耳邊警告,十五這般安靜下來,但那內雙金黃中泛著絲絲幽綠的圓眼,卻死死盯著前方馬背上的汲貆。
“主子,可有何不妥?”
以為汲貆發現了什麼情況的漢子,不由低聲問,然後扭頭也看向後方。
“無事,出發!”
心裡感覺被人盯著的汲貆,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便轉身吩咐,而後打馬加速;
“駕——”
早起後街,瞬間被打馬聲,以及馬蹄聲打破寧靜,開始了又一天的喧囂!
直至一行人走遠,虞杳這才緩緩起身,冷冷撇了眼之前住過的客棧,迅速朝相反的方向而去。
卻也打消了刺殺汲貆的念頭!
畢竟,那十一個護衛不是吃乾飯的!
她離開沒一會兒,客棧的後門兒又出來一中年男子,鬼鬼祟祟在後街四處查看一番,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又從小院後門進入,並迅速關上院門。
此時此刻,虞杳從另一側翻牆而入,再次來到這個小院打算一探究竟,並輕而易舉的溜進主屋,想要查找進入地道的入口。
突然,外麵傳來說話聲;
“仔細檢查一番,無不妥之處就將門兒鎖上,不得任何人擅自進入!”
這聲音,分明就是隔壁客棧的掌櫃!
“是,掌櫃!”
年輕聲音答應著,便推門而入,但是沒敢往裡,隻是站在門口兒往裡張望著瞧了幾眼,見沒有任何異樣,便迅速退了出去,並將門從外帶上,並用巴掌大的黃銅鎖,鎖了起來;
“吧嗒!”
清脆的聲音響起,十五耳朵也跟著一抖,那年輕小夥便轉身離去,小院又恢複安寧!
而躲在外室牆角屏風後的虞杳,這才緩緩起身,走了出來。
若是那小夥進來,定是很容易就發現她;
因為,這屏風也不過四尺來高,六七尺之寬,擺在角落裡就是為了裝飾,根本沒有太強的遮擋性,門口小夥兒之所以沒發現異常,也是因為屋裡沒點燈的緣故!
看了眼窗外,虞杳這才緩緩踏入鋪著羊毛地毯的內室;
一腳才邁入門檻兒,懷中的十五就迫不及待的跳了下去,撅著屁股來了一套拉伸後,豎起尾巴在華貴的地毯上走來走去,顯得很是自在熟悉……
熟悉?
虞杳疑惑時,就見十五直直朝著裡麵的紫檀床榻而去,跳上床,在整齊的絲綢被褥上打了幾個滾兒,又跳下來,不慌不忙,猶如視察領地一般來到靠牆的博古架前,抬起頭蹲坐在地上不動!
見此,虞杳上前,順著它所看方向看過去;
見架子中上層一個墨綠色的大肚花瓶擺在那裡,她想也沒想上前,伸手輕輕搬動一下,發現花瓶並沒有固定,也沒有任何異常之處,便不死心的又踮起腳看了看花瓶下麵,也沒有任何機關之類的東西可疑東西。
虞杳又挨個的拿起架子上的所有擺件檢查一番,依舊沒有任何一樣,就連架子上也沒有任何異常。
就奇怪了!
十五在看什麼?
不得已,虞杳又退回來,盯著依舊坐在地上保持抬頭姿勢的十五看了幾眼,便果斷蹲下,企圖以它的視角看待問題。
果然,發現十五其實是盯著博古架旁邊,那幅與真人身高無幾的仕女圖再看!
瞬間,虞杳無語;
“你也喜歡美女?”
“喵!”
虞杳打趣的低問,竟然換來十五的回答,著實有些意外!
虞杳索性抱起它,上前一同仔細觀察那副仕女圖。
彆說,畫技精湛,美女的睫毛根根分明!
配色更是高雅,即便圖中女子露著半個酥胸,**若隱若現,也絲毫不顯俗塵之氣,隻讓人覺得眼前一亮,很是養眼!
到底誰說古人保守的?
此時的虞杳都不得不發出質疑!
話畫是好畫,人也是美人,可她無心欣賞!
低頭,卻發現十五看的有模有樣,虞杳忍不住低笑出聲;
“你是一隻正經貓,知不知道?”
以前的十五正不正經虞杳不知道,但以後,它必須正緊,這是原則問題!
“喵——”
十五看著她低叫一聲,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虞杳也沒心思猜,便放下它;
“快找找機關!”
說著,她自己小心的掀起仕女圖,在牆壁上小心撫摸了個遍,甚至連掛圖的釘子都沒放過;
依舊一無所獲!
當虞杳正要轉身查看彆的地方時,低沉又刺耳的聲音響;
就見博古架仕女圖相接的地方,慢慢出現一天縫隙,且正緩緩擴大!
而十五則蹲在那裡,極其淡定的看著她;
虞杳!!
這真是貓?
“你是怎麼做到的?”
隨著細微的摩擦聲,縫隙越來越大,虞杳激動的上前蹲下,捧著十五的小毛臉追問。
在她以為問了也白問的時候,十五卻伸出一隻前爪,指著博古架靠牆的那隻雕刻光滑,如拳頭大圓球一般的腿扒拉幾下,緩緩打開的石門又漸漸閉合。
許是為了讓虞杳看的更清楚,它又用力扒拉幾下,木雕圓球轉動,石門再次緩緩打開……
虞杳徹底傻眼;
難道是成精小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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