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時彬很是堅定的看向葉錦棠。
“隻要若雨活著,我能娶她為妻,跟她相伴過一生,此生我也不枉此行。”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葉錦棠心中極為佩服時彬,他絕對是個重情重義的好男人,琉璃如果跟他就此錯過,怕是要後悔終生。
“既然如此,那我就回了史夫人。”
“勞煩娘娘。”
時彬又給葉錦棠行一抱拳禮。
他還是非常感激葉錦棠上心他的婚事,如果葉錦棠是個心冷的,完全可以不管這些小事。
“時將軍無需多禮。”
葉錦棠沒在此事上多做糾纏,她起身先行急匆匆離開。
看著葉錦棠急切的背影,時彬在心中打了個問號。
他能當將軍管著手底下幾萬人馬,不管對人對事都是極為敏銳的,他總感覺葉錦棠突然提起林若雨來,此事頗為蹊蹺。
如果隻是詢問婚事的事,他回絕時此事已經結束,但偏偏葉錦棠問起林若雨來,這實在是有反常理。
按理說蕭陌和葉錦棠都知道林若雨是他心中的一根刺,聰明如葉錦棠又怎麼可能主動揭他傷疤。
時彬故意在蕭陌書房磨蹭一會兒,等他從書房出來,特意詢問前院管事,剛才可有人去見王妃。
“剛才不知道娘娘有何事,急匆匆把琉璃姑娘叫來王府。”
“哦。”
時彬眉頭緊鎖,腦海中浮現出琉璃的模樣來。
他和琉璃認識挺長時間,在他印象中,琉璃在他跟前總是頗為拘謹,甚至有一段時間他還感覺琉璃好像故意躲著他。
來寧川城之後,琉璃搬出王府,兩人幾乎沒有任何交集。
葉錦棠在見過他,問過林若雨的事之後,立馬把琉璃叫來王府,他總更覺此事透著詭異。
這會可不是白天,而是深夜,葉錦棠此時叫來琉璃,叫人不起疑都難。
每一件事單獨看好像也沒什麼大問題,但連起來又好像有某種關聯。
一時間時彬腦子裡亂成漿糊,完全想不出任何頭緒來。
琉璃和林若雨是完全不相乾的兩個人,她們又怎麼可能有聯係?
時彬回頭看了一眼通往後院的月亮門,心中暗暗嘀咕。
“天下可沒那麼多巧合,這其中肯定有貓膩。”
當一個人起疑,就開始關注。
有些事就算做的在完美,也有疏忽的地方。
葉錦棠屋裡,琉璃眼目微紅,緊緊咬著唇,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話。
“娘娘,我與時將軍早已經一刀兩斷,如果有合適的姑娘,還請娘娘費心為時將軍牽線搭橋。”
“你這又是何必,時將軍明明說他不在意你的過往,你怎麼就不能給自己和時將軍一個機會。”
紅著眼的琉璃,掩麵低聲哭起來。
“時將軍不介意,但我介意,我的身子早已經臟了,根本配不上時將軍,他那麼好的人值得更好的姑娘。”
事情過去那麼長時間,琉璃依然過不去心中的那道坎。
現在她日子明明過得很好,但午夜夢回,依然會夢到那些生活在黑暗中的日子,每每夢中驚醒,她都是淚流滿麵,整個人崩潰到極致。
她這樣的女子,哪裡還能再嫁人,孤苦終老才是她應該有的結局。
葉錦棠見琉璃哭的厲害,上前緊緊抱著她顫抖的肩膀,溫聲安撫道,“我在畫本上看見一則遊記,有一個姑娘去山中采蘑菇,一不小心誤入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在那裡女子的貞潔,早已經變得不那麼重要。”
“在那裡女子隻要願意,成婚之後可以隨時和離,二嫁三嫁的女子都很多。”
剛才還不停哭泣的琉璃慢慢抬起頭,淚眼汪汪的看向葉錦棠。
“真有這樣的地方嗎?”
“自然是有的,你去洗把臉,我講給你聽。”
葉錦棠輕輕擦了擦琉璃眼角的淚,讓綠珠打水過來。
現在能救琉璃的隻有她自己,她不能一直生活在過去那段灰暗的日子裡,必須走出來,她隻有放過自己才能迎接更加美好的未來。
葉錦棠跟琉璃講未來的世界,有很多話要說,已經過了安寢的時辰,蕭陌本想先回屋睡覺,卻被葉錦棠攆去西屋,她今天要跟琉璃一起睡。
葉錦棠和琉璃一直閒聊到後半夜才睡,她說的口乾舌燥,心裡想著如此琉璃的心結總能打開了吧。
結果第2天一覺醒來,隻見琉璃在桌子上留下的紙條上寫道,“娘娘我已經想好,此生都不會讓時將軍知道我的存在。”
看著紙條,葉錦棠鬱悶的想要打人。
琉璃的想法很簡單她希望在時彬心中,她永遠都是那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至於那個曾經在花樓生活過的琉璃,就讓她獨自慢慢枯萎吧。
葉錦棠簡直無力吐槽,琉璃這是想讓林若雨成為時彬一輩子的的白月光。
她昨天說了那麼多,琉璃是一句都沒聽進去,看來開導這條路是走不通了,琉璃已經把自己封鎖起來,就算她有十張嘴,琉璃也隻會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一句都聽不進去。
很是無奈的葉錦棠隻感覺一個頭兩個大,她要怎麼才能讓琉璃走出來。
“媳婦,以後你可不能在把我攆出去睡,昨天一夜沒你陪,我都沒睡好。”
蕭陌一臉哀怨的進屋,二話不說就把葉錦棠撲倒在床上。
拍掉他不老實的手,葉錦棠一臉的不高興。
“時將軍這個將軍真是白當了。”這麼長時間他都查不到琉璃的身份,也是夠無用的。
“媳婦,這個時候你提時彬好似有點不合適吧。”
“有什麼不合適的。”
葉錦棠掙紮著想起身,卻被蕭陌抱在懷裡起不了身。
“你少來,大早晨的我還有事要做,你彆給我添亂。”
“難道我的事不是最重要的嘛,我要把昨天夜裡你欠的都補回來。”
化身為狼的蕭陌根本不給葉錦棠說話的機會,直接一個吻把她所有話都給封住。
“彆,王爺,我真有事要忙啊。”
被蕭陌親了個七葷八素的葉錦棠,腦子已經短路,她羞的不行,青天白日的蕭陌還讓不讓她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