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年在小學部的時候,歌禮可就順利地轉班過。
雖然小學部的規矩不像本部這麼嚴格,但也足以充分說明,這條路子走得通。
“看來你很有決心呢,維恩同學。”理事長將手裡的放大鏡又扔回了桌上。
“看在理查德王子的人情上,我可以將此事提交給理事會商議。”他最終說。
“但是結果如何,就不能夠保證了。”
對他這某種意義上屬於推卸責任的回答,維恩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能得到這樣的結果也不錯。
想要爭取到理事會的多數席位支持,對自己而言並沒有外人看上去那麼難。
從理事長辦公室裡出來,理查德好像對自己沒能順利達成目標感到十分歉意。
“抱歉,維恩。”他低沉道,“這件事成功的可能性不大了。”
維恩神色意外地回過頭看了他一眼。
“為什麼這麼說?而且這不是理查德的錯啊,為什麼要道歉?”
理查德歎息一聲,說起自己不看好的原由:
“學園理事會的席位分屬於不同勢力手中,他們彼此之間矛盾重重,很難取得共識。”
“甚至會出現,隻要有一部分人同意,另一部分就會不顧一切反對的情況。”
“我可以影響到其中一票,加上理事長本人,就有兩票了。可是想取得多數通過,至少要四票才行。”
原來是擔心這個。
維恩笑了笑,“沒關係,我們溫徹家族付出一些人情,應該也能爭取到其中一票的支持。”
艾希薇爾身為貴婦圈的領軍人物,也不是每天都在外麵白吃白喝的。
即便學園內不屬於溫徹家族的傳統勢力範圍,但隻要做出一些利益交換,在這樣的小事上想得到一票、甚至更多票也不難。
這樣保守估計就有三票了。
不過,真正的壓艙石可不是靠溫徹家族這邊。
而是——
“所以,你想讓塔西婭轉到你們班去?”
埃奇沃思家宅。
歌禮隻穿了一件清涼的吊帶睡裙,很隨意地靠在自己平時伏案的桌邊,將幾張曲譜舉起來無聊地翻看。
她的座位被維恩毫不客氣地占據了,可她又不想坐在維恩懷裡。
——不然根本沒辦法好好處理事情。
於是,就隻好一直站著了。
少女那白嫩的腿就近在手邊,引得身邊的少年目光流連。
維恩有些喪氣地趴在桌上,將腦袋轉向她這一邊。
想好好摸一摸,又不敢。
他放在桌麵上的另一隻手,忍不住虛握。
歌禮順手揉了一把他的頭發,說:“乖乖的,不許亂動哦。”
就像在哄小狗一樣。
“嗯。”
他用鼻腔發出了一聲非常勉強的語氣詞。
現在的歌禮正一心二用,一邊聽取維恩的解釋,一邊為管弦部的下一次排練選挑選譜子。
管弦部如今已經沒有了活動室,但學園那麼大,想找個臨時無人的區域並不難。
想必經過上一次的打擊,在管弦部內部,副部長卡拉曼小姐的威望應該已經一落千丈了。
一邊想著那些有的沒的,維恩一邊輕聲說:
“理事會的席位一共有七個,一直擁有保留席位的埃奇沃思家,至少可以投出一票吧?”
聽到他的詢問,歌禮將手裡的譜子放了下來。
“兩票。”
她說,“我可以給出兩票。”
維恩露出喜色。
但還沒等他高興太久,歌禮就臉色一變,冷冷地笑道:“可是我為什麼要幫你?”
見她似乎不太開心的樣子,維恩訕笑道:“我們倆都已經是這樣的關係了,還分什麼彼此嘛”
歌禮冷哼一聲。
“是呢,太熟悉了以後就沒有新鮮感了,不如你的塔西婭同學呢。”
維恩頭都大了。
我真的對塔西婭沒有非分之想啊,可為什麼你們偏偏都不相信!
說假話的時候容易被當成真話,說真話的時候卻又被當成假話——
總之做人真是太難了。
“我對歌禮小姐,再熟悉也不會膩的。”他討好地拉了拉她的手。
“彆碰我。”
維恩隻好用可憐的眼神凝望著她,希冀她會對自己心軟。
歌禮嫌他擋在眼前太礙事,將他推開,坐回了床邊上。
當然,這點小場麵是不會讓維恩同學放棄的。
他也跟著起身,坐了過去。
“你想想,塔西婭一直被班級裡的人排擠,多辛酸呐”維恩勸道。
他試圖誘發少女的同情心。
然而歌禮小姐的態度卻很冷淡,一點也不為所動。
“那關我什麼事?”
竟然在最有把握的地方失敗了,這個事實真是令人難以接受。
維恩環住她的腰肢,把她整個人攬進懷裡,湊近她耳邊低聲道:“那你要怎樣才肯同意?”
手也開始從她那誘人的大腿,一點一點往上摸去。
“你!”
歌禮又羞又惱地摁住了他的手,不讓他亂動。
深夜,燈光,床邊。
這所有的一切營造出來的氣氛,就像是在他的大腦中敲響了某種訊號,維恩將她摁倒在床上,欺身上去。
“我喜歡歌禮小姐,很喜歡。”
他一遍遍地用這樣的話語,攻下她那本就十分薄弱的防禦。
歌禮隻是稍一抵抗,就潰不成軍。
“我也,喜歡你。”
認真地體會著對方帶來的感覺,兩人抱在一起,滾到了柔軟大床的中間。
維恩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臉,隻覺得像是燒起來了一樣。
——自己也是。
再這樣下去,還能堅持多久呢?
“為什麼寧願費儘心思將塔西婭那個平民換到和自己一個班級,也沒有想過要和我在同一個班裡啊”
歌禮抱住了他的手,滿是委屈地質問道。
維恩俯首,輕柔地吻著她的身體。
“因為我是真的很喜歡歌禮小姐,所以不能不能”
喜歡一個人,是藏不住的。
平日裡沒有那麼多接觸還好,可要是一旦在眾人麵前朝夕相處的話,他害怕自己根本沒有辦法好好隱藏這份感情。
——這樣的理由,真實而充分。
但是一想到這樣無恥的話對歌禮來說意味著什麼,心臟卻也像是被刺痛一般地抽搐起來。
他隻能用更加熱烈的親昵,來麻痹那種揮之不去的刺痛、以及愧疚。
夜色漸濃。
到最後,歌禮還是沒能抵禦下來維恩的糖衣。
埃奇沃思家的票,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