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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聲一出,不僅那幾人變了臉色難看至極。
塗嫿發現身旁張氏的神情也有所觸動,變化頗大。
“這位公子非你之事,如此出言不遜,又豈是君子所為?”
後來者從旁繞出,走到眾人麵前,環視一圈,哼笑道:“路見不平,在下樂意。”
那邊正要出言反唇相譏,正巧有人打量對方半天,突然認出出言嘲諷者是何人。
這一看不要緊,急忙拉住臉色烏青被嘲的人,低聲提醒道:“高兄,莫急!此人好像是謝家二郎。”
“誰?”
“京門謝家的二少爺,謝慎行!”
謝慎行,三個字一出。
在場之人全部噤聲,四周鴉雀無聲,空氣中有種死一般的寂靜。
雪狐烏黑圓滾滾的眼睛,滴溜滴溜轉圈。
十三年前的慶元初年,謝家二少,謝慎行,也是謝豫川的二叔。
那不就是張氏那犧牲在西北戰場上的夫君?
塗嫿扭頭回看,果然,斑駁樹影後麵,連惡言惡語都不為所動的張氏,不知何時悄悄站了起來,目光眷戀地看向謝慎行。
塗嫿內心一片螢火蟲飛起。
她就說為什麼張氏的第三個夢境是上山來拜佛,原以為隻是思母之情過甚,夢中拜佛祈福,原來這裡竟也是她和謝豫川二叔初次結緣之時?
塗嫿感覺自己終於抓到了重點。
張氏不知何時來到她身旁站立,冰涼的指尖在她雪白的毛發中輕輕穿梭。
塗嫿能感受到張氏心裡的緊張。
初見夫君第一幕,應該在張芙清的內心深處循環回演了無數遍吧?她心想。
塗嫿轉頭打量謝慎行。
不得不說,血緣真是很神奇的一件事,一家人的遺傳基因真的能讓彆人不必通過語言解釋,就能看出來同出一門。
謝豫川和他二叔謝慎行相貌生的真像!
如果她不是提前知道謝豫川出自大房,還以為眼前這位俊逸英氣的將門虎子,是他謝豫川親爹呢。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從謝慎行出現在夢境之後,塗嫿感覺張氏的意識世界好像有點回暖了。
“有沒有關於謝家二叔的簡介?”塗嫿詢問係統。
很快,一點“靈光”被係統輸入到塗嫿的意識之中。
塗嫿恍然大悟,張氏這個夢境出現的背景是怎樣的。
十四年前,先帝駕崩,新帝繼位,改年號慶元。
新舊交替之時,相鄰小國合縱連橫接連進犯,欲趁政權交替不穩之時,各竊好處。朝堂之上,文官主和,武將主戰,爭吵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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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初登大寶的隆慶帝尚有七分血性,又需天子之功震懾朝堂,謝家當時人丁興旺,名將輩出,謝老將軍探明帝王心思後,攜軍中眾將出列請纓,不驅敵寇誓不還朝,。
謝家領兵以雷霆之姿橫掃邊關,至來年冬去春來,得勝還朝,如今正是京中風頭無二之時。
謝慎行邊關閻羅之名,名震朝野。
此時出現在這裡,這些身上尚無幾分功名在身的世家子弟,又豈在他謝慎行眼中。
彆說叱罵幾聲,就是謝二將軍今日在這將幾位官家子弟全揍了,一紙狀書告到金鑾殿,現在也沒人敢給他們撐腰!
都是在官宦人家長大的,心裡這點審時度勢的衡量都沒有的話,還入什麼朝,做什麼官。
打又打不過,惹又惹不起。
幾個人臉上五顏六色的,麵對謝慎行敢怒不敢言。
眼見幾人灰溜溜走後,塗嫿才看見謝慎行轉身欲走。
塗嫿愣了,啊?這就要走了?
夫妻二人夢中相見,不聊兩句?
張氏也沒有任何反應,就站在她身邊默默地望著丈夫的背影遠去。
人在夢中,許多舉動都是毫無意義的,張氏早已習慣了。
她隻是看一眼,多看一眼也很滿足。
她也隻能在夢中見見夫君。
塗嫿第一次來,還不太懂夢裡的規矩,見謝慎行要走,乾脆她過去打個招呼試試。
她總感覺張氏方才好像還沒看見謝家二爺的正臉。
夢中,謝慎行正往前走,身後忽然有一道身影飛來,常年習武形成的條件反射,謝慎行一個側身避開,這才發現身前竟然出現一隻通體雪白毛色的狐狸!
謝慎行從來沒聽過聲音如此清脆的狐叫!
而且,他好像莫名其妙就能聽懂它的意思。
【彆走啊!】
謝慎行停下腳步,順著雪狐示意的方向看去,神情微怔。
是一位年輕貌美的閨秀女子。
方才還一副冷麵寒霜訓斥旁人的謝慎行,一時間不知說什麼,怔愣片刻,拱手道:“失禮。”
張氏眸中水光瀲灩,聞言輕福一身道:“芙清謝過謝將軍方才為小女仗義執言之舉。”
謝慎行一愣。
瞬間明悟了。
塗嫿搖著蓬鬆的尾巴,在兩人中間轉了兩圈。
急死她!
機會都給你倆創造好了,有嘴就多說兩句啊?!!!
“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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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哪兒了?”
“二叔?”
謝慎行被家人的喊聲吸走注意力,隻匆匆跟張氏頷首道彆,便朝聲音來處而去。
狐耳微動。
聲音怎麼有點熟悉。
塗嫿念頭一閃,跟在謝慎行身後追了過去。
果不其然,沒跟多久,剛好看見一路跑來找謝慎行的七、八歲孩童。
一隻漂亮的雪狐忽然定定地站在桃花林中。
“二叔!伱去哪兒了?祖母喚我來找你。”
七八歲的謝豫川,臉上稚氣未脫,湖藍色的錦服,腰懸白玉,明亮的臉龐上是熠熠生輝的烏黑瞳眸。
塗嫿急忙喊係統幫忙:“快快快!把迷你版的謝豫川給我留下來!多拍點!”
【好的,宿主。】
張氏不在場的畫麵裡,不會持續多久的。
在夢境即將切換的最後一瞬間,塗嫿聽見謝慎行笑道:“二叔方才遇見了仙女。”
“我才不信!”
眼前一黑,塗嫿心道,很好,謝豫川不信邪這毛病原來是打小就落下的。
就在塗嫿以為,接下來會隨張氏轉場到另一個夢境時。
漫長的黑暗裡,竟有雨滴接連落下。
在意識條件下,塗嫿是可以自由切換狀態的。
一念切換。
她瞬間恢複成原本的樣子。
張氏的夢境裡,漫無邊際的黑暗和陰冷,差點凍死塗嫿。
她在張氏的意識深處找不到光源和出口。
“怎麼回事?”
【張氏要醒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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