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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將萊陽頭發淋得濕漉,說來也奇怪,這麼冷的天卻沒有下雪,要真是雪倒好,至少不會發出讓人心碎的淅瀝聲,它會安靜的飄下,然後用一片白茫來埋葬這冬天的秘密。
腳下的稀泥被擊出無數小水窩,飛濺到萊陽褲腳上。他收了手機,用力踹著摩托啟動杆。但由於受冷,半天打不著火,於是他又將手柄處的風口拉開,騎在摩托上用力踹。
嗡~
一股黃泥從後輪處迸出,在空中畫出一道半弧,又沾打在他後背上,讓他顯得格外狼狽。
在這狼狽間,一名披著雨衣的中年男人跑過來,幫他將摩托往前推了一小截,萊陽回頭感謝時,見他雨衣上印有“水塔管理處”字樣。
摩托打著火了,萊陽抹了把臉上的水珠,喘氣說感謝,對方擺擺手本來打算要走,可忽然眉頭一皺,甩了下胡渣上的雨水,問道。
“你是不是常來啊?”
萊陽“啊”了一聲,隻見雨中這位年齡頗大的男人發出一聲咦~
“等會等會……我看你眼熟啊,還騎個摩托,哎~我在這兒工作很多年了,肯定見過你,你是不是附近村的?”
“沒,您認錯人了。”
“奇怪!那…可能是幾年前見過吧,好像也是個雨天,也騎著摩托,難道是時間長我記錯了?”
他自己言語起來,萊陽見此也沒多停留,給把油就往前竄去,緊接著又聽見那人喊道。
“下大雨後水位線要漲了,最近彆來遊泳!另外靠水線的地方有虛冰和虛土,危險,繞著騎!”
“多謝啦~”
萊陽頭也不回的走了,雖心裡覺得這人有些奇怪,不過也打心裡感謝他的熱情幫助。
……
到小區樓下時天已經黑了,回家後母親並非和想象中那樣斥責,她隻是瞥了萊陽一眼,繼續坐沙發上看著電視,父親倒是關心地說了句鍋裡有粥。
經過一下午折騰,萊陽非但不餓,還一點胃口都沒有。
就在他還了鑰匙準備進屋時,卻發現陽台上掛著幾件濕漉漉的外套,他怔了下,隨即快步上前,在一件外套口袋裡翻了好一陣,攥出一把黃色紙屑。
望著它,萊陽的心猛地抽搐起來。
這張紙條是自己最失意時,袁聲大陪自己一起去廣仁寺求來的,依稀記得開頭幾句是:更張舊事成新業,萬事皆順莫嗟籲……
紙條已經徹底破碎,萊陽無儘悔意也湧上心頭,為什麼當天回來沒有將它擱置好,為什麼會在這麼冷的今天,它卻被洗碎成這樣?
真像是老天特意安排一樣,不在乎的時候它就一直陪在身邊,真想留個紀念時,卻連個商量餘地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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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見他這副表情,關了電視質問他這是什麼意思?自己洗錯了?有重要的東西為什麼不提前拿出來?!
“你媽白天話說重了,下午你一走,她又是收拾屋子又是給你洗衣服的,行了,快趕緊來認個錯,給你媽說兩句好話。”父親也圓場。
萊陽重重地昂頭吸了口氣,一股像山般沉重的情緒撲麵而來,讓他感到呼吸困難。
他沒法解釋,也不想爭辯,隻是感到無比的累!
他覺得自己像個罪人,說什麼、做什麼都錯的罪人。
他想逃離,逃離這個不屬於他的五子棋世界,可是路在哪?誰又能指引他走出去?
未來,真的能像簽上說的一樣,更張就業成新事嗎?
還是說,咒法已毀,前路渺茫!
……
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吵醒他的是江宜的電話
萊陽迷瞪地望了眼窗外,雖然已經大中午了,可天空依舊被陰霧包裹。
“陽哥,聲大姐早上聯係我,說明晚加一場演出,要演員們下午都見麵排練,這事你知道嗎?”
“……嗯,你們把段子好好練練吧,我感冒了就不來了,明天講老段子。”
萊陽的確感到頭昏腦脹,可他清楚那隻是低血糖;不過這並不影響排練,他隻是無法再麵對袁晴。
嗯,是袁晴~
江宜雖有嘟囔,但最終也哦了聲,讓他多注意身體便斷了線。
家裡待得難受,於是萊陽喝了點糖水,穿著厚重的黑色羽絨服出了門,一下午時間就在遊轉、失神中悄然度過。
到黃昏時,他進了南門那家小酒館,這家生意好像一直不行,還是那個長辮子歌手,還是空無一人。
不過這倒符合萊陽想要的安靜,他點了杯精釀白啤,坐下後聽著歌,抿著酒~
手機因為被調成了靜音,所以這會萊陽才發現李點在一小時前回信了,他說自己到家了,勿念。
萊陽本想打電話,可思索再三後,隻回了一句話。
【我和袁晴決裂了,這些年我傷她很深,如果她未來去找你……對她好一點。】
剛發完這條消息一個電話就打了進來,可並非李點,而是許久沒聯係的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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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萊陽有些詫異,但還是喝著酒和他寒暄起來,胡子先問了萊陽最近情況,聽完後長歎一聲說。
“這麼看來你那兒還挺好噻,不過上海這攤子真讓人腦闊兒疼,快散夥嘍都沒人敢和你嗦,啷個要再不管真就完嘍。”
這話讓萊陽一激靈,那遊離的氣息都一下子回歸本位,他連忙問發生什麼事了?
“上海脫口秀圈兒變天嘍~!你知道光巡演繹簽了杜西那龜兒子吧,現在光巡集團投資了一個綜藝,搞脫口秀的,讓杜西成了主創團隊,這下整個行業都跟他玩,集體針對咱。而且還各種打壓,導致觀眾越來越少了噻。”
萊陽愣神了,他的確沒想到肖導的綜藝玩這麼大,連光巡都投資了?
更沒想到的是,這綜藝居然引起了一係列連鎖反應!
見萊陽沒吭聲,胡子以為是自己話說重了,咳了兩聲後又說這事雖然是個壞消息,但也有個好消息,那就是光巡的蘇總和宇博最近鬨得不太好,最近光巡集團和宇科撤銷了很多業務,宇科集團的股價也跌了很多,大家都傳說要出事了。
胡子知道萊陽和宇博不合,說這個是為了調動一下氣氛,可萊陽卻聽得更加心驚。
他清楚宇家的事,可真要變了天,恬靜怎麼辦?
萊陽記得自己以前就和李柔荷探討過,雲彬做的不良資產,其中地產就有很多,低價買高價賣,市場好了還行,要出了問題,那就像雷管子一樣,著火就是大爆炸!
說到雲彬,胡子磕絆了一下,支吾道。
“雲彬……也不好吧,聽說很多城市的地產都在低價轉讓,對嘍,宇博還來找蘇總好幾次,有一次是讓蘇總搭線彆的老板,幫雲彬轉一片地產。”
“等會!你說宇博找了蘇毅?最近嗎?他不是出國了嗎?”
“沒啊,最近來了好幾次噻,那次聊的啷個地產還是在你們西安。”
“……西安?哪兒?”
“不太清楚,當時我從辦公室外邊瞄了眼投屏照片,反正就看見那兒旁邊一個尖尖的塔,塔中間還有一個圓球球,好像寫了……電視…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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