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郡,駱家,
“也罷,也罷,這都是命啊!”
駱家大院,議事廳中,聽完駱青雲的講述,坐在上首位的駱家家主駱俊長歎一聲。
海角城一戰之後,龍神殿已不足為據,駱家也派來了新的龍血宗師,駱青雲自然就回返了東海郡。
聞言,駱青雲也是黯然,以駱家如今的處境,若真是為了曹澤與宇文家硬抗,到頭來恐怕不止救不了曹澤,連駱家自己都要搭進去。
一開始倒是他想得太簡單了。
隻是可惜,這樣一個或許能夠重鑄駱家榮光的機會,就這樣錯過了。
但沒有辦法,有的人生來就有無數種選擇,可有的人,明明機會就在眼前,卻抓不住。
非是不願,實在是條件不允許啊!
對於曹澤來說,加入玄寶閣青冥峰,應該是最好的選擇了。
“沒什麼好可惜的,那小子的確天資卓絕,但也隻是有希望跨過那個門坎而已,不跨過那個門檻,於我們並無大用,反而會因為招惹宇文家帶來大禍。”
“即便他真的能跨過那個門檻,那也至少是五十年後的事情了,我們駱家,已經沒有五十年了!”
三長老搖頭,“還是想想當下的事情吧。”
……
東海郡,顧家,
一座規模恢弘的庭院中,一位青年正盤膝坐地,靜靜地修煉,庭院中翠竹掩映,清泉潺潺,古樸的亭台樓閣間,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靈氣。
青年盤膝而坐,閉目凝神,他的周身環繞著一縷縷淡淡的白光,仿佛與天地間的元氣相融,他的麵容俊朗,眉宇間透著一股堅毅與執著,仿佛在追尋著某種至高無上的真理。
這時,一個其貌不揚的枯瘦中年走了進來,在距離青年約莫三丈外後便站定,如同木樁一般,徹底斂去所有氣息。
蕭國芝看著庭院中的青年,雖然對方才龍血境,但他卻不敢對對方有半點不敬。
不止是因為對方是顧家嫡子,更是因為對方那恐怖的進步速度。
這才一年沒見,對方竟然已經突破到龍血八重,恐怕那對於很多人來說猶如天塹的瓶頸,對於眼前這個青年來說,將會如履平地。
他知道,眼前的青年,很快就能超過他了。
一個時辰後,環繞在青年身周的天地元氣開始慢慢散去,一切歸於平靜,顧天成睜開雙眼,看向侍立在一旁的蕭國芝。
“屬下辦事不利,請公子責罰。”
不用他多說,蕭國芝便主動將海角城發生的事情一一道來。
顧天成卻雲淡風輕的擺擺手,“無妨!”
“有青冥峰那位的指點,他的進步速度便算不得什麼。”
蕭國芝有些自責,“若是能得到青冥峰的友誼,對公子也是有好處的。”
“一個還不到龍血境的小家夥罷了!”
“友誼從來不是靠施舍得來的,友誼,是靠實力打下來的!”
顧天成傲然起身,抬頭看向天空,“近日消化完那遺跡中的收獲,我已經看到了大宗師的門檻,跟那小子已經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了!”
……
宇文家,府邸深處,宇文烈神色陰沉的行走在走廊之上,很快,他來到一間臥室前。
房間的門扉由名貴的紅木雕刻而成,上麵鑲嵌著精致的金銀絲線和寶石,閃爍著迷人的光彩。輕輕推開房門,一陣淡雅的花香撲麵而來,讓人心曠神怡。
房間內部寬敞而明亮,屋頂上懸掛著華麗的綢緞帳幔,上麵繡著龍鳳呈祥的圖案,色彩鮮豔,栩栩如生。
床榻則是用紫檀木製成,床沿和床腿都雕刻著精美的花紋,顯得既莊重又典雅,床榻上鋪著柔軟的絲綢被褥,上麵繡著各種花鳥圖案,色彩斑斕,美不勝收。
在房間的一角,擺放著一張精致的梳妝台,梳妝台上擺放著各種名貴的化妝品和首飾,每一件都閃耀著璀璨的光芒,顯然房間主人常常在這裡梳妝打扮,精心挑選首飾和服飾。
臥室的牆壁上掛著幾幅精美的字畫,每一幅都出自名家之手,筆力遒勁,氣韻生動。
以往宇文烈總是會站在畫前欣賞一陣,但今日,看著床榻上的女人,想到家族議會上發生的事情,他也沒了欣賞字畫的心思。
“怎麼樣?”
“家主同意向玄寶閣施壓了嗎?”
床榻上的女人坐起身來,急切的問道。
湯紅英的傷勢的確不輕,但經過小半年的調養,早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
之所以一直臥床不起,不過是為了演一出苦肉計罷了。
可惜,
宇文烈默然搖頭,顯然他們的苦肉計並沒有奏效。
“宇文集那個老匹夫,自己親孫子死了竟然都無動於衷?”
湯紅英聞言頓時勃然大怒,破口大罵起來。
宇文烈張了張嘴,最後並沒有多說什麼,任由湯紅英發泄,若是玄寶閣九峰中的其他峰,或許宇文家還會有所動作,但那可是青冥峰,一峰兩法身的青冥峰!
他們宇文家也惹不起啊。
“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咒罵了一陣後,湯紅英看向宇文烈,眼中滿是怨毒的恨意。
“如今他已入玄寶閣,在青冥峰上,我們沒有機會。”
宇文烈自然同樣想要將那小子挫骨揚灰,但他還留有些理智。
“玄寶閣又如何?玄寶閣也不是鐵板一塊!”
湯紅英卻毫不在意,“我就不信他會一輩子呆在青冥峰上,他總要下來的!”
宇文烈皺眉,“代價太大了。”
他有些遲疑,宇文家在玄寶閣的確有些力量可以調用,但這些力量都是他們花費巨大代價安插進去的,為了殺一個蛟血境的小子,的確有些太浪費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們可以再等等!”
“還等?”
湯紅英怒發衝冠,“你忘了那小子修為進步速度了?”
“若是再等下去,我們宇文家都要給我們兒子陪葬了!”
宇文烈神色一動,變得凝重起來。
他知道妻子不過是為了立即殺了那小子,故意誇大其詞,但毋庸置疑,若是任由那小子成長,終歸是個隱患,日後或許真的會給宇文家帶來些麻煩。
“等我好消息吧!”
沉吟半晌,宇文烈放下一句話,走出了臥室。
他已經做出了決定。
那小子能夠反殺湯紅英,不過是湯紅英輕敵而已,對方真實戰鬥力還不及龍血四重,即便這些天他又有所突破,那也至多是龍血五重,六重?
如果他派出的人是龍血七重,八重呢?
暴露這樣的棋子的確讓他有些心痛,但也不至於讓宇文家傷筋動骨,咬咬牙也是能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