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雲層遮蔽了天空,星月的光芒被完全遮擋,四周一片漆黑,隻能嗅到海風鹹濕的氣息。
紅杏號無聲前行,已經離開紅葉島有半個時辰了。
或許是老天都在相助,今夜竟然雲遮霧繞,正是潛行的好時機。
“你有把握對付半步宗師嗎?”
甲板船頭,曹澤問道。
“不然你以為這次為什麼會讓我過來?”
紅杏自信一笑,雙手環胸,傲立船頭,“你負責將那個天才煉丹師安全送到海角城便是!”
這一次,嶽爾泰並沒有反駁,這個決定的確太過荒唐了些。
也就是說,現在勝負還未可知!
念頭轉動,梁鴻看向三艘獵妖船的目光發生了變化。
莊一龍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海角城艦隊中根本就沒有高手,否則又怎麼會逃跑?
島主腰牌的含義他當然明白,隻有梁文才同意,或者死了,彆人才能拿到島主腰牌。
島上的梁鴻,根本就是個假的!
轟!
饒是以他的城府,也沒忍住含怒出手,一掌轟在地麵,在港口留下一個大坑。
當然,他也明白此次任務的重要性,等到那小子壓不住場麵了,他也會找出來收拾爛攤子,把這件事辦漂亮。
他不僅沒有靠近,甚至還退遠了些。
嶽爾泰就跟在曹澤身後,他已經做好隨時出手的準備了。
若是得知自己存在的消息後,海角城的人慌了,那或許就可以進行下一步的試探了。
……
曹澤沒給他太多遲疑的時間,開口提醒到。
當然,前提是她真能攔得住那位半步宗師。
一刻鐘的路程,他足足花了半個時辰,一路上排除了所有可能的陷阱後,莊一龍終於來到港口。
很快,侍衛的喊話聲傳遍小島。
這時,梁鴻已經轉身對身後的侍衛說道,“傳我命令,半刻鐘內到島西碼頭集合。”
“嗯?”
那找到他們的概率就會更低了。
一刻鐘時間,曹澤一行人就來到了梁文才的府邸前。
梁鴻似乎都忘了自己剛才的問題,再次開口質問到。
你天才煉丹師的傲氣呢?
這些年海角城陰謀詭計多端,時常在普通的隊伍中暗藏高手,比如覆滅薩拉丁的鐵血海盜團那位黑衣人,
梁鴻看向腰牌,開始遲疑。
莊一龍下意識的就要去查探,但又很快止住了腳步。
飛龍號,漆黑一片的甲板上,風帆早已收起,防止發出聲音,光禿禿的桅杆頂端,大副任林安與船長嶽爾泰並肩而立。
這可是能煉製煉臟丹的天才煉丹師,天才自然有天才的傲氣,若是好好溝通,或許對方還可能願意配合。
曹澤看都沒看梁鴻一眼,他已經知道這父子倆是什麼樣的人了,無需多言。
隻是片刻後,梁鴻就來到府門前,梁文才一去不回,他已經多次派人去紅杏號傳遞消息了,但一直都隻有人去,不見人回來,他自然也是一直在關注。
嶽爾泰心中冷笑,果然不出他所料。
梁文才早些時候去到紅杏號,自然是逃不過他的眼睛,這本就是他的目的。
他是絕不相信的,所以不得不防。
但現在,這等層次的交手,他已能等閒視之。
四分三十秒,島西碼頭,烏泱泱的人群開始有序登上三艘獵妖船。
來的這些人不過隻是鍛骨境而已,他完全可以輕鬆將這些人拿下,到時候再逼問父親的下落。
梁鴻來到曹澤旁邊,開口問道。
所以在紅杏號到來時,他沒有貿然出手,而是給梁文才壓力,讓他去試探。
但很快,他就皺起了眉頭。
不過莊一龍並不慌,也沒有貿然行動,他從中嗅到了濃濃的陰謀味道,整個紅杏號在他眼中已經變成了一個極度危險的陷阱。
梁鴻臉色有些難看,即便曹澤不說,他也大概能猜到是什麼情況了。
紅杏轉頭看向曹澤。
紅葉島,莊一龍站在島北山頂的一顆大樹上,從這裡可以俯瞰整個小島,遠遠看去又根本不會有人發現他的蹤跡,可以說是絕佳的位置。
說話間,曹澤舉起手中島主腰牌。
你煉臟境武者的底氣呢?
他不理解。
如果他此時過去,恐怕等待他的就是海角城隱藏高手的偷襲。
卻也必須讓那小子知道德不配位,必有災殃!
轟!
就在這時,紅葉島上忽然傳來一聲轟鳴。
“所有人,五分鐘內到島西碼頭集合!”
但現在,就看那個鍛骨小成的家夥表演吧!
直到那道身影離開了近半刻鐘,曹澤才指揮三艘獵妖船向港口駛去。
同時他帶著三艘獵妖船的精銳直接上島,向島民聚集地飛速趕去。
想到此處,莊一龍額頭冒出冷汗,後背一陣發涼,暗呼僥幸。
海角城艦隊早已離去多時!
“被耍了!”
“我再給你安排個煉臟境船長鎮鎮場子!”
“果然被我說中了,那小子竟然成了我們領隊!”
他口中的勝叔正是此次跟來的一位嶽家煉臟境武者。
嶽爾泰喃喃自語。
“目標太大反而容易暴露,不用了,有島主的信物在,想必不會出什麼意外,反倒是你這裡需要人手。”
“這也未必不是好事!”
否則一個鍛骨境的小家夥,憑什麼敢在自己這個煉臟境武者麵前大放厥詞?
“你們隻有一刻鐘!”
從獵鯨號船長的表現來看,海角城應當是沒什麼把握的,如此,他更要拿下這三艘獵妖船作為投靠海盜的資本,隨機應變了。
一樁樁,一件件,都是血的教訓,這次又是來護送一位能夠煉製煉臟丹的煉丹師,對方就派了個煉臟境的小家夥?
他原本以為那位海島半步宗師半個時辰就能發覺紅杏號離開了港口。
五分鐘時間雖然短,但已經夠了。
三艘獵妖船破浪而去,略微錯開了與紅杏號艦隊的航線,全速向海角城而去。
如此明顯的破綻,一定是陰謀!
“是你們的人在跟海盜交手,我爹呢?”
就暫且讓這些蠢貨們多活幾天吧。
然後他才回頭看向曹澤,“好,我跟你們走!”
“是什麼人?我憑什麼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