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郊深處。
顧青裴執劍而立,身旁的泥沼裡灑落了幾十個低階異種的腦袋。
他上前幾步,淩冽的劍鋒砍斷了這顆散發著紅色霧氣的異種古樹,連日來就是這棵樹散發出來的霧氣乾擾著靈者的行動。
若不是師弟的背叛,他早就能找到源頭過來解決了。
“嗚嗚”
古樹發出淒厲的嗚咽聲,樹乾處鮮血流了一地,沒多久瞬間枯萎了。
顧青裴本想就此離開,一點紫色的光芒吸引了他的注意,在那灰色的木屑中出現了一塊紫色的晶石,裡麵能量波動不小,還有異種涎香,這是高級晶石。
望著晶石被雨水衝刷後露出的晶瑩透亮的模樣,他想到了少女那雙清澈的眸子,仿佛不染纖塵。
先是有D級異種逃竄到江市,然後就是東郊蓄謀已久的追殺,顧青裴捏緊了手裡的晶石,等他處理好師門叛徒再來找小姑娘答謝吧。
隨著傾盆暴雨化作綿綿的細雨,持續了半個多月的紅色雨霧徹底散去,東郊的異種也全都消失無蹤。
封鎖警戒全都解除。
記者發布會上,四大長老款款而談,大長老拿著話筒激情澎湃。
“這次東郊事變裡犧牲的靈者,都是這座城市的英雄,而最要感謝的是我們協會的副會長陳俗,及時的救出了許多普通民眾,並且請來了最年輕的顧宗師解決了這次的異種災變,接下來有請副會長致辭。”
底下坐著的薑南軒會長麵無表情,其他協會成員都憤憤不平。
最大的功臣都沒說什麼,就他們說的最歡。
陳俗上台,有些心虛的看了眼自家老爹。
其實他是被薑南軒救出來的,低階靈者在紅霧中堅持不了多久就會喪失靈力變成普通人,所以東郊裡的那些低階異種才會如此猖狂。
紅霧慢慢褪去的時候,顧前輩找到他們,簡單交代了幾句就匆匆離開了。
那些在迷霧裡被低階異種耍的團團轉的普通人,是薑南軒找到並帶出來的,他隻是從旁協助而已。
還好這次死亡人數不多,否則他都沒臉上台。
“那個,大家都辛苦了啊,我”
說話間,身後忽然起了些騷亂。
隻見兩個執法者走了過來。
四大長老麵露不屑,執法者隻是普通人,平時獵殺異種都隻能給他們打打下手維持秩序而已,這種場合是過來搶功的嘛?
走過來的兩名執法者神情嚴肅,來到陳俗麵前先是敬了個禮,然後才道:“陳副會長,您好,我們接到群眾報案,說您與少女失蹤案有關,麻煩請您配合我們走一趟。”
周圍記者聽到後,一片嘩然,哇喔!
靈者協會副會長居然涉嫌謀殺案?
真是好勁爆的消息!快拍快拍
大長老臉色一黑,瞪著那群記者道:“有什麼好拍的,隻是接受調查而已,彆給我胡亂報道!”
現場一片混亂,直到執法者帶著一臉慌張的陳俗上了警車才算平息下來。
“該!叫他經常誘拐無知少女,總算有人能懲治他一下了。”
土豆幸災樂禍的湊到薑南軒身邊道:“會長,晚上要不要跟兄弟們一起慶祝一下啊?”
“不了,瑤瑤今天出院。”
薑南軒起身,眼神中卻沒有一絲溫度,“給你們放兩天假,好好休息吧。”
他要去解決妹妹身邊的那隻爬蟲了。
“哇!會長威武!”
目送薑南軒離開,土豆好奇的看向一旁的漂亮女人,“茄子,你說到底是誰那麼大膽子舉報的陳俗啊?那個少女失蹤案真的和他有關係嗎?”
以前其實就鬨過幾次,可惜最後都被定性為女方自願,花點錢就解決了,再加上大長老和執法隊的隊長是老相識了,因此這家夥一直都有恃無恐的模樣。
“說你蠢你還不樂意了,你以為會長這段時間四處奔走隻是在安撫群眾嗎?”
番茄一臉崇拜的看著薑南軒離去的背影,這麼完美的男人,怎麼一遇到妹妹就智商掉線了呢。
土豆瞬間收回翹起的嘴角,原來會長早就默默的在收集證據了,而且在東郊還間接的救了副會長一命,那小子估計怎麼都想不到,送他進監獄的就是他的救命恩人吧。
江市一中。
學校小樹林裡。
鄭明百無聊賴的拍了拍王天溝被打腫的臉頰,“你小子嘴還挺硬的,要不是看你長得醜,聲音也難聽,老子早就把你扔會所裡了。”
“明哥,能幫這小子的,鐵定是咱們學校的人,要不讓您二叔來學校瞧瞧?”
“是啊,聽說您二叔可是宗師,市的扛把子,我們江市可遠比不上你們那的靈者協會,一個宗師都沒有。”
“以後我們大學都考到市去,明哥你可得好好罩著小弟們啊!”
鄭明很享受小弟們的追捧,得意的給二叔打去了電話:“二叔,你還沒找到那天欺負我的賤畜嗎?”
對麵的老者輕咳道:“快了。”
鄭明不耐煩道:“我感覺那家夥應該在我學校,您明天要不來學校看看?”
老者沉默了一會,才道:“好。”
掛斷電話後,老者看著麵前豪華的彆墅輕輕呢喃道:“咳咳,找到了。”
薑家彆墅內。
薑舒正和她的血包們打遊戲刷積分呢,就聽到係統突然叮的一聲:【宿主,咱家進賊了,你要不要去瞧瞧啊?】
啊?
大白天進賊,那些保安都是吃乾飯的嘛
既然能躲過安保係統,那麼進來的肯定是個厲害家夥了。
不管對方有何目的,她都得瞧瞧去。
暫時告彆那群小帥哥們,她用了一天隱身一次的藥劑,悄咪咪的朝著那賊人的位置找了過去。
後屋花園。
“天虎,是你吧?”
老者一身黑衣,佝僂著身子來到了正在澆水的張叔身後。
張叔動作一頓,又重新換個位置,並不理會身後的老者。
“二十年了,沒想到當初的永夜會長,如今卻成了一落魄司機和園丁?”
老者抬頭間,薑舒發現他臉上的疤痕深可見骨,眼睛也缺少了一隻,看著尤為可怖。
“那日在巷子裡我就感覺到你的氣息了,多年不見,沒想到如今你卻在為那種畜生乾活。”
張叔,也就是曾經的永夜會長張天虎,轉身時,手裡的水壺猛然砸向了老者的腦袋。
水滴飛濺中,綠色的水壺在空中轟然炸開,落下去時卻避開了兩人的頭頂,灑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