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草,他本來想這麼喊,但想到以往自己的所作所為,卻又難以喊出口。
聽到薑臨宸的話,薑舒頓了頓,頭也不回的說道:“與你無關。”
她覺得今晚的四哥好像有哪裡不對,但無所謂,已經不重要了。
看著妹妹離開的背影,薑臨宸眼中的失落溢於言表。
他並沒有再追過去,內心其實已經相信這事和薑舒無關了。
隻是她到底得了什麼病,真的隻是簡單的腸胃不適嗎?
此時,薑家彆墅內。
薑林智處理好異種突襲的安保問題後,來到老婆房間時,發現她又在拿著那十幾米長的十字繡在弄。
“老婆,這個太傷眼了,晚上就彆做了。”
陸玲溪埋頭專心的穿針引線,對他的話充耳不聞,隻是身子忍不住微微發顫。
“都說彆做了,你都做了好幾年了,到底是要繡給誰?”
薑林智說了好幾句都沒見反應後,脾氣就上來了,一把搶過薑母手裡的十字繡怒聲問道。
“老三受傷了你都沒發現嗎?”
陸玲溪鼻頭一酸,眼淚忍不住落了下來,但她不敢去撿地上的刺繡,怕惹得丈夫再次發火。
“老三可是靈者協會的會長,受傷不是常有的事,更何況,他那麼大人了,自己會照顧自己的,不用你瞎操心。”
薑林智見老婆哭了,又開始心疼的上前擦拭她的眼淚,對於刺繡的事便暫時沒再追究了。
“薑瑤瑤對兒子越發過分了,你就不怕他們之間發生什麼嗎?”
陸玲溪一把握住丈夫的大手,滿臉擔憂道:“以前不論她怎麼欺負我女兒,我都忍了,畢竟都是些小打小鬨,私下我還能讓王媽幫襯著點,可這次不一樣,她居然帶異種來彆墅,她還不顧老三的身體非要作踐他”
“好了,人又沒死,你著急個什麼勁?”
薑林智毫不在意的說道:“你當年為了生下那個死丫頭吃了多大苦啊,差點就死了,明明在她小時候你也很討厭她的,怎麼後來又在意起來了?”
陸玲溪輕抿唇角,眼裡閃過一絲懊惱和悔恨,年輕時生孩子比較早,又做了很好的產後護理,五個男娃都沒讓她受過什麼罪。
而且一直有保姆專人幫著帶,根本沒吃過什麼苦,她又一直想要個可愛的小蘿莉,所以就沒做防範措施,一連生了五個男娃。
好不容易懷了薑舒,知道是女兒時高興壞了,但似乎是因為年紀上來了,她差點難產一屍兩命。
女兒小時候比其他男娃更鬨騰,還特彆黏她,不陪在身邊就不睡覺,一直哇哇哭的吵的所有人都睡不好。
她想,她那段時間就是抑鬱了吧,甚至在坐完月子後差點抱著孩子一起跳樓。
小五和女兒隻差一歲多,但這孩子是最乖的,不哭不鬨,吃了就睡,從不鬨人。
有了對比以後,她更煩吵鬨的女兒了,經常對她非打即罵。
但不知怎的,差不多三歲開始,小女兒就變得乖巧懂事了,和小兒子的關係也非常好,兩個豆丁經常約在一起畫畫。
她也逐漸情緒穩定下來,做回了正常的母親。
隻是丈夫還記恨著小女兒害她差點自殺的事,一直對她不待見,準確來說,除了最乖巧的小兒子能讓他有幾分在意,其他孩子他都嫌棄的很。
甚至在小女兒出生後,直接斷了他自己的生育之路。
“舒兒是我親生骨肉,我怎麼可能不在意,更何況還是我盼了那麼多年的寶貝。”
陸玲溪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她哽咽道:“要不是十年前你把那丫頭接回來,我女兒就不會受那麼多苦,兒子也不會鬼迷心竅的一直幫著她欺負自己的親妹妹。”
她是不知道兒子們被催眠了的,最開始隻當是兄妹玩鬨。
後來有一次,發現女兒差點淹死才發現那群臭崽子是來真的,她私下裡還找幾個兒子單獨聊過,結果發現兒子們就一心認定她的女兒是天生壞種,是個就知道欺負人的壞丫頭,還叫自己不要縱容她。
而自己越是對女兒好,她就會被欺負的越慘,久而久之她都不敢靠近女兒了。
她的丈夫本就不喜歡女兒,隻要人沒死,他都一臉無所謂的表情,但這人是真的愛她,對她又是極好的,所以就算氣的心肝疼也無可奈何。
陸玲溪本想讓丈夫送女兒出國,遠離那個瘋丫頭和一群豬油蒙了心的哥哥,沒想到女兒卻不樂意了,還問她是不是不要她了。
陸玲溪沒辦法,隻能私下裡讓王媽多看著點,儘量避免女兒受傷,可有些時候總有顧及不到的時候,她性子向來軟弱,發生這種事也隻能大晚上去女兒房間裡默默垂淚。
“她是父親非要寫進族譜裡的孩子,已經是薑家的子女了,且父親特意囑咐過我彆讓她受委屈”
這種情況下,他表麵上不得不寵著對方。
薑林智摟著老婆又輕聲哄道:“我小時候吃的苦可比他們要多多了,四歲那年我就被扔到大街上,讓我靠自己活一個星期,身無分文的我乞討被人打,住公園被狗追,最後差點死在人販子的手裡時,父親還說我太弱,活該被人欺負。”
他的教育理念秉承的就是父親的思想,一切磨難都是用來變強的手段而已。
更何況他還從沒見父親如此在意一個小丫頭,多捧著一些又如何,日後摔下去不是會更疼嗎?
薑林智也不是毫無作為,比如讓老大經常去出差,被人看不起然後長見識。
給老二公司找些挫折,讓他早點獨當一麵。
讓老三努力早點當上宗師,讓老四多接一些戲,讓他更好的磨煉演技。
讓老五老五還是挺好一孩子的,他沒做任何乾涉。
輕易就能被小姑娘催眠的幾個小兔崽子,一點都比不上給自己催眠的小五,一群廢物!
活該被那個小丫頭耍的團團轉。
當然,這些話他是不可能對自己老婆說的。
薑林智就算年過五十,也還擁有有一張成熟魅力的帥氣臉龐,他此時神色黯淡的講起自己,已經說過八百遍的過往時,依舊惹得陸玲溪心疼的抱抱安慰。
“我發現女兒好像不一樣了,變得更漂亮了,也沒那麼軟包子了,但就是氣色很不好,總是蒼白著臉,一副病怏怏的模樣。”
陸玲溪止不住的擔憂道:“她好像還經常胃疼,她上次去做檢查真的沒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