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針灸寬核推拿科室內。
“啊啊啊,傳聞中的小師叔有這麼熱心嗎,居然會主動跟你加好友?”
“你說他是不是看上你了?”
“也是,畢竟你長得那麼好看。”
“我都沒他好友呢,我哥都說他平時挺高冷的,也不怎麼搭理人,一心隻想殺異種”
已經治療好的薑舒,聽著耳邊一直沒停過的絮叨,很想給她來一瓶禁言藥水。
“沈念同學,請你不要造謠好吧。”
薑舒頗為無奈的將手機聊天界麵遞給她看,那位大宗師加完好友就給她甩了一些關於靈者的正規科普貼,和一個官方網站。
網站裡講的是現如今世界上已經發現的所有異種種類,裡麵還有各種圖片,圖文並茂,什麼都有。
這要不是內部人員,誰知道還有這麼個網站。
聊天對話隻停留在薑舒回複的謝謝兩個字上,對方根本就沒繼續搭理她。
加好友也是看在她求知若渴的模樣吧。
估計是被她煩的。
沈念還說什麼看上自己,誰會看上第一次見麵就內衣套頭的女變態啊!
想想今天的社死經曆,她都想逃離這個星球了。
“好吧,看來是我想多了。”
沈念遺憾的將目光從手機屏幕上移開,“走吧,我送你回家,劉叔送完小師叔已經在醫院門口等著了。”
“好。”
科室裡麵的醫生給薑舒紮完針且貼好膏藥後,腳腕就好的差不多了,她一隻腳輕輕點地的走了出去。
沈念擔憂的問道:“真不用扶?”
薑舒:“沒事的。”
醫生也說過沒什麼大礙,休息一晚上就好了。
她向來是不喜歡給彆人添麻煩的。
沈念湊到她旁邊,蹭了蹭她的手臂,一臉委屈道:“好吧,鄙人的纖纖玉手一直在你身旁,你不想搭就不搭吧。”
薑舒:“……”
沉默了兩秒後,她還是扶上了沈念的胳膊,畢竟,再拒絕就有點不知好歹了。
社恐人士最怕什麼,那就是社牛。
沈念就是那種特彆熱心且話嘮的社牛,以極強的自來熟方式,闖入了她單調的人生。
也因為有了沈念的存在,她自閉的生活才算有了些明亮的光彩。
回到薑家後,兩人約好下次繼續嗨皮,沈念才戀戀不舍的準備離開。
離開前薑舒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你當初為什麼選我做同桌?”
畢竟,她模樣難看,性格古怪,也不好相處,是個正常人都不會選她當同桌的吧?
“因為……我是你初中同學啊!”
“??”
薑舒感覺頭頂的問號都要崩出來了,她不記得初中有她啊。
“你大概忘了,初一那會我們是一個班的。”
見她依舊滿臉疑惑,沈念就知道這是半點沒想起來了。
她儘量讓自己聲音變得輕快起來。
“那年,我頭上生瘡剃成了光頭,也不能戴假發,還要天天擦藥,頭頂著一個特質的帽子,身上散發著難聞的味道,每天被彆人欺負。”
“隻有你不嫌棄我,坐我在身邊,還給哭泣的我遞紙巾,讓我好好學習,但我爸看我被欺負成那樣,直接強行把我送出國了,還給我改了名字,高中是我非要回來,才能和你做同桌的。”
薑舒:“……”
沈念:“想起來沒?”
薑舒沉默了好一會才喃喃道:“你就是那個吃了我一個月早餐的同桌。”
沈念:“……”
這下輪到沈念不好意思了,她紅著臉解釋道:“那時候和家裡鬨脾氣呢,早餐就沒吃,看你吃的那麼香就很餓,我還沒說想吃呢,你就給我了。”
誰知道就這麼吃了一個月。
薑舒都沒好拒絕,甚至在對方突然轉學後,心裡還高興了一會,畢竟以後沒人就沒人吃她的早餐了。
那段時間她是住校的,早餐都是自己一大早去買的。
本以為同桌隻會饞她早餐一兩次,結果生生吃了她一個月的早餐。
罕見的看到社牛也會尷尬,薑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明早請我吃早餐吧。”
“好啊,學校見。”
沈念像是心裡的大石頭瞬間落了下來,開心的和她揮手告彆。
由於醫院裡耽誤了許久,薑舒回來的時候已經快晚上十一點了,她打著哈欠朝樓上走去。
“站住!”
客廳裡忽的響起男人怒氣衝衝的聲音,“大晚上的,你跑哪去了?”
薑舒扶著樓梯停了下來,轉身看向那個五官憤怒到扭曲的男人。
是薑臨宸。
傭人給她開了門之後就去睡了,此時整個客廳裡就隻剩他們兩人。
“不是四哥送我去郊外摘花的嗎,怎麼會不知道我去哪兒了?”
薑舒見四下無人,膽子逐漸大了起來,她心裡的憤怒也逐漸占據了社恐的內心。
憑什麼把自己丟下,害自己差點死翹翹,現在還能一副理直氣壯瞪著她的模樣?
真是可笑!
她腳步一點點朝著薑臨宸那裡挪過去,直到停在了三米之內的距離就沒動了。
而坐在沙發上的薑臨宸,聽到他這話後,神色慌亂了一瞬,轉而立馬理直氣壯起來,“我隻是臨時有事,不是一會兒就去接你了嗎?誰知道你不在那裡了。”
離開醫院和經紀人張進一起去郊外找人,可那片空空如也,隻有野花落在地上的殘骸,看的他心裡不由得一慌。
給薑舒打電話才發現之前就被拉黑了,讓張進打也沒打通,兩人怕有異種出現,不敢多呆就回來了。
張進見他如此心不在焉的模樣,也知道今晚的戲是拍不成了,就幫他回劇組給導演賠禮道歉去了。
一想到老二和瑤瑤會責怪的眼神,薑臨宸連醫院都不敢去,隻能暫時先回來再想辦法。
他一個人坐在這裡發呆了一個多小時,甚至已經在想最壞的打算了。
薑臨宸想了很多,可隻要一想到薑舒是被他害死的,不知為何,就控製不住的心肝發顫,莫名的恐慌。
還好她回來了。
可薑臨宸一開口,說話的語氣又是如此的惡劣。
畢竟那麼多年,都已經習慣了。
“哦,謝謝你接我。”
薑舒麵無表情的感謝道,其實眼睛一直在挑選空間裡的神奇藥水。
她在想,我到底是用這個藍色的娘炮藥水呢,還是這個紅色的痔瘡藥水呢來感謝四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