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西吧!”
白梔的生活可以說是被她自己過的水深火熱了。
沒辦法,白梔的心腸總是軟軟的,在這個時候,她想為南瞎北啞這個兩位老人做的事情太多了。
更彆說那個心思澄澈白瑪和華貴又通透的夫人。
她們,兩位很厲害很偉大的媽媽。
白梔也想為她們做很多的事情。
白梔在屋子裡仰天長嘯,守著的丫鬟下人卻毫不在意。
因為這樣的場景,已經連續出現好多天了,再過個五六天,白梔發癲的日子就能湊夠半個月了。
白梔就這麼折磨著自己,日夜兼程,終於,她在傍晚,她終於完成了白瑪、張起靈、黑瞎子、夫人的周邊設計。
白梔站起身,拿著方案的手都在顫抖。
“這就成了?”
嘩嘩嘩的聲音在屋子裡響起,白梔正在激動的翻閱著她定好的工藝和選出來的圖案。
“哈哈真成了,哈哈,我解放了。”
本來丫鬟是不想管的,但是實在是架不住這次白梔弄出來的動靜有些瘮人。
說句不好聽的,剛才的動靜跟那個以前冷宮裡的娘娘有的一拚。
錦池小心翼翼的掀起門簾,走進去,在隔斷的地方探頭去看。
“小姐?”
白梔現在這個狀況,根本就是聽不進去任何人的話,更甭提錦池那小的好沒有蚊子聲音大的話。
嘩嘩嘩的聲音一直沒有停,倒是白梔沒有再神神叨叨的了。
錦池看著白梔的狀況,悄悄的歎了一口氣,又走了出去。
門口站著的丫鬟問:“錦池姐姐。”然後不停的衝著裡麵使眼色。
錦池擺擺手,無所謂的說:“沒事。”
可就在錦池這麼信誓旦旦的說著的時候,白梔就跑了出來,還邊跑邊喊。
“哈哈哈哈哈哈,解放了,我自由了。哈哈哈哈哈。”
丫鬟看著白梔穿著中衣就敢往外跑,還一邊跑一邊滿院子的轉圈圈。
“這也叫沒事?”
相比於這個丫鬟的震驚,錦池更多的是害怕。
怕這個“體弱多病”又怕打針的小姐著涼,又怕白梔這幾天的日夜顛倒把自己弄瘋了。
“我去找大少爺,你去拿氅衣給小姐。”
說著,還沒有等丫鬟答應,錦池就跑出去了好遠。
剛才那個丫鬟看著錦池的背影,腦子還沒有動,身子就闖進了屋內,從衣架上拿起了氅衣。
“小姐!穿衣服!小心涼!”
那撕心裂肺好似沒了父母的程度,讓在院子裡“當貓貓”的張家人心神一震。
"咋了?白梔又乾啥了。"
那院子裡三天兩頭的大喊大叫,他們都習慣了。可是今天這個動靜是真的大,最主要的是,不是白梔的動靜。
“不是白梔的動靜,那白梔做什麼讓人崩潰的事情了。”
一個張家人,板著臉,壓著眉,看上去好像很生氣的樣子,其實他是這些人裡最八卦的一個,要不然也不會是他第一個問。
一個老者,沒有那麼重的好奇心,但是這麼大的動靜,他想探探究竟。
“走。去幫齊家和族長看看。”
剛剛還在院子裡的張家人,以極快的速度,向著黑瞎子的院子奔去。
然後,整整齊齊的掛在了牆頭上。
不是他們不想近距離觀看,實在是不敢進去。而且
看著白梔,張開雙臂,隻穿著一身裡衣,滿院子的跑,邊跑邊笑,還大聲呼喚。
張家人覺得,現在這個院子可能容不下那麼多的人了,他們在牆頭上掛著就行了。
至於走?
不可能的。
彆說白梔現在穿著裡衣好像不太適合在這裡待著的樣子,可是再怎麼不合適,他們也要等著黑瞎子或者張起靈其中一個人來才能走。
不然白梔要是真的瘋了,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的事情,他們也能阻止一下不是。
那邊還沒有下課的黑瞎子,正在感受著官場和商場的碰撞,聽著兩個老師,滔滔不絕的討論,不停的在紙上勾畫著。
“哎~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二少爺正聽著課呢,結果身邊的黑瞎子發出了喪氣的聲音。
皺著眉,轉頭看向了黑瞎子。
“你怎麼回事,這可是乾貨,你不聽就算了,怎麼還打擾我呢。”
黑瞎子想了想,好像確實打擾到了他,於是很痛快的就道歉了。
“對不住了,您聽,您聽。”
說著,還做了拉鏈的動作,示意自己已經把嘴閉好了。
看見黑瞎子的保證,二少爺又轉頭去聽課了。
可惜了,二少爺注定不能好好聽課了,因為外麵錦池氣喘籲籲的聲音,和下人們的竊竊私語聲,已經傳進了他的耳朵裡了。
將書本蓋在自己的臉上,二少爺也十分的想和白梔一樣,仰天長嘯,發泄一下難受的情緒。
哐的一下,錦池猛地撞在門框上的聲音打斷了兩位老師的講話,裡麵的人齊刷刷的看向靠在門扇上的錦池。
“小姐在院裡。”
短短的一句話,少少的幾個字。
錦池剛說完地點和人物,黑瞎子就衝了出去。
二少爺看著錦池又追著黑瞎子離去,隻能留下來和兩位老師致歉。
現在的齊家,已經不是那個“規矩嚴苛”的齊家了,下人們已經對不走門並且熱衷於翻牆的少爺小姐們習慣了。
感受著黑瞎子嗖的一下從自己身邊過去帶來的冷風,下人很有經驗的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裹得更緊了一些。
“哎~越來越快了。”
而現在的白梔在乾什麼呢?
她現在還在瘋,甚至瘋的更加的徹底了。
院子還是有些花草的,畢竟暖房還是有的,所以,現在的白梔在給自己撒花。
“哈哈哈哈,成功成功~撒花~”
丫鬟們看了那被白梔蹂躪的不成樣子的盆栽,心痛不已,可是比起那些花草,她們更加心疼沒有照顧好白梔的自己。
她們已經看見自己的小錢錢飛走了。
插著翅膀飛走了。
黑瞎子越過那排張家人,看到白梔的時候,已經能感受到白梔的快樂了。
那笑的,毫無形象。就和白梔說的,離開學校時的開心一樣。
瘋子出院。
黑瞎子也想放任白梔快樂下去,但是看著她身上那薄薄的衣服,隻能將這隻“自由的小鳥”再一次關回屋子裡。
沒有去撿地上那件氅衣,黑瞎子邁著步子,將還在“撒花”的白梔抱在了懷裡。
“好了,自由的小鳥,天氣太涼了,這裡可不是適合你玩耍的地方,所以我們該回屋了。”
白梔其實也累了,情緒那麼強烈,剛剛都發泄完了,她也就不動了。
見白梔沒有反對,黑瞎子將白梔放到了床上,然後將被子拉過來,蓋在白梔的身上。
“小小姐,現在不能睡,要先喝了薑湯才可以睡。”
這個屋子裡很熱,熱到丫鬟都不敢在裡麵待著。
這也是白梔穿著中衣就跑出來的原因。
因為穿多了出汗。
黑瞎子脫著衣服,白梔也沒有意思,就盯著床頂,然後將黑瞎子的勸解拋之腦後,眼睛一閉,頭一歪,睡著了。
等黑瞎子將身上多餘的衣服放到衣架上回來的時候,白梔都睡熟了。
看著白梔累的睡覺都是壓著胳膊睡著的,黑瞎子也不忍心再叫她起來了,索性一起睡了。
至於他的弟弟和老師,他覺得明天找他弟弟借筆記也是可以的。再說了,經商方麵他不用教的,那麼大一個解雨臣在那擺著,他為什麼不用。
想到這,黑瞎子睡的更坦然了。
天塌了,也還有高個的頂著呢。
而張家人這些族長腦子,怎麼可能讓張起靈錯過這次的事情呢。
在黑瞎子抱著白梔進屋之後,張家人就齊刷刷的跑去報告張起靈了。
張起靈聽著族人的話,微微蹙眉,手裡的書也被啪的一聲合上了。
“明天開始,你們輪番教授白梔,不求她精通,但求她掉進墓裡能跑出來。”
張家人聽著張起靈的話,眼睛閃爍著五彩的光芒。
沒有彆的原因,就是想看看白梔能不能經受的住他們的教導。
他們這些人,可是看白梔這個族長麵前的大紅人十分的眼熱啊。
張起靈感受到他們的氣息變化,也沒有擔心。
讓白梔受委屈的人,不太可能會閒的無聊跑來折騰她。
所以,這些閒的跑來想要折騰白梔的人,根本不足為懼。
就這樣,張家人以為自己能拿捏住白梔,張起靈以為白梔不會吃虧,可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白梔這個人,她腦回路不一樣。
“看這裡。”
那個大一點的張家人拿著一根棍子,讓白梔看向他,好好學習。
白梔倒是看了,就是,那個表情呆萌到彆人一看就知道,白梔沒聽懂,而且已經暈乎了。
“看了看了。”
白梔這個學渣還是很畏懼老師這種生物的,所以哪怕她能打的過眼前的這個張家人,並且她也有那個資本甩頭就走。
可是,看著老師範十足的人,哪怕白梔心中鳥語花香腦子裡空空如也,可是臉上的笑容還是十分的真誠,嘴上也是“甜言蜜語”。
笑了呀,白梔根本不敢動一下。
看著白梔一動不動,還要擠出笑容的模樣,張家人滿意的笑了。
隻是白梔在眉眼彎彎的同時,卻極其的想念解雨臣。
"花花,我好苦啊~你過的還好嗎?你媳婦要被你閨女的人折騰死了。"
白梔內心的已經是一片“汪洋大海”了,隻是不知道能救她於水火的“小船”,能在什麼時候到來。
“阿嚏阿嚏阿嚏——”
二少爺和老師們看著黑瞎子一連三個噴嚏,十分關切的詢問了起來。
“彆白梔沒生病你生病了,你身體這麼差嗎?”
黑瞎子揉了揉鼻子,有些冷的抖了抖身子。
“不是,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什麼預感。”
黑瞎子眼睛一眯,看向香爐上旋轉的煙霧。
“有人在算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