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梔的行為處事大家都清楚,現在看著她咬牙切齒的說著那句話,也都明白她是動了真格的。
張海客作為殺氣的主要受害者,愣在了原地,張日山也沒有什麼同族之情,在尹南風的召喚下,直接撒手不管了。
屋子裡沒有人說話,屋外的張起靈也紅著眼睛錯了一拍呼吸。
“誰。“
白梔猛地看向屋外,手也不自覺地摸上了腰間的軟劍,可是手中的冰冷傳來時,又立刻放下。
“老張?”
白梔問的小心,說的遲疑。
沒有人比張起靈更恨長生了,他的前半生的苦楚災難都來自長生,所以哪怕白梔的這個計劃不是為了長生,她也不敢讓張起靈知道。
她怕張起靈生氣,怕張起靈難過,怕張起靈害怕。
張起靈看著地上那一滴淚水,抬起頭,推門走了進去。
他可真幸運啊,比好多的張起靈還要幸運。
白梔哪怕是有了孩子,在他身上愛意也沒有減少。
她是,解雨臣也是,連霍秀秀尹南風她們也不曾變過。
開門的聲音讓白梔覺得自己好像被放到了斷頭台上,頭上的鍘刀閃著寒光。
張起靈,聽見了多少,他聽見自己威脅張海客了吧,他知道自己把張海客打了嗎?他那麼看重他的族人,他生氣了嗎?
白梔惴惴不安的等著張起靈的判刑,解雨臣看著白梔眼前的布條被眼淚浸濕,心疼極了。
抱在懷裡小小的,瘦瘦的,感覺膈骨頭。
要好好養養了,又瘦了。
解雨臣沒有白梔的擔心,他太清楚白梔在張起靈身上付出了多少,也清楚張起靈對白梔的看重。
那是一種依賴,是張起靈小性子的由來。
張起靈不可能怪白梔,下輩子都不會怪她。
張起靈的氣息慢慢的靠近,從解雨臣的懷裡將白梔拉了出去。
“是我,彆怕。”
幾個字,讓白梔對著張海客叫板的氣勢全消,隻剩了慶幸,
“嗯,不怕。”
兩道沙啞的聲音響起,讓張海客的心沉到了穀底。
張起靈,同意白梔的計劃,或者說,他不反對。
外麵的王胖子等人看著張起靈進去了就出來,門也沒有關,也不在外麵站著受凍了,直接往書房走去。
王胖子看了一眼吳邪,還去了一趟門口,告訴解言將一會兒趕來的解雨臣和小流霞放進去。
這下子,人那麼多,座位也變了一下。
霍秀秀和霍仙姑,尹南風和張日山,張起靈和張海客,吳邪和吳二白。
王胖子帶著從門裡被世界意識扔出來的張起靈坐在了最遠處。
張起靈看著白梔,將手裡的帕子遞給了解雨臣,轉頭掃過其他人,看她們安安靜靜的,才緩緩開口。
“張家同意這個計劃。”
張海客到了這個份上,都快被白梔打死了,還堅挺的守在張起靈的身邊,並且持反對意見。
他沒有和白梔她們朝夕相處過,沒有那麼深得情誼,他隻知道九門對張起靈做的那些爛事,他不信任九門,特彆是這個計劃裡,張家的作用要在大後麵才能顯現,時間太長了。
張起靈對著對麵的霍秀秀幾人搖頭,示意她們不要輕舉妄動,他能處理好。
“隻要解家能牢牢把握住科研這塊蛋糕,等到了那個地步,張家人超越常人的體質是最好的進入軍隊的選擇。”
“可是時間太長了,那麼長的時間,她們發展的那麼好,隻要出了歪心思,張家就真的沒有反擊之力了。”
吳邪聽著說的,雲裡霧裡的。
他們那個世界在打汪家,這個世界就已經在看以後了,差的太多,他是一點都沒有聽明白。
吳邪不懂,但是仔細看過解雨臣這兩年給張家的資源的沙海花清楚啊。
抱著小流霞走進了書房,將小流霞直接放到桌子上任由她自由爬行,自己則和王胖子他們坐到了一起。
解雨臣笑著招手,將小流霞抱在懷裡。
“不會,因為梔子青月和張家人一樣,如果張家倒了,她們也會出事,而我不會讓張家手無縛雞之力的。”
解家人做事都是這樣,走一步看三步。
在知道白梔長生之後,他就在為了家裡這三個人找地盤藏寶藏了。等他和白梔有了孩子,孩子也繼承了白梔的體質之後,他就又找了一條道路。
這也是解雨臣在白梔不想見張海客時沒有找張家麻煩而是用生意拖住他的原因。
張家才是解雨臣給白梔和解青月找的依靠,長生把她們緊密相連。
張海客看向解雨臣,明白了什麼。
“可以。”
張海客同意是最好的結果,彆看白梔說他廢物膽小,那都是氣頭上的話,隻是憑他一個人拉扯張家剩餘的人還能過的不錯,就知道他是有很大難耐的。
現在大局已定,解雨臣他們又開始扯皮了。
張起靈趕緊退出戰場,將張海客這個傷員推了出來。
“剩下的事情張海客參與,白梔給我報了旅遊團,我要出發了。”
張海客看著張起靈的目光全是無奈,其他人也是對張起靈的話一笑而過。
利益這個東西,張起靈還沒有白梔腦子轉的快,他要是上桌,張家能賠死。
吳二白沒有理會身邊的吳邪,而是問了新的問題。
“你怎麼保證科研這塊能被解家牢牢把住。”
解雨臣不清楚這件事情,他想的路子事關政界,這個白梔是清楚的,白梔這個科研的路子,他還真的不清楚。
“現在外麵的科研機構我解家占比不少,剩下的精英他們的才能會進入更高的層麵,他們會全力推進科技的發展,從而擠壓人們對基因研究的占比,或者說,壓縮人們對長生的研究。
等到了基因研究迫在眉睫的時候,張家已經有話語權了。解家的人也會在這個時候緩慢的推進基因研究,慢慢的放開長生的口子。”
吳二白沒有要說的了,現在他們要定的是以後要走的路子,大致付出的多少,怎麼把他們捆綁的更緊。
這些就沒有了白梔的事情,解雨臣在,她可以不用那麼累。
張起靈和白梔和霍秀秀幾人趴在桌子上,和小流霞玩的開心。
至少霍秀秀玩的不專心,還插嘴幫霍仙姑。
“那個計劃那麼久遠,在張家沒有掌握一定話語權的時候,可是我們霍家人努力的好時候,怎麼說著說著,功勞沒了。”
尹南風本來看著張日山給新月飯店爭取利益待得挺好,聽見霍秀秀的話也不樂意了。
“你想瘋了吧,張啟山再怎麼樣,張日山還活著呢,他也留了人的,你想把這份功勞都搶了,你想的怎麼那麼美呢。”
尹南風和霍秀秀的話沒有對談判的幾人有絲毫影響,隻是吳二白看著霍秀秀拉著霍仙姑搶好處,尹南風拍打著張日山占便宜,又看看整個人什麼都不知道的吳邪嫌棄極了。
瞥了吳邪一眼,還是氣不過,然後給了吳邪一腳,自己上場和給吳家減少損失。
吳邪低頭看著腳上的鞋印,半晌才看著吳二白疑惑的說:“啊?”
白梔她們三個已經鬨到了一起,你往我這扔抱枕,我往她那扔水果的,激烈的很。
感覺自己說不過霍秀秀和尹南風,白梔有些委屈的將自己塞進解雨臣的懷裡。
“花花,我的錢啊,我說不過她們,你可不能把我的錢送給她們。”
解雨臣看著霍家和吳家又扯了起來,抽空在白梔的臉上親了一口。
“小財迷,知道了,你的一樣不會少,放心吧。”
一天的時間,解雨臣他們幾個老狐狸從自家以後走那條路子,到資金方麵的扶持,到以後接手家族的人會不會是他們的後代,都說的一清二楚,連午飯都沒有吃,晚飯也錯了過去。
等到幾人頭昏腦脹的說完了,幾個小姑娘滿意的聽著自己得到的好處,興高采烈的搭夥去了餐廳,將彆人都甩在了後麵。
兩個解雨臣走在最後,聽著解家久違的熱鬨。
“秀秀她...她一直這樣嗎。”
“對,怎麼,不好嗎?”
沙海花想著剛剛霍秀秀選出來的結婚對象,有些難過。
“她以前不這樣的,她很羨慕師娘,她想嫁給愛情,我也想她幸福。”
解雨臣聽著他的話,嗤笑出聲。
“愛情?沒有愛情秀秀就不幸福嗎?什麼時候女孩子的幸福和愛情掛鉤了。
不要把你的想法強加到她們的身上。
愛情沒有利益好,你應該更清楚更明白,她們就應該和我們一樣,用利益去澆灌。”
沙海花停下腳步,看向解雨臣。
“那你和白梔呢。”
解雨臣看著他的眼睛,笑得坦然。
“是我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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