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烏龜遊泳嗎,西王母宮裡的人都見過。
解雨臣看著白梔在那裡不停的掙紮,率先反應過來。
“您能先放了她嗎,我們可以聊一聊。”
黑瞎子和張起靈走到白梔的下麵,等著西王母的反應。
白梔徹底的折騰累了,四肢軟塌塌的垂著,倒吊著充血的腦袋,沒有一點精神。
“西王母,你倒是動一動啊,就算是搞死我也麻煩你快一點。”
西王母看著下麵那麼多準備強攻把她救下的人,晃了晃白梔,抿著嘴輕笑出聲。
“彆急嘛,我不會對她做什麼的,就是她剛才看見我披頭散發的,嚇到了,我這就把她拽上來,你們等個一兩天就行了。”
說完,白梔就像一隻小雞仔一樣被西王母拽了進去,兩人直接消失在了洞口。
張起靈還是不放心,轉頭看向黑瞎子。
“瞎子。”
黑瞎子沒有說話,直接雙手交疊,讓張起靈接力直上。
也就是張起靈在上去還沒來得及進洞,就在洞口看見西王母那張蒼白的臉時,才真的明白白梔當時的害怕。
“對了,剛才的姑娘說了,不讓張起靈進來,讓黑瞎子看好他。”
看著西王母去而複返,留下一句話就匆匆離開,陳文錦有一種自己被終極騙了感覺。
人西王母是活著呢,但是總感覺她現在不太正常啊。
解雨臣站在張起靈的旁邊,手裡的蝴蝶刀沒有停下休息一刻。
“你彆去了,先不說梔子為什麼不讓你進去,就算你進去了,估計也會被梔子打出來。”
“難道真的讓小小姐一個人在裡麵待兩天,不管不問。”
黑瞎子抬頭看著那個洞口,裡麵的漆黑的甬道看起來沒有什麼不妥,但是他就是很擔心。
吳邪也在擔心白梔。
那可是西王母,那外麵的人頭罐、屍鱉、野雞脖子,那個說明她是個好相處的人了,還活了那麼長的時間,怕不是已經極其變態了。
聞著陳文錦身上散發出來的越來越濃鬱的香味,吳邪不太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文錦阿姨不是也要進去嘛,讓她進去看看,然後給咱們報信不就行了?”
吳三省也就是現在動不了,不然高低得給他兩腳。
但是吳邪說的也沒有錯,就是單純的不好聽而已。
“三嬸,這次就麻煩你了,進去了之後看看梔子的狀況,然後給我們報個平安。”
解雨臣變臉的速度奇快。
那麼多年對吳家臉麵的冒犯,還次次都在事後打壓吳家在京城的產業,現在直接對著陳文錦笑得燦爛,臉上全是對陳文錦的尊重。
陳文錦掃過臉皮厚的解雨臣,掃過眼神飄忽的吳邪,直接被氣笑了。
“三省,你這兩個侄子可以啊,是乾大事的材料。”
說著,來拿吳三省都不想再看了,走到三米遠的地方,等著彆人幫他。
“這個我熟,這個我熟。”
黑瞎子第三次重複這個動作了,但是隻有這次是滿臉的開心。
陳文錦終於順利的進去了,彆人在下麵也開始整理物資,準備在這耗上兩天了。
下麵的人靜悄悄,裡麵的人雞飛狗跳。
陳文錦本來是找不到白梔的,但是架不住白梔那殺豬般的慘叫啊。
順著聲音穿過一條又一條的甬道,她看見了世風日下的一幕。
“你鬆手,我有男人,我不搞人壽,彆扒我衣服了。”
白梔在地上不停的往前方爬行,還要拿一隻手拽著衣服。
因為她現在已經是香肩儘露的狀態了,再不抓著,就是比基尼的狀態了。
西王母的大尾巴不停的拍打著地麵,手上的力道一點沒少,甚至越來越大了。
在和白梔的拉扯中,西王母幾千年來的耐心被消耗的一乾二淨,皺著眉頭,不耐煩的說“我還看不上你呢,就是紋個紋身,讓你天賜的體製朝著圖騰的樣子進化。”
白梔前爬的動作一頓,被西王母抓在了懷裡。
“你不早說,我還以為你變態了呢。”
將白梔放開,用大尾巴把陳文錦卷了過來,厭惡的看著她一眼。
“去那個洞裡把東西拿出來,你在一旁打下手。”
陳文錦感覺到西王母對她的不喜,低著頭走進西王母指著的洞,將東西拿出來,擺放整齊。
白梔將衣衫褪去,趴在石台上,咬著木棍的牙止不住的打顫。
西王母將針拿在手裡,用尾巴將白梔咬著的木棍拿開。
“說說吧,紋什麼,好好想想。目前的選項有麒麟、鳳凰、青龍、白虎,你要哪一個。”
白梔不解的看著西王母,“不是,他們幾個的區彆在哪。”
“都辟邪,但是麒麟更仁愛,鳳凰更高潔,青龍主守護,白虎就是勇猛了。”
“不能紋朱雀嗎?”
西王母一尾巴打碎了身後的一個小石柱,平複了一下心情。
“本來就麒麟和鳳凰的,因為張家和汪家,後麵的那倆都是因為不同人類紋的多天道才給你添上的,快選。”
白梔扒著手指數了數,發現自己不太需要仁愛和高潔,就她現在道上的名聲,要那玩意沒有用,青龍也不行啊。
青龍象征權威,她不太想讓一個九門中人去代表權威。
“那就,白虎?”
白梔不太確定的說著,看著西王母的目光一點都不堅定,就好像下一秒就要跑掉了。
“趴下,天道說了,辟邪對你有大用處。”
白梔覺得她的天道媽媽應該不會害她,就直接趴下了,隻是這次沒咬木棍,她牙疼。
陳文錦見沒有自己的事情了,就彎彎繞繞的到了洞口。
“沒事,相處的很和諧,等著吧。”
解雨臣剛想說兩句,陳文錦就走了。
陳文錦在甬道裡想了想,還是決定去西王母那裡等著,她服了屍鱉丹,現在怎麼都要向這位前輩請教一下。
本以為會是白梔在那戰戰兢兢的,結果白梔暈了。
陳文錦貼著洞口站在那,一動不動的,白梔都紋完了,她都不知道。
將工具扔到一邊,西王母慢條斯理的擦著手,坐在最高的石柱上,俯視著陳文錦。
“沒有任何辦法能夠阻止身體異化,這個隕玉確實可以,但是之後你就再也不能離開這個地方了,隻要你離開,身體的異化就會在一瞬間徹底完成。”
渺小的人類在得到自己的答案後,展露了屬於她的鋒芒和銳利。
陳文錦挺直脊背,抬頭對視。
“你的歸宿呢,你給白梔紋身的報酬呢。”
手巾被扔到了地上,西王母將白梔放到地上,自己躺了上去。
“你很敏銳,我的報酬就是死,在這裡麵待了千年的我早就是不老不死的怪物了。”
陳文錦看著西王母變成灰燼,最後的台子上隻剩了一塊小石頭。
摸著空曠的石台,陳文錦癱坐在地。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梔醒了過來,將衣服穿上,拿走那塊小石頭。
“吳三省那邊怎麼說,他可是為了你把解連環都弄到我麵前的人。”
陳文錦靠著台子,“三省不是故意讓連環在你麵前現身的,他以為你們會晚一天的,不用告訴他什麼,他會明白的。”
“行。”
白梔還不留戀的轉身,將陳文錦留在原地。
白梔本來挺開心的去洞口的,結果正好看見那條西王母養著的蛇母。
“確實辟邪,還鎮邪。”
白梔走到蛇母的跟前,身後的手招呼著他們快走。
感覺到西王母的氣息,蛇母吐了吐巨大的信子,轉身鑽進了池子裡。
西王母的威壓讓一行人暢通無阻的走出了雨林,平安的回到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