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梔打完電話,靜靜的坐著,看著身上的病號服,思緒萬千。
張起靈說的話,除了那句想她和怕秀秀出事,沒一句是可信的。
或者說,因為張日山的那句“在京外發現了張起靈的足跡和小金鹿”開始,白梔就不信張起靈的話了。
張起靈的足跡是那麼好發現的嗎?他身上的東西是那麼容易丟的嗎?
搞笑。
張起靈在解家待了那麼多年了,現在她出事了張家跑過來找張起靈,嗬,她瘋了才會信。
張家可不會怕她一個解家的小姐,要找早找了,所以,從一開始就是騙她的。
“梔子,來,先擦一擦,一會兒睡覺了。”
張起靈推開門,讓解雨臣端著水盆進來,站在一邊看著白梔。
“還好醫院是咱家的,今天咱們就在這睡了,等明天換了普通病房就自在了。”
白梔任由解雨臣拿著毛巾擦來擦去的,手也不客氣的伸了出來,隻是視線一直沒有離開張起靈。
“嗯。”
張起靈知道白梔不放心自己,所以特彆老實。
這後半夜啊,終於是能睡個好覺了。
PS:不包括張起靈。
一次不告而彆,換來了一輩子的不信任。
兩隻手,沒有一隻手是在自己的床上的。
左手在白梔的手裡,右手在解雨臣的手裡,雖然解雨臣和張起靈都不太樂意,但是白梔不聽。
張起靈看著房頂,想不明白自己現在算是什麼。
三張床,還隔著空,是怎麼睡出了一張床的感覺呢。
他現在真的好想動一動啊,但是隻能想一想,一動白梔就醒了。
要是白梔休息不好,那就和自己回來的初衷背道而馳了。
伸手動了動,解雨臣沒有鬆手,耳邊傳來幽幽的聲音。
“彆想了,一直到回家,你的待遇就是這樣了,忍著吧。”
張起靈委屈,但是不敢說,畢竟是他乾出來的事引發的這種後果。
眼神幽怨的看向解雨臣,解雨臣不理,閉上眼睛睡覺。
可能是因為睡得太晚和潛意識相信這裡是安全的原因吧,三個人,沒有一個人是醒了的。
張日山透過窗戶,看裡麵三人的奇異姿勢,默默站到了一邊。
他老了,他不懂。
尹南風奇怪的瞥了他一眼,陰陽怪氣的說“你有毛病吧,怎麼不進去。”
走到門前,探頭看了一眼,也默默的走到一邊站著。
就這個姿勢,說他們仨沒點什麼都不信。
霍秀秀狐疑的看了兩人一眼,不明白人就在眼前了,怎麼一個兩個的都不進去。
但是,事出反常必有妖,她還是長了一個心眼的,也趴到窗戶跟前看了看,然後一臉無語的站到了另一邊。
醫生看著三人懷疑人生的表情,沒有多想,推門而入,又立刻退出。
站在三人旁邊,平靜又小聲的說了一句“打擾了。”
其實心裡翻江倒海的。
"媽媽,不用做我的飯了,我回不去了。嗚~我會被老板搞死的,貴圈太亂了。"
其實按照昨天晚上睡覺時的那個場景是沒有問題的,頂多就是彆扭了點,隻是,事情都不是一成不變的。
在手牽手一個多小時之後,解雨臣突然從睡夢裡清醒了過來。
“睡了沒?”
張起靈轉頭看向解雨臣,緩緩吐出兩個字:“沒有。”
兩個人,沒有一個人的胳膊是不麻的。
解雨臣歎了一口氣,坐起來,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左胳膊。
“你還跑嗎?”
“不跑了。”
張起靈在心裡默默的發誓,他再也不亂跑了。
兩個胳膊,沒有一隻是他自己的了,全麻了。
“你要不鬆手吧,我不跑。”
張起靈實在是憋不住了,兩隻胳膊總要留下一隻完好無損的吧。
解雨臣看了一眼現在老實的張起靈,又看了一眼一直都很老實的白梔,選擇了聽白梔的。
“彆想了,睡覺吧,總是要適應的。”
看著忽然之間擺爛躺下的解雨臣,張起靈又一次認命了。
但是天無絕人之路,解雨臣在半個小時之後,又坐了起來。
那一刻,張起靈的眼睛亮的不行。
“你要乾什麼。”
解雨臣轉身看著張起靈的期待的表情,毫不猶豫地說“這樣不行,你罪不至殘。”
“所以。”
“所以我們換一個方式。”
看著解雨臣堅定眼神,張起靈又一次覺得他是自己心裡的神明。
太偉大了,簡直就是閃閃發光。
努力的調動沒有麻痹的肩肘,試圖和解雨臣的手分開。
解雨臣不解的問“你在乾什麼。”
高興太早了,神明塌房了。
張起靈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不可置信的表情,連平靜的語調都維持不住了,說出來的話都是氣音。
“換方式。”
“你想什麼呢。”解雨臣沒好氣的撇了撇嘴,“換方式,不代表我就要放手,梔子知道會擔心的。”
一個白眼送給張起靈,嘲笑他的癡心妄想。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解雨臣下床,從張起靈的身上翻了過去,最後來到了白梔的身後躺下。
張起靈沒有辦法的隨著解雨臣的動作轉身,眼睜睜的看著兩個人躺在一張床上,好不甜蜜,自己的手則被兩人握的牢牢地。
“你說的,罪不至殘。”
抱到媳婦的解雨臣心情好的不得了,哪還管的上張起靈啊。
“對呀,這樣的話你就隻麻最下麵的胳膊了,上麵的胳膊是好的,睡覺吧,再不睡就天亮了。”
張起靈看著眼前的一切,有一種將早上的自己打暈放倒在家的衝動。
回家之前,就這個姿勢,至少半個月啊,他真的會殘廢的。
心累讓張起靈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直到半個小時之後,張起靈明白了報應不爽的真實含義。
白梔睡著睡著就覺得自己有點喘不上來氣,睜開眼睛一看,自己身上怎麼有個胳膊啊。
解雨臣感覺到白梔的動作,掙紮著坐了起來,用另隻手拍著白梔,關切地問“梔子,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了。”
“你的胳膊壓著我,我難受,喘不上氣來。”
白梔打了一個哈欠,將自己的腳伸出床,讓它在空中自由的蕩著,感受自由。
“花花,你怎麼來這了。”
解雨臣垂著頭,將白梔的腿放回被子裡,困倦的說“那個姿勢老張翻不了身,不舒服,我就想著咱倆一邊,他能舒服點。”
“那你要不去老張床上吧,他能翻身,我也能喘氣。”
“噗。”
白梔轉身看向張起靈,發現他正在睡覺,就以為自己是幻聽了,又轉頭看向解雨臣。
“怎麼樣,你睡我和老張中間,大家都能輕鬆點。”
解雨臣看著白梔的真摯的眼神,用餘光瞥向了眼睛發光幸災樂禍的張起靈,微笑著同意了。
“好,你睡吧,我和老張睡。”
將白梔哄睡著之後,解雨臣拉著張起靈的手,睡在了兩人的中間。
因為兩隻手都在一邊了,所以張起靈隻能側著身子睡覺,看著仰躺的解雨臣,張起靈終於明白了那個微妙笑容的含義。
果然是,報應不爽。
就這樣,門口的醫生不停地做著心理建設,遲遲沒有進去。
旁邊的三人也是麵麵相覷,不知道怎麼解釋現在的場景。
“呦,這是在列隊迎接我呢?”
輕佻又熟悉的聲音傳來,黑瞎子抱著一束花喜氣洋洋的走了過來。
沒有人應,黑瞎子也不在意,伸手推開了門,邁了進去。
昨天白梔給他打了兩個電話說事情,就說明了白梔沒有什麼危險了,那就是說可以看人了。
看著病房裡奇奇怪怪的睡覺分配方式,明白了幾人不進來的原因。
不過他是誰啊。
伸手把張起靈的手拍掉,坐在床邊上小心的揉著白梔的胳膊。
白梔迷茫的醒了過來,看見眼前的人,馬上就爬了起來,抱住了他,聲音裡的驚喜毫不掩飾。
“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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