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梔憑借著美好的精神狀態沉默了己方的兩個隊友時,張日山在默默哭泣。
哭聲這個東西多數人都是一樣的,可是有的人在某些時候,他的哭聲會很特彆。
比如不出聲但是又很傷心的時候就會發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聲音,就像現在哭出豬聲的張日山。
張日山長的挺好看的,因為張家出來見人的就沒有一個醜的,至於是不是醜的都掛了就不得而知了。
一個長的好看的俊美男子,一個默默哭泣麵帶哀戚的俊美男子,怎麼看都是那種讓人心疼的感覺。
隻是可惜了,這名男子哭出來豬聲。
白梔本來不想笑話他的,但是奈何張日山發出豬叫之後試圖閉嘴憋住,結果豬叫聲更大了,還是那種連續不斷的。
咬著嘴唇,不停的調整呼吸,雙手握拳,在臉上的蘋果肌每一次往上跑的時候抿嘴壓下去。
白梔真的很善良的,她不想嘲笑一個忠誠的人,哪怕他忠誠張啟山。
可是太好笑了,再忍耐下去白梔就要步張日山的後塵了。
鬆開咬的發紫的嘴唇,張大嘴巴,大聲的笑了出來。
“啊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豬叫聲,哈哈盒盒盒,好好一個男的長了個嘴。”
白梔的嘲笑讓張日山更悲憤了,本來就止不住的眼淚掉的愈發厲害了。
更有意思的是,因為被嘲笑之後,張日山直接放下了麵子,哭出了聲來。
黑瞎子也在那笑,笑的聲音和張日山的一樣魔性,手上還扶著白梔,不讓她笑到地上,倆人笑的跟從西遊記裡出來的妖怪一樣。
跟他倆一比,吳二白笑的就文雅多了。
笑意衝淡了他眼裡的陰狠,彎彎的眼睛和清俊的容顏,好像是從水墨畫裡走出來的公子。
等二京看見一群人亂七八糟的從裡麵出來的時候,多年的麵癱臉都繃不住了。
妖怪出行嗎?
前麵扶棺哭喪的“豬”,後麵奸笑的“鵝”,旁邊跟著不正常環境下笑的正常的二爺,十一倉裡是有個鬼門嗎?
看著棺材馬上就要從自己身邊過去,二京快步走到吳二白的身邊。
“二爺,老爺子說要請張會長和解小姐去家裡吃飯,現在就等著大家了。”
吳二白點了點頭,招呼著白梔停下。
“解小姐,父親在家擺了酒席,等著三位,不知能否一聚。”
白梔沒什麼所謂的,既然有人請,那就吃唄,不吃白不吃。
“行,直接去你家,那個張日山把你家佛爺看好了,要是在外麵他怎麼樣了,你彆賴我身上,也彆想耍賴。”
看著黑瞎子張日山跟著棺材上了車,白梔才上車。
吳家老宅離的遠,白梔坐的都快睡著了。
車子開進了吳家,棺材被黑瞎子和張日山一左一右的護送下來,進了一間屋子。
“吳二爺,誰看著?”
等在一旁的管家聽見這話,立刻讓人把守衛放了進來。
“汪汪汪…”
一條條品種不一的狗跑了進來,自行找好地方臥好。
“走吧,父親應該等急了,這不會有吳家的夥計下人來,就算是出事也是等我到才會有人支援。”
“確實,狗可比人忠心不少。”
白梔又看了一遍,跟著吳二白走了。
吳老狗看見來的幾人也沒寒暄,直接就招呼著坐下吃飯了。
白梔和黑瞎子都是順杆往上爬的人,坐下就開始吃。
要是平時,張日山肯定會和老熟人好好聊聊的,可是今天的刺激太大,一點和人寒暄的想法都沒有。
再說了,他現在已經是張起靈手下的夥計了,張起靈現在又算是解家的人了,他一個底層的夥計有什麼可插嘴的。
吳家人滿身的心眼子在三個啞巴飯桶身上栽了跟頭。
每次吳家人想張嘴說話的時候,白梔和黑瞎子都會見縫插針的給他們夾菜,試了兩次之後就都閉嘴吃飯了。
閉嘴吃飯就是快,在幾人將將吃完的時候,那群狗叫了起來。
白梔還沒有說話呢,張日山就竄了出去。
眾人也沒說話,慢慢悠悠的走過去。
吳家的狗和汪家人一樣凶,不怕。
走的越近,院子裡的聲音就更清晰。
狗叫聲人叫聲不絕於耳,張日山的聲音倒是沒有,應該是在揍人。
看著裡麵狗和人都糾纏在一起,沒看見張日山,白梔就知道裡麵有人闖了進去。
“瞎子。”
“好嘞。”
黑瞎子渾身都散發著愉悅的氣息,從白梔身後衝進了房間。
白梔沒有等吳家的夥計上手,從腰間抽出了一把軟劍。
在廣西的日子裡白梔可沒有閒住,在南瞎的煽風點火下,北啞加入了白梔的訓練當中。
張家人的力氣雖然大,但並不是那種大開大合一力降十會的打法,他們的身體很靈活,而白梔,一樣靈活。
仔細評估過白梔的優缺點之後,張起靈喪心病狂的讓白梔重新練了軟劍。
既有軟鞭的靈活又有劍的鋒利,配合白梔的身法和速度,比原來更接近刺客。黑瞎子對此第一次在張起靈的麵前稱讚他,因為對於白梔,他自己真的下不去重手。
吳家父子看著白梔手裡的軟劍,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隻是身後的夥計站在兩父子身後,左右看著,不知道現在要不要進去幫忙。
白梔速度太快了,每一次在亂糟糟的狗群裡轉身揮劍,都會在空中劃了一道道紅色的珠串。
等到院裡除了吳家的狗和白梔還站著,剩下的狗都躺在了地上。
吱呀一聲,黑瞎子提著一攤人走了出來,看著院子裡閉著眼略有沉醉的白梔和一地的紅,眯了一下眼睛。
用力的把手裡的人扔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往那人的身邊一蹲,從兜裡掏出一支煙,隨意的說“小小姐,火呢。”
白梔聽見瞎子的話,睜開眼睛,也和他蹲在那裡,從衣兜裡掏出一盒精致的火柴盒,緩緩劃過,用手護著火苗小心翼翼給黑瞎子點煙。
一個煙圈出現在白梔的眼前,黑瞎子戳了戳白梔,賤兮兮的說“小小姐,看看,怎麼樣,這個形狀,好看吧。”
白梔的眼裡全是血絲,顯得特彆混濁,但是看向黑瞎子的眼神,全是笑意。
“好看。”
扶著白梔站起來,踩著那個軟塌塌的人,黑瞎子看向了吳家父子。
殺紅眼這種事在九門太常見了,但是那麼短的時間那麼少的人殺紅眼,就不常見了。
吳老狗看著有點呆呆木木的白梔,再看看地上那些狗東西脖子上深可見骨的傷口,心裡想著她這是和他們有什麼深仇大恨。
身後的夥計跟著兩人進了院子,站在白梔黑瞎子的對麵,不敢動彈一下。
因為白梔看他們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死人,不,應該是看一條可以任人宰殺的牲畜。
黑瞎子把手都放在了白梔的肩膀上了,就是怕她突然間衝出去大開殺戒。
天不遂人願,怕什麼來什麼。
院子裡的狗好像是不太能承受那種壓抑又血腥的氣氛,突然叫了起來。
“哈哈哈,這狗和狗見麵就是熱鬨。”
黑瞎子想了想,把手從白梔的肩膀上拿下來,又重新點了一支煙,就在滿地的“狗”屍體中抽著煙看著白梔。
從黑瞎子放手的那一刻,吳二白就不許任何人動,他知道,白梔今天不過癮,就一定會出事。
夥計可以安置,白梔可損失不得,再者說,她未必會全部都做掉。
身後的夥計一動不動的看著白梔不停的揮劍,看著身邊的同事一個個倒下,一動不動。
於心不忍也要看場合,自己的命還是很重要的。
也就兩分鐘不到,白梔就徹底停手了。
看著倒的整齊的隱藏的“狗”,聽著耳邊的哀嚎,扯出一個露牙的無聲的笑。
黑飛子這東西隻要蛇不死,就會一直動,而且威力不小。
現在汪家也知道解家知曉黑飛子的事情了,也就不存在掙紮這件事了。
七個黑飛子從地上爬起來衝向了白梔,白梔也迎了上去。
每一下都把他們身體裡的黑飛子弄得死死的。
看著堆成一團的人,白梔這才笑出聲來。拿出手帕,仔細的擦著軟劍,黑瞎子則拿著手帕仔細的擦著她臉上的血汙。
“五爺,讓夥計把這堆玩意,沿著我家小小姐的最後揮劍的口子切開,拿出裡麵的東西。”
吳老狗聽著黑瞎子的話,盯著白梔,想看看她內裡的構造。
這些年他就沒有見過能隔著血肉肌膚知道黑飛子具體位置的人,現在這個人活生生的擺在眼前,他真的很想探究一下。
黑瞎子擋在白梔前麵,也徹底的冷下了臉,一身的氣勢直衝衝向吳老狗壓去。
“五爺,我家小小姐再好,也不能留在你家,沒必要這麼看著吧。”
吳二白可以忍彆人給自己的難堪,但是不允許彆人這樣對自己的父母。
感覺到吳二白的氣息變化,吳老狗拍了拍扶著自己的手,看著白梔他們露出一個鄰家老爺爺般慈祥的笑。
“按照黑爺的話做,黑爺也不用這麼緊張,我們吳家可是和解家可有姻親呢,那麼緊張乾什麼,今天你們要不然住下吧,我讓人去安排,明天你們直接帶著佛爺回解家,黑爺意下如何啊。”
黑瞎子真的就是覺得吳家命該如此,踩雷踩的比瞎子都準。
白梔把軟劍又繞回了腰間,從黑瞎子的身後走了出來,用那雙不正常的眼睛蕪爾一笑,“謝謝吳爺爺,今天的事情就多多包涵了。”
看著地上被取出來的黑飛子,吳二白對白梔的重視又重了一分。
而黑瞎子隻能打電話從解家的莊園裡臨時調人。
吳家今天估計沒人能好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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