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哪怕是高質量人類也經不住一個人啪啪啪的拍腦殼。
“小小姐,我錯了我錯了,鬆手,祖宗。”
黑瞎子的求饒對於白梔來說就是個助燃劑。
“你錯了嗎?你沒錯,狼王有什麼錯,狼王隻是不想回家而已,你會犯錯嗎?你可不會犯錯。”
白梔想起他的狼王理論就想抽死他。
越想越生氣,手上的勁也越大,說的話也越咬牙切齒“我讓你不回家,我讓你賺大錢,我讓你在外麵野,你那麼能耐你上天啊,你飛一個給我看看啊。”
感覺落在頭上的力氣越來越大,自己越解釋白梔越生氣,為了自己的頭發,黑瞎子決定拚一把。
“小小姐,耗子耗子。”然後伸手一撈把白梔抱到床上,焦急的“我去把耗子弄出去。”
白梔是真的怕這邊的大耗子,哪個好人家的耗子長的和一隻半大的貓一般長啊。
貼著牆,墊著腳,四處張望著,沒看見耗子,更害怕了,顫顫巍巍的說“它擱哪了呀。”
黑瞎子裝模作樣的去拿笤帚“小小姐,你等著,我現在就把那個大耗子扔出去。”
害怕和憤怒都有讓人頭腦發昏的作用,比如現在的白梔就沒有想過,她昨天睡得屋子就是黑耗子的屋子,這個屋子本來它就是個耗子窩。
看著白梔還在地上尋找耗子,黑瞎子偷偷摸摸的走到了門邊。
屏住呼吸,快速出手。
一道黑影快速的從屋子裡竄了出去。
開著門無聲的嘲笑著白梔:傻了吧,耗子跑了吧。
本來白梔就生氣黑瞎子不回家過年,現在被戲弄了,更生氣了。
彆說有耗子,今天就是天上下刀子,白梔都要抓到黑瞎子,然後把他抽成陀螺。
吸氣,呼氣,吸氣,呼氣。
“黑—瞎—子——”
白梔也竄了出去,連鞋都沒穿。
黑瞎子身手好,地形熟,滿滿的優勢。但是他還真的比不上白梔這具天道給的身體。
白梔的身體練武不太現實,又瘦又矮,但是她能跑啊,她為了能在有吳邪的墓裡活著,在逃跑上可是下了大功夫的,連那次追逐戰,黑瞎子都沒追上她。
黑瞎子鬨得動靜太大了,連不想特意看熱鬨的陳皮都出來看了。
黑瞎子在前麵埋頭苦跑,白梔在後麵拿著隨手撿來的木棍在後麵追。
“黑瞎子,你跑,你彆讓我追到。”
白梔一次次的逼近黑瞎子,一次次的揮棍,但是每次都讓黑瞎子跑掉。
陳皮看著白梔的身法,想著二月紅當年教自己的樣子。
那時的自己根骨好,年紀小,師父師娘還很照顧自己。可是自己不愛學戲,不也喜歡戲,連帶著也不喜歡那些像戲一樣的輕功。
但是墓裡的危險多,輕功不學不行,師父就教了這個輕功。一個隻能跑的輕功,一個不能動手的輕功。
“把棍子扔了你就追上了。”
陳皮站在竹樓上,看著白梔揮著棍子打不到黑瞎子,出聲提醒。
白梔在某些方麵是很信任陳皮的,聽見這話就把棍子扔了。
“四爺你不地道呀。”
看著後麵追的更起勁的白梔,黑瞎子真的要哭了。
論跑他是真的跑不過白梔,那天晚上白梔能認輸,純粹就是體力沒自己好,這短時間內以抓人為目的,他肯定載。
前麵一條不寬不窄的水溝,讓黑瞎子看到了希望。隻要越過這個水溝,白梔那個比不上自己的小短腿一定越不過去。
巧了,黑瞎子想得到,白梔也想的到。
眼看著黑瞎子差點就以矯健的姿態過去了,可惜白梔更快。
“啊~”
“快,快把小姐拉起來。”
“棉被,熱水,快點。”
陳皮今天笑的嚇人。
“哈哈哈哈,黑瞎子,你也有今天呀。解家的,你不錯。”
河裡的白梔站在水裡,手把黑瞎子的頭發抓得緊緊的。黑瞎子則在水裡趴著,雙手撐地努力的抬著頭。
“多謝四阿公誇獎,麻煩四阿公讓人扔個繩子下來。”
陳皮揮手讓人把繩子扔下去。
白梔一隻手摟著黑瞎子的脖子,一隻手抓著他的頭發,兩腿一夾,冷聲說道“起來,背我上去,你爬的上去的,不要騙我,黑耗子。”
黑瞎子趕緊從水裡爬起來,攀著繩子爬上去。剛到地麵上,白梔就像勒馬一樣勒停了黑瞎子。
“蹲下,我要下去。”
黑瞎子的墨鏡差點沒有擋住他瞪大的眼睛,“你瘋了嗎?你沒穿鞋還潮乎乎的,你要是這樣踩在地上,今晚上就要發燒。小九爺還不生啃了我。”
白梔想了想自己的身體,決定不遭這個罪。中藥太苦了,還有忌口,白梔受不了吃的在自己眼前還不能吃的煎熬。
看著一路上滿滿當當的人,白梔決定給這個不要臉的大黑耗子留點麵子。
黑瞎子不在乎旁人的看法,他在乎背上的白梔。
漫長的歲月裡,他拒絕了一個又一個貼近他的人。
他不想流淚,所以他拒絕和彆人產生羈絆。但是白梔太特殊了,特殊到他想賭一把。
那麼暖,那麼熱烈。
白梔不會讓他賠本的。
在黑瞎子他們往回趕的時候,解家人以超高的工作素養和豐厚的資產準備好了一切,其中還包括大夫。
黑瞎子背著白梔坐到了床上,白梔一伸腿就站在上麵。解綺趕緊拿被子裹上白梔,她不想被家主發配邊疆。
陳皮除了對墓感興趣,今天破天荒的對熱鬨也很感興趣。於是他跟著黑瞎子他們一起進了屋。
坐在凳子上,看著白梔抓著頭發站在盤腿的黑瞎子後麵,拿被子把他們倆裹得嚴嚴實實的樣子,有點感慨。
"解家算是遭了報應了,唯二留下的倆能看的孩子裡,還有個傻的。不知道算不算物極必反。"
“小姐,先讓大夫看看吧。”解綺給兩人遞了杯熱茶,“暖暖身子。”
兩人接過來喝完,然後還給解綺,還把手雙雙遞給了大夫。
給黑瞎子把脈的時候還好,但是到白梔這就有點不好了。
白梔怕站著不好把脈就坐在了床上,可是手就沒從黑瞎子的腦袋上下來過,還因為一直舉著手累,直接把手垂了下來。
黑瞎子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跟白梔求饒,就直接趴在了床上,力求自己的頭發不會離自己而去。
把喝水完脈抓藥洗澡,那那都很完美,可惜卡在了最後一步。
“小姐,要不把黑爺放了吧,熱水都備好了。”解綺看著死活不和黑瞎子頭發分離的白梔,也是無奈了。
“鬆手?萬一再跑了怎麼辦,我上哪抓他去。”
說著頭上的手又緊了。
黑瞎子覺得這次絕對掉了不少頭發。
想想自己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結果頭上缺一塊頭發,黑瞎子悲從中來。
“小小姐,瞎子錯了,瞎子再也不騙你了,瞎子我絕對會和你回去的,你先放了瞎子,你先洗澡,可不能因為我生病啊。”
聽著黑瞎子悲傷的哭訴,白梔選擇了冷哼。
“嗬,不騙我,這話你都不信。你可真厲害呢,彆人麵前是不喜兒女情長的孤狼,在我麵前是要扔出房門的耗子,黑爺,你挺多變的呀。”
陳皮還真不知道黑瞎子有這麼一麵。
道上的南瞎陰險狡詐心狠手辣,愛財如命獨來獨往。
看看現在的南瞎,陳皮都沒眼看。有一種實物和圖片不符的感覺,然後陳皮嫌棄的走了。
看著浴桶裡不在冒熱氣的水,黑瞎子認真的說“小小姐,你去洗澡吧,這次我真的不跑了,等你收拾完,咱們就直接走。”
白梔感覺到了他的認真,鬆開了手“最後信你一次,去洗澡吧。”
黑瞎子去了隔壁,看著準備好的熱水和新的衣服,又一次感歎自己賺大了。
泡完熱水喝了藥,白梔讓解家的人收拾收拾,等她跟陳皮說完就直接走。
看著換了一身好行頭的黑瞎子,陳皮覺得解家的這個是真的瞎。這樣的人都能處出感情來,也是絕了。
“四阿公,既然我已經接到瞎子了,那我們就直接走了,祝四阿公新的一年裡身體健康財源滾滾。”
穿的文文靜靜,笑得甜美動人,跟剛才追耗子的人一點都不像。
“行,走吧。”
陳皮喝著水,看了一眼黑瞎子“你什麼時候回來,可有不少活等著你呢。”
黑瞎子沒敢吱聲,白梔開口“可能要麻煩四阿公推一下了,瞎子大概要等四月份才能完事了,如果有離解家近的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四月份,小小姐這是要乾什麼啊。”
“花花要登台了,大概就是四月份,你要是敢不在,嗬。”
白梔眉眼帶笑的看著黑瞎子,配上那個嗬,隻要不蠢就知道不能缺席。
“四阿公,沒有事情我們就告辭了。”
陳皮點點頭,白梔帶著黑瞎子就走了。
黑瞎子的戶口問題差點愁死白梔,要不是管的不嚴,連火車都坐不上。
看著外麵的青山綠水,大江大河,白梔是那麼喜歡。
越往北走,越荒蕪,越靜寂,也越廣闊。
不知道經過了哪條河,雪停了,落在了岸上,落在了河麵上 ,有個人穿著蓑衣,在河麵上垂釣,月亮太大太明,被白雪映襯的好像是月亮掉在了河裡,眼前的一切讓白梔以為自己穿越了時空。
黑瞎子看著趴在窗戶上的白梔,叼著煙問她“喜歡嗎?”
“喜歡。我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場景。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雖然不知道他是為了什麼才出來的,但是我希望他是在找自己的詩意。”
看著白梔亮晶晶的眼睛,黑瞎子湊過去,“有空我帶你出去玩,現在有很多地方都很美。”
白梔仰著臉,看著黑瞎子,笑的很美,帶著一絲嫻靜“真的嗎?”
黑瞎子沒有說話,隻是點點頭。
看到了答案,白梔又趴回了窗戶上。而黑瞎子就在她後麵看著她。
同樣的夜晚,同樣的月亮,同樣的雪。
解雨臣披著大氅,在門口看那棵海棠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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