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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順著聖子手指的方向瞧了過去,隻見老人站在門口,手裡拿著什麼東西。
“喂,顧醒君,”安達揉了揉眼睛,“我沒看錯吧,老人手裡好像拿著什麼……好像是一個黑乎乎、圓滾滾的東西。”
“是丸子,”紅衫望著那邊,十分肯定道,“【喜歡吃壽命的殺生丸】。”
聽了這句話,眾人的神色都有些驚訝。
驚訝之後,氣氛瞬間凝重起來。
……
老人站在那裡,麵帶微笑。
一身西裝革履的藤野照例鞠了一躬,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小泉先生,您欠鄙人公司的貸款到期了,現在還錢吧。”
他拿出合同,上麵寫的正是小泉潤二的名字。
這樣一來,至少又摸清了藤野怪誕的一個規則——原本就租住地下室的住戶之間是可以調換位置的。
調換之後,死亡順序也將發生改變。
不過,目前來看,這個規則對於解決問題並無太大的作用。
一則沒有幾個人願意像小泉一樣主動調換到前麵的位置;二則即便有人願意調換,於大局而言也毫無意義,最終所有人都要被藤野找上門。
“沒有錢嗎?”藤野揮了揮手中的合同,“借債還錢,天經地義。您看看借貸人這一欄,寫著您的名字呢。”
在藤野離開之前,老人忽然向眾人揮了揮手,像是同世界作彆。
猝不及防的,老人向這邊眨了眨眼睛,神情依舊平靜,仿佛不久之後的死亡對他而言,隻是生命必將走到的終點。
顧醒環顧四周,每個人臉上的神情都很難過。想來大家都明白,那個眨眼是老人給警察們發出的暗號——他會用丸子的。
藤野走出地下室通道之後,嘈雜的機器轟鳴聲響起。
沒有聽見老人的哀嚎,眾人心裡的滋味難以言明。
刑事課的警察們打開d-004的房門,裡麵依舊是滿地的血肉殘渣,證明碎木機沒有空轉。
一位刑事課警員忍不住說道:“混蛋,要是真的逼急了,我們也醞釀醞釀怨念,死後變成怪誕,看看到底誰厲害!”
不久之後,那個先前被紅衫一拳打暈的年輕人醒了過來,第一時間走到自家門口,看見了滿地的鮮血。
他似乎很快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跪在血灘中嚎啕大哭起來。
……
“大人,”
白鳥忍不住問紅衫:“裡美奶奶仍然沒有出現。難不成,是因為小泉老人沒有使用那個【殺生丸】?”
“用過了,”
智子從屋內走了過來,手裡捧著沾滿鮮血的【殺生丸】,
“我用腕表檢測過,【殺生丸】的規則密碼有波動——
老人肯定是用【殺生丸】自殺的。”
“所以,”
紅衫喃喃自語:“也就是說,即便是欠債人自殺,也無法觸發裡美奶奶的規則麼?”
智子:“或者,也有可能,在裡美奶奶的規則判定裡,老人是被【殺生丸】殺死,而非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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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之前的住戶們是被藤野殺死的,所以奶奶也不未曾出現。”
紅衫:“有這種可能性……下一次,我們試著先不用殺生丸。”
……
顧醒站在d-003房間的門口,屋內慘狀讓他感到很難受。
他有點想不明白,老人明明在藤野趕到之前自殺了,為什麼還是會被碎木機處死。
而藤野依舊安然無恙,裡美的奶奶也毫無要出現的征兆。
又一條可行之路斷掉了。
顧醒心頭一沉——
和智子的觀點不同,他倒是覺得,即便是使用了【殺生丸】,小泉老人依舊可以判定為自殺。
可為什麼奶奶就是沒有出現呢?
這個秘密恐怕隱藏在藤野的規則之中……
“碎木機藤野……簡直是魔鬼。會不會藤野的怪誕規則其實完全沒有漏洞可尋,隻能等死而已?”
【理論上,任何怪誕的規則都有漏洞和死角可鑽的,就算遮掩得再隱蔽、規則再嚴謹,總歸不會毫無瑕疵】
那麼,藤野的漏洞究竟在哪裡呢?
……
“喂!”
這時,d-003房間裡,忽然傳來安達的聲音,“大家快來看一看!”
“快瞧這個,”
顧醒和眾人循著聲音走了進去,安達站在滿地碎肉之中,手中拿著一封信晃了晃,“這是我從老人枕頭下麵找到的——
正好露出了一個小角,被我發現了。”
眾人瞧著那個信封,露出的一角被血浸染成鮮紅色,其餘部分乾乾淨淨。
智子:“拆開來看一看。”
“好!”
安達說著,把信封拆開,裡麵似乎是老人的遺言——
【尊敬的各位警官大人:
那位調查員離開之後,我認真想了想,其實,之前我選擇和那個年輕人交換房間,注定要麵對藤野的時候,就足以算作某種意義上的自尋死路了。
如今,再做的過分一點其實也沒什麼,假使能救下更多人呢。
我想,為了拯救更多的人而選擇自殺,主會原諒我的。
此外,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倘若我自殺之後,藤野怪誕仍然沒有被消滅,我希望諸位警官能夠再努力一些。
大家就當這我的自私心在作祟吧,將死之人的感覺很敏銳的。
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在諸位警官之中,有一位年輕警官身上散發著一股正義之氣、剛正之氣,使得我對他很有信心。
我覺得,隻要他肯鼓起勇氣,不畏艱險和恐懼,就一定可以徹底解決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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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很自私地希望,那位年輕警官能救下那個年輕人,最好也能救下公寓裡的其他人,讓這裡不再出現無辜的犧牲者。
當然,以上隻是我的不情之請,也絕無以此要挾那位警官的意思。
即便那位警官現在說,當救世主這種事情他無法做到,我也完全理解。
等到藤野再次敲門之後,我會按照約定自殺的。
我不會在這封信中明確指出他究竟是誰。但我想,他本人一定明白我的心意。
再見了,諸位。
請允許我先一步同這個世界作彆……】
信紙的最後,用油筆畫了一個站在房門口、向眾人揮手的老頭。
畫功很粗糙,但是可以清楚地看到,老頭臉上是幸福平和的笑容。
白鳥看著滿地血肉,表情沉重,“我替地下室裡的所有租戶,替我自己,真心感謝您。”
“不能在這樣下去了。”
他終於忍不住站到紅衫麵前,“紅衫大人,我想和您單獨聊一聊。”
“沒功夫。”
“那就創造功夫,”
白鳥攔在紅杉麵前,眼神堅定,
“如果您沒功夫,我就拒絕服從您的指令,用我自己的辦法解決這個案件,就算到最後脫下這身警服,我也要抗爭到底。”
“如此倒還有個警部補的樣子,”紅杉這才拿正眼瞧他,“跟我來吧。”
說著,自顧進了一旁的空房間,白鳥也跟著走了進去。
……
屋內,安達若有所思,說道:“天呐,小泉老人說的那個年輕人十有八九就是我吧?我得更加努力,才能不辜負老人的信任!”
說著,他把手中信封高高舉起,衝著老人再鞠一躬,
“請您相信我!隻要我還活著,就會儘自己的全力去解決掉藤野,保護儘可能多無辜者,而不僅僅是那個年輕人。
另外,雖然有些囉嗦,但還是想再說一次——感謝您對我的信任,我絕不會辜負的!”
“我說,”
一位刑事課同仁忍不住提醒他,
“那位老人說的年輕警官是白鳥警部補的概率更高吧?”
“當然是我,”
安達鄭重揮了揮手中的信封,“這還不夠明顯嗎……要不然怎麼會是我第一個發現它的?”
……
顧醒則返回自己屋中,繼續苦苦思索——為什麼老人自殺了,裡美奶奶卻沒有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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