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頭的狗,這不是扯呢嘛!
三鏢站了起來:“放心吧,我這就進林子把它們打死,你先吃著,我一會兒回來。”
走到門口,三鏢扭頭說:“老錢,你陪小順子喝著,小刀,半拉子,跟我去逛逛。”
我們仨出了門,李半拉子笑了。
“三鏢,這小子凍傻了。”
我低聲說:“兩個狗頭,老大,會不會和那隻大耗子一樣,腦袋旁邊長個瘤子?”
三鏢搖搖頭,把我們拉到大門口:“這兩個頭的狗,可能還真有。”
我和李半拉子一愣,都盯著三鏢。
“小刀,我跟你穆雲嫂子說過大耗子的事兒,我記得她告訴我,以前她跟著抗聯過江去蘇聯,當時人家派了醫生,教她們醫護知識。其中一個蘇聯醫生就閒聊,說他認識的一位朋友,正在研究‘換頭術’,就是把一隻狗的頭砍下來,接到另一隻狗的身上。”
李半拉子低聲問:“砍了腦袋,不就死了嗎?”
“我又沒細問,反正就是一個狗身子上,可以長兩個腦袋。”
我也有些疑惑,忙問:“兩個腦袋,遇到啥事聽誰的?比如一個想拉屎,一個不想,那身子聽誰的?”
三鏢一愣,搖頭說:“我哪想這麼多?這玩意要是真有,肯定有它的道理,所以咱們仨進林子看看,不管兩個狗頭還是三個狗頭,砍死了拖回來再說吧。”
李半拉子抽出了殺豬刀:“走吧,這麼一說,我還真有點急了。”
我趕緊回屋背上馬槍,戴好帽子,跟著他們進了林子。
一大早很冷,呼出一口氣就成了白霧,三鏢走在前麵,仔細觀察了地麵的情況。
李半拉子衝我招招手,我們肩並肩,跟在後麵。
林子裡的追蹤技巧,基礎就是觀察地麵。大雪天看雪地裡的腳印,陰雨天在泥濘的地麵看腳印,如果沒有雨雪,就看雜草枯枝的情況。
體型越大的動物,留下的痕跡越明顯。
像這種人跡罕至的原始森林,林子裡厚厚一層枯枝爛葉,細心觀察的話,就可以看出很多動物行動的蹤跡。
我們往前走了十多米,轉頭朝西邊去,這是昨天他們來的方向。
三鏢扭頭說:“半拉子,聞聞有啥情況。”
李半拉子耷拉著臉:“三鏢,我這個鼻子不靈了,上次摔壞了。”
三鏢扭過頭:“你不早說?這次回去了,找醫生給你看看,多大的本事,丟了可惜。”
“前麵好像有情況!”
“鼻子又好使了?”
李半拉子指了指前方:“你看看唄。”
我倆往前一看,一頭鹿躺在樹後,隻露出半個身子,應該已經死了,看個頭還不小。
三鏢示意我們不要說話,輕輕揮揮手,我和李半拉子立刻分開,從兩邊繞了過去。
我舉著馬槍,快速在大樹間前進,很快就繞到了死鹿的側麵。從我的角度看,這頭鹿靠在大樹後,脖子完全被咬斷,隻有薄薄的一層皮肉連接著。
它的一條前腿被啃得血肉模糊,胸口的骨頭也露出來了。
我趕緊看了看四周,清晨的林子十分安靜,看不到熊瞎子、老虎或者狼群的蹤跡。
李半拉子已經跑到了我的斜對麵,他見周圍沒有什麼動靜,於是慢慢走到死鹿跟前,踢了踢鹿腦袋。
林子裡弱肉強食,見到什麼動物的屍體都不足為奇。隻不過,大多數的猛獸如果捕獵到這樣的“美味”,不可能隻啃食這麼點肉就離開的。
三鏢快步往前走,借著早晨的陽光四處觀察,很快就朝著我們招了招手。
前方有一棵倒伏在地上的枯樹,看樣子已經很多年了,隻剩下一截三四米長的粗壯樹身,上麵都是枯萎的雜草。
三鏢指了指地麵,落葉上有星星點點的血跡,朝著那個方向去了。
李半拉子一看,當即比劃一下,朝著樹身的尾端走去。我扭頭看了一眼三鏢,朝著樹身的前麵去了。
我們三人各自就位之後,李半拉子彎腰朝裡麵瞅了一眼,衝我們點了點頭。
我趕緊舉槍瞄準,也低頭看了看,樹身內部已經完全腐爛,隻剩下外層的樹皮。裡麵黑咕隆咚,從樹皮縫隙照射進去的細小陽光,隻能看到裡麵有個黑乎乎的東西,但不知道是什麼。
我向三鏢指了指那東西的大概位置,他點點頭,示意我們退後一點,做好準備。然後,他舉槍瞄準樹身,連續打了兩槍。
一聲哀嚎,樹身猛然抖動,李半拉子剛舉起刀,一個黑影忽然從裡麵竄出來,跳上樹身,朝我這邊跑了。
這是一條大狼狗,身形矯健,毛發油亮,脖子上的兩個腦袋尤其吸引人。
我原本的想象中,兩個狗頭應該是一左一右,齜牙咧嘴,流著口水,十分凶狠。但是眼前這個雙頭狗,是一條正常的狼狗脖子上方,又長出了一個偏小一點的腦袋。
兩個狗頭一大一小,一下一上,一眼看上去不覺得可怕,而是有些不協調。
它低吼著朝我撲過來,剛跑到一半,三鏢的槍已經響了。兩發子彈打在雙頭狗的身上,它瞬間從樹身上跌落下來。
李半拉子飛撲上來,大喊:“讓我來!”
喊聲剛落,大樹旁的落葉堆裡,忽然又竄出一條雙頭狗,縱身一躍,朝李半拉子撲了上去。
我趕緊舉槍射擊,李半拉子也彎腰一個翻滾,躲過了這次攻擊。
兩條狗都受了傷,但它們的行動依然敏捷,快速調整方向,又一左一右朝我來了。
這回它們不再高高跳起,而是趴低身子,利用樹身掩護,快速接近我。說實話,我一點都不害怕,看到上方多出來的那顆小狗腦袋左搖右晃,反而覺得想笑。
它們還沒靠近,我就後退到大樹旁,靠著樹身,打了幾槍。
一條狗可能前腿中了槍,翻滾一圈,轉身就想跑。沒想到李半拉子已經跟了上來,縱身一躍踩在狗腿上,手起刀落,砍掉了下方的狗頭。
上麵的那個小狗頭還在嗷嗷叫著,似乎也感覺到了疼痛,猛然翻身掙脫,搖搖晃晃站了起來。
三鏢跳過樹身,砰砰就是兩槍,打爆了小狗頭。
另一隻撲向我的雙頭狗,可能受了驚嚇,剛才一個轉身,已經跑進了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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