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他這是找我們有事啊!
“咋了,有啥事兒?”
“昨天上午,店裡來了兩個客人,打聽你們的情況。我就說你倆那天半夜走了,可能突然有事兒吧。他倆還不樂意,非讓我進屯子找找。”
我一聽,就猜到是誰了。
“是不是一個老先生,還有一個又高又壯的胖子?”
“就是,這會兒他倆正睡著呢,你們回去看看吧。”
連水月上前說:“我本來還想等他們兩三天呢,這下不錯,趕上了。”
我們趕緊快馬加鞭,回到了大車店。
大車店老板見我們來了,也是滿臉驚訝,趕緊帶著我們往後院走,指著最裡麵的一個房間說:“那個胖子是真能吃,還說錢都記在你的賬上。我說,你倆半夜走了,回不回來也不一定啊,記賬有啥用?他就急眼了——”
我趕緊打斷他,低聲說:“放心吧,一文錢不少你的。”
說罷,我快步上前,敲了敲門。
“該吃飯了?”
我笑了:“老羅,你還惦記著飯呢?”
門一下子被打開了,羅老九一把抓住我的手:“你咋才來啊?”
正在屋裡炕上睡覺的李半拉子,猛然間坐了起來,甩開膀子跑過來,把我拉進了屋裡:“小刀啊,這一路,折騰死了。”
我趕緊伸手打斷他,指了指外麵:“半拉子,咱不能在這裡扯了,要趕緊跑才行!”
“咋了?”
“一兩句話說不清楚,路上再說吧。”
羅老九看著外麵的張小信,扭頭問:“小刀,你倆綁了個紅票?”
連水月忙說:“老羅,這個紅票可不簡單,會妖術。”
“江湖騙術,在我羅老九麵前,啥都不是。”
“對對對,有你在我們就放心了。咱現在不說了,趕緊走,路上慢慢嘮。”
羅老九意識到,我們後麵可能有追兵,老老實實進屋收拾行李。
李半拉子穿上衣服,出門一看張小信,愣了一下:“這小姑娘會妖術?”
張小信一看李半拉子的樣子,嚇得躲在了連水月身後,也不敢吭聲。
簡單收拾行李,找老板把賬結了,又帶些乾糧,我們五人出發了。
一路飛奔,走出二三十裡地,我和連水月才終於鬆了一口氣。這時,李半拉子追上來問我們到底遇到了什麼。
我繪聲繪色把前些天的遭遇一說,他不高興了。
“小刀,你倆也太不夠義氣了,說好了要等我們,咋就啥事兒都辦完了?那我接老羅回來,還有啥意思?”
羅老九已經被顛得氣喘籲籲:“半拉子,你個小兔崽子,這是啥話?這邊不需要我,就要把我扔在醫院裡,不管了?”
“老羅,我不是那個意思。你想啊,上次我去醫院,你們到哈爾濱玩一圈,又是扔腦袋又是唱曲兒。這次我去醫院,小刀他倆又是看成親,又是鬥耗子精,啥好戲我都錯過了。”
張小信回過頭,低聲說:“我真不是耗子精。”
李半拉子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啊,妹子,我就是順嘴一說。”
連水月一聽,扭過頭看著李半拉子,把他看得停下不敢走了。
“半拉子,一大早她差點把我毒死了啊!”
李半拉子一聽,大怒:“這段我給聽漏了,她還想毒死你?水月,你開口吧,我現在就剁了她。”
連水月笑了:“彆彆彆,我就是順嘴一說——小信,彆害怕,半拉子開玩笑的,我們平時都這麼嘮嗑。”
這時,我們已經拐上小路,前麵兩棵大柳樹,下麵微風陣陣,看起來十分涼快。
烈日當頭,羅老九在馬上直哼唧,我們乾脆翻身下馬,在柳樹下休息一會兒。
喝了幾口水,我開口問:“半拉子,你們咋這麼慢,是不是老羅不願意回來?”
李半拉子嘿嘿笑了:“你們是不知道,老羅見了我第一句話說了啥——哎喲你個兔崽子,終於來接我了!”
羅老九哼了一聲,點上了煙袋鍋子。
我接著問:“到底啥情況?”
羅老九見我們都看著他,搖了搖頭:“唉,曹小梅和三鏢以前的事兒,穆雲原本不知道。不過,這兩個姑娘都是人精,話裡話外隨便嘮兩句,啥都猜出來了。”
“雖說她倆都很大方,但湊到一起,總是有些不得勁。尤其是我夾在中間,穆雲時不時找我談談話,曹小梅也時不時找我嘮嘮嗑,都是話裡有話,想打聽對方和三鏢的事兒。”
“你們想想,我該咋說?一句話說不好,可能就會惹事兒。哎喲,那幾天,把我急壞了,就等著你們派人來接我。”
連水月問:“曹小梅的傷怎麼樣?”
“也沒有大事兒,做了手術,要養一段時間。反正那裡有曹寶坤照顧著,她沒事兒。”
“那你們怎麼折騰這麼些天才來?”
李半拉子擺擺手:“彆提了,一路上都是剿匪。那些土匪綹子也瘋了,到處劫道、劫車,連火車都敢攔,老耽誤事兒了。”
“沒事,安全了就行,咱們讓小信姑娘帶路,去見見馬大鼻子的九姨太。”
路上一驚一嚇的,張小信還有點懵,沒反應過來。
連水月大聲說:“小信,那個九姨太,是個什麼來路?”
“哦,九姨太啊,遠房親戚,要論起來,我還要叫她表姨呢。”
“那這個九姨太,會不會什麼妖術?”
“她什麼都不會。他爹原來就是縣長,日本人走了之後,又組建了維持會,自任維持會會長,說是等著中央軍來接收。”
連水月忙問:“咱們要去縣城?”
“不是這邊的縣城,臨縣,而且她爹在縣城,她住在老家的屯子裡,院子比我家的還大。”
“這個九姨太,有什麼了不得的地方?”
“會做生意,會算計,是馬大鼻子的窩主。聽說,她的大院裡,藏著幾大車的金銀珠寶,都是馬大鼻子的。”
我一聽,這個靠譜,肯定能查到馬大鼻子的下落。
連水月點點頭:“有多遠?”
“路上不耽誤的話,兩天肯定能到。”
時間不算太長,我也就放心了。
這時,我忽然想到張小信的那些法術,扭頭問:“老羅,路上我說的‘野貓撞門’和“耗子燒香”,你知道咋回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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