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四海囑咐了一句小崽子,又挪到曹小梅身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我回頭一看,曹小梅的臉色也變了。
他們兩人低聲嘀咕了幾句,戰四海衝我一抱拳,起身離開,出了山洞。
我們三人都看出了情況不對,趕緊扭頭看著曹小梅。
她喝了杯酒,用手扶著額頭,低聲說:“小寶這個兔崽子,安排他的人,也去幾個大門站崗了。”
錢麻子一聽:“啥意思?”
“過年後,我們就立了規矩,沒有四海和我的命令,任何人不準進出山寨。站崗放哨,本是綹子裡‘水香’在安排,和小寶一點關係都沒有。”
“那他想乾什麼啊?”
“不信任你們,怕你們跑了。”
錢麻子笑了:“怎麼可能,我們跟著大當家和你一起,往哪跑?”
連水月低聲說:“曹寶坤的意思,就是不相信大當家和小梅姐。說好聽點,這是關心山寨的安全,但人人都明白,他這是找麻煩呢。”
錢麻子點點頭:“這小兔崽子想造反——不對,曹姑娘,我的意思是,他辦這事兒欠考慮。”
“唉,小寶是被慣壞了。他自己挑了一批十四五歲的毛頭小子,都配了匣子槍,訓練成短槍隊,說是陪自己玩玩。我當時也沒太在意,沒想到,他還用這支短槍隊折騰起來了。”
我低聲問:“小梅姐,那怎麼辦?”
“沒事,他翻不起什麼浪。”
正說著,曹寶坤從外麵大踏步走了進來,一邊和周圍的人打招呼,一邊快速跑上來,直接坐在了我們這桌。
“姐,我就是覺得今晚都在喝酒吃肉,彆有壞人悄悄溜進來,這才安排幾個小崽子去守門。”
曹小梅給他倒了一碗酒:“小寶,我知道你是為了山寨好,不過以後乾什麼事兒,先和你姐夫商量一下,免得有啥誤會。”
“能有啥誤會?姐夫是為了山寨好,我也是為了山寨好。”
“不管怎麼樣,以後啥事都先跟你姐夫說一聲,聽到沒有?”
曹寶坤一口喝了碗裡的酒:“姐,我撒個尿放個屁,難道也要找姐夫請示?”
曹小梅生氣了:“寶坤,說話不過腦子了?你不要覺得有客人在,我就不敢收拾你。”
“姐,我也沒啥意思,可能在山上憋得難受。要不,你就讓我出去玩幾天吧!”
“連我出去辦事兒,都能被人綁了,更何況是你?要是你這時候被馬大鼻子抓了,我是贖你,還是不贖你?”
曹寶坤嘿嘿笑了,喝了一碗酒,把醬牛肉端到自己麵前,大口吃起來。
我們仨也不說話,就笑著看熱鬨。
片刻之後,戰四海也回來了,他往曹小梅身邊一坐,點了點頭。
這時,曹寶坤開口了:“姐夫,不好意思啊,我剛才也是欠考慮,就想著幫你分擔分擔。”
戰四海笑著說:“我理解,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以後有事,可以先跟你姐商量一下。”
沒想到,曹寶坤話鋒一轉:“姐,姐夫,你們還真打算和臨石鎮那個瘋婆娘合作?”
他說話的聲音比較大,下麵的人聽不到,但旁邊兩桌的人,都聽到了。他們紛紛放下筷子,扭頭看向了這邊。
曹寶坤接著說:“姐,爹當年花了不少心思經營臨石鎮,那就是咱們的地盤。那個瘋婆娘以來,殺了咱們多少人,這口氣你們就咽下去了?哼,現在還要和她合作,要是我爹還在,他會答應嗎?”
戰四海沉著臉說:“曹寶坤,這事兒明天再說,你喝多了,趕緊回去休息。”
這麼一說,曹寶坤更來勁了,噌的一下站起來,大喊起來。
“被臨石鎮那個瘋婆娘害死的兄弟,都白死了?以前臨石鎮在咱們手裡,大家吃香的喝辣的,現在呢,幾天才能吃上一頓好的?跟那個瘋婆娘合作,我覺得要先問問兄弟們心裡怎麼想吧?”
臨近高台的幾桌人,也聽到了曹寶坤的話,紛紛站起來看熱鬨。
“我爹還在的時候,誰敢欺負咱們?現在呢,山下的人肯定都在笑話咱們,青龍山太慫了!這下好了,那個瘋婆娘派人上來,要談什麼合作,哈哈哈哈,這是什麼意思?這是羞辱咱們呢,啪啪啪打臉啊!”
曹小梅立刻站了起來,上去就朝著曹寶坤的臉扇了四五巴掌。
“打誰的臉?我今天先打你的臉,不能喝就彆喝,喝多了瞎鬨,快把他送回去睡覺。”
曹寶坤捂著臉,也不敢再亂說,下麵兩個小崽子立刻跑上來,攙著曹寶坤快速離開了。
戰四海和曹小梅都沒說話,旁邊桌的山梟開口了:“這家夥,平時酒量就不行,喝多了還瞎扯。大家彆在意,接著喝,儘興!”
下麵又開始嘈雜起來,戰四海臉色非常難看,他與我們客氣幾句,就起身離開了。
曹小梅低聲說:“讓你們見笑了。”
我忙說:“小梅姐,肯定是有人暗地裡搗亂,就想讓這山寨裡明爭暗鬥,不攻自破。”
“我知道,但現在沒有辦法,有人支持四海,有人支持小寶。我多少年都不管山寨的事情,現在也說不上太多話。要是能有個讓大家都心服口服的人,那就好了。”
錢麻子在桌下用胳膊肘碰了碰我,我低頭一看,他比了個“三”的手勢。
對,我也猜到了,曹小梅可能想到了三鏢。
連水月看了看我倆,輕輕搖了搖頭,示意我們不要多說什麼。
我和錢麻子當然懂,也沒多說,趕緊招呼著曹小梅繼續吃菜喝酒。
又吃喝了一陣子,見時間差不多了,曹小梅就領著我們回去了。
回到房間之後,她安排說:“小刀,你和錢麻子今晚就住對麵的房間,我已經安排人收拾好了。水月姑娘呢,今晚就在我這裡睡吧。”
連水月忙問:“那,大當家呢?”
“他經常要忙到很晚,我睡眠又不好,所以啊,我們很多年都沒有睡一個屋了。”
這時我才想到,沒見到曹小梅的孩子,也沒聽她提起。
不過,這事兒也不能開口問,我們趕緊答應著,隨便聊幾句,我和錢麻子就被領著到對麵的洞裡休息了。
躺在床上,錢麻子低聲說:“小刀,我咋覺得這個地方,比鄭如春那裡更凶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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