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水月一笑:“不好意思,騙了你們,我想為水月庵的幾個尼姑報仇,怕你們不願意幫忙,才這麼說的。”
我點點頭:“咳,你想多了,他們隻要動手殺了無辜老百姓,就該死,我們肯定會幫忙的!”
此時,葉子著急了:“連姑娘,你的意思是,我爹知道金佛在哪裡?”
“對,夏叔知道。據說,金佛上有鬨鬼金礦的位置,活閻王就是衝著金礦去的。”
我恍然大悟,原來金佛就是“藏寶圖”。
連水月接著說:“夏叔和活閻王在門口說話的時候,我聽到了,知道他們要去哪,我帶你們去。”
葉子搖了搖頭:“不用了,你回去好好休養,我們自己去就行。”
連水月站起身,走到溪水邊看了看遠處,好大一會兒沒有說話。
我們都看著她,也沒有說話。
片刻之後,她開口了:“我沒地方可以去了,所以要跟你們一起,去把夏叔救出來。我還有一個心願,埋在心裡很多年了。”
我走到她身邊問:“有啥心願,說吧,我幫你。”
“我一直都想知道,我爹為什麼要離開?他是貪圖錢財,還是要帶走金佛,保護我們母女倆?不管能不能找到他,我都要一個答案。”
這個確實可以理解,換做是我,肯定夜夜睡不著覺。
我扭頭看了看葉子,她的表情有些複雜,見我看向她,才走過來拉著我的手,點了點頭。
我怕嚴副官又阻止我們,忙說:“嚴副官,你看,現在老夏還沒找到,我們隻能——”
“我的任務就是保護葉子,所以會跟著你們的。”
這麼一說,我算是放心了。
葉子在找爹,連水月也在找爹,想想也挺巧的,可能這就是緣分吧。
對於我來說,先幫他們找到爹吧,說不定到時候就有三鏢和羅老九的下落了。
嚴副官歎了口氣:“我要提一個建議,咱們到了地方,要是發現土匪太多,就不能衝動,必須找援兵來幫忙才行。”
葉子慌忙點頭:“行,我聽你的。”
連水月擦拭著一支馬槍,跨上我們搶來的黃驃馬,走在了前麵。
我們三人也趕緊上馬,跟著她往密林中去了。
路上,連水月告訴我們,活閻王要去的地方,名叫老鬆溝,就是她出生的地方。
老鬆溝在小興安嶺的邊緣,是兩山之間的一條大溝,一條小河從溝中間流過,兩側的山上全是粗壯的鬆樹。
從民國初年開始,淘金客就聚集在老鬆溝,在河邊挖沙淘金,形成了一個很大的屯子,當年連書南就住在那裡。
連書南離開老鬆溝兩三年後,這裡的砂金越來越少,淘金客也就逐漸離去,大概十年前,那裡就徹底荒廢了。
夏老栓帶著活閻王去了老鬆溝,這讓連水月也有些疑惑。
難道當年連書南帶著金佛離開後,又回來了?如果真是這樣,他回來乾什麼?
連水月在前麵領路,嚴副官緊隨其後,葉子和我走在了最後麵。
走著走著,葉子忽然湊到我旁邊,低聲說:“小刀哥,你沒有覺得,這個連水月有點奇怪?”
“啥?哪裡奇怪了?”
“你小點兒聲!”
我故意放慢速度,低聲問:“啥意思啊?”
“小刀哥,連水月的槍法,還有那股子狠勁兒,可不是在姑子廟能學會的。”
我一聽,還真有點道理,她要真是從小在姑子廟旁邊長大,槍法準也許是天分,但被彆人用槍抵著下巴,還能冷靜反殺,不可思議。
“葉子,你的意思是,她沒說實話?”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你要小心點,彆見了漂亮姑娘就守不住魂兒了。”
我嘿嘿一笑:“放心吧,有你在呢,提醒著我就行。”
說到這裡,我心中暗想,葉子果然心細,這個連水月看起來不像是普通女子,說不定也隱瞞了什麼事情,我要小心才行。
嚴副官似乎並不擔心,一路上偶爾和連水月閒聊,看起來很輕鬆的樣子。
就這樣,我們朝著西北方向走了大約十多天時間,才終於到達老鬆溝附近。
這天晚上,我們幾人在大山腳下休息,連水月說,明天從前麵的山溝繞過去,順利的話,中午就能到。
我和葉子都有些擔心,畢竟我們都和活閻王正麵交過火,知道他有多厲害。
嚴副官似乎並不擔心,一直囑咐我們好好休息,明天早點出發,儘快摸清楚情況再做打算。
此時已經到了深秋,夜晚的林子裡溫度很低。東北的秋天很短,可能過不了多久,就該下雪了。
我們用防水布搭了兩個簡單的帳篷,外麵燒起篝火,早早就睡了。
睡到半夜,我被一陣嘩啦嘩啦聲吵醒,坐起來一看,嚴副官已經探出頭,查看外麵的情況了。
我慌忙問:“咋回事?”
“起風了,可能要變天。”
說罷,嚴副官又躺下了,我正好想撒個尿,於是鑽出帳篷,抬頭看了看天。
看不到星星,一彎毛月亮若隱若現。
山風一陣一陣吹來,地上的落葉被吹得在我麵前不斷飛舞。
帳篷前的火堆早就滅了,我裹緊身上的薄棉襖,慢慢走到帳篷後麵,躲在一棵樹後撒了個尿。
外麵太冷,我正想回帳篷再睡一覺,轉身要走的一瞬間,眼角忽然瞥見一個黑影。
我立刻蹲在草叢後,隻探出腦袋,看了看遠處。
半山腰果然有個黑影,正在林子裡慢慢往上爬,還時不時回頭看看我們的營地。
糟糕,難道是活閻王派來的人?
想到這裡,我立刻抽出匕首,迅速從側麵繞了上去。
幸好山風很大,我踩在枯枝爛葉上發出的聲音,完全被掩蓋,那個黑影沒有意識到被發現了。
大約一袋煙工夫,我已經追到了黑影附近,他就在我的斜上方,此時正趴在樹後,朝上麵張望。
這是好機會,我連跑幾步,飛撲上去,從後麵一下摟著他的腰,朝下麵翻滾了幾圈。
就在停下的那一瞬間,我把匕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他手中的匕首也橫在了我的咽喉處。
“小刀,你怎麼也出來了?”
我定睛一看,竟然是連水月。
“連姑娘,怎麼是你?”
“你先從我身上起來,我慢慢告訴你。”
我一聽,趕緊跳起來,伸手將她拉了起來。
“小刀,我要去抓個‘料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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