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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我從來沒有怪過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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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晚很晚了。

幾乎子時了。

楚嶸川偷偷溜了出來。

“有沒有想我啊!”

聽說他們都在沈亭禦這裡,楚嶸川一個人就悄咪咪地來了。

“溫楠予??!”

楚嶸川有點懵,“你怎麼在這兒??!你又乾什麼了!!”

三兩句話間楚嶸川已然暴怒,揪著溫楠予的領子,瞧了一眼身後燈火通明的屋子,吼道,“你又乾什麼了!”

溫楠予說不出話。

楚嶸川覺得那滿心的歡喜似被雪花澆滅,到底是誰出事了...

沈亭禦嗎。

腳步沉重到猶如灌了鉛。

裡麵已經聽到動靜了。

破曉出來接他。

“姐夫~”

楚嶸川趕緊大步奔過去,“誰出事了,溫楠予又乾什麼了。”

破曉不疾不徐把他的大氅仔仔細細地裹好,“冷,穿好衣裳啊。”

然後把他牽起來,朝屋裡走去。

楚嶸川急得要死,“姐夫,是誰啊。”

破曉捏捏他的手指,“不要慌,你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楚嶸川遂乖乖巧巧地由破曉牽著往屋裡走。

“溫謹珩!”

楚嶸川就進來的這兩步,腦補了一萬種溫楠予到底有什麼能耐能把沈亭禦怎麼樣。

萬萬沒想到是溫謹珩。

“你怎麼樣了啊,又生病了嗎。”

溫謹珩虛弱地笑了笑,說實在的,剛剛越燒越燙,現在有點頭腦發昏了。

“你來了啊殿下,宮宴不去了?”

楚嶸川本想碰一碰他的麵頰看看熱度,但一想到自己身上冷,彆渡了寒氣給他,就收回了手。

“燒糊塗了吧,現在都子時多了。”

“啊噢。”

破曉去把楚嶸川渾身都烤熱,然後楚嶸川才大步奔過去,擠了個縫,跪坐在幾個人中間。

“坐地上乾嘛,地上涼。”

楚嶸川眼尾通紅地搖了搖頭。

“這是毛毯啊姐姐。”

溫謹珩指尖有些發麻,扯唇難看地笑了笑,“殿下乾嘛呀,大年初一誒。”

楚嶸川握著他溫熱得有些燙了的手,哭著搖頭,“我就該帶了侍衛給你們仨搶出來!我那年到底在乾什麼啊!”

溫謹珩搖搖頭,唇有些慘白,“殿下~彆說傻話了。”

楚嶸川嚎啕大哭,“你應該怪我啊,就是我害你成這樣的。”

溫謹珩無奈地歎了口氣,看向沈亭禦,“沒力氣,你給他擦擦眼淚。”

楚嶸川的哭嚎好像打開了什麼獨特的開關,沈亭禦瞪了一眼溫謹珩,扭過頭噘起了嘴。

“誒嘛”,沈離一看就知道他也要哭了,張開了手,沈亭禦立刻撲過來。

好家夥,溫謹珩要是沒生病一定抽他倆一頓,什麼毛病啊。

他又沒死呢,開始哭喪了。

溫謹珩嗓子有點癢,捂著嘴咳了幾聲,郭逸之給他順氣。

他隨後道,“殿下~”

楚嶸川淚眼朦朧的抬頭看了他一眼。

溫謹珩無奈道,“楚嶸川。”

“嗯?”

溫謹珩深吸一口氣,運起十二分的力氣,儘量讓話語變得平穩,“我從來,從來沒有怪過你。”

幾瞬之後,聽了這話的楚嶸川,嘴巴漸漸噘了起來。

溫謹珩喘著粗氣,接著道,“不僅如此,我還總在想,你的那些表兄,有沒有給你找麻煩,我的殿下還好嗎,諸如此類。”

江辭拿著水杯,是魏明安剛剛晾得溫熱剛好入口的溫水,“喝口水,潤潤嗓子。”

溫謹珩感激地朝江辭擠擠眼睛。

楚嶸川仰頭看他,咬牙道,“沒有用!我都怪我自己!”

“誒呀。”

溫謹珩偏頭笑了。

楚嶸川不聲不響地陪溫謹珩一直到很晚很晚。

外麵的溫楠予凍暈了。

江辭叫人丟到他原來那間小屋子裡了。

溫謹珩實在是累了。

他們幾個人誰都趕不走。

他想躺著以後就圍一圈在他的床頭。

後來是沈亭禦出麵把大家都趕走了。

“殿下~快回去睡吧,明天還有典禮呢。”

溫謹珩撐著眼皮瞧著楚嶸川。

楚嶸川搖頭,“我不走你彆趕我!我就在這兒睡了。”

沈亭禦也隨他了,這誰放的下心啊,他乾不了那個事。

楚嶸川跑出去喊了沈亭禦這個院外住著的,負責他這個院的寧陽,早上來喊他起床。

“一定要悄悄的,彆打擾他們倆。”

“好的殿下,沒問題。”

楚嶸川睡到了外麵,沈亭禦就鑽到了裡麵。

“快睡,說不定睡一覺就不燒了。”

誰都沒商量。

楚嶸川在右邊牽起了溫謹珩的手,溫謹珩才剛想說話,沈亭禦就在左邊也牽起了他的手。

誒呀。

像小貓爪子一般的力道,撓了撓他的心田。

好幸福噢。

雖然頭快疼炸了。

溫謹珩唇角高翹,閉上了眼。

...

夜裡,溫謹珩睡得不太安穩。

他太燙了,楚嶸川和沈亭禦醒了好多次,來看他。

他倆平時一個比一個睡得死。

今天溫謹珩動動他們就醒。

所以他倆其實沒怎麼睡。

天快亮了。

寧陽輕手輕腳地推門進來,“殿下~”

楚嶸川點點頭,“我知道了。”

“我去送你?”

楚嶸川立馬搖頭,“你快守著他。”

“好吧。”

等楚嶸川洗漱回來。

沈離來了。

“阿姐?”

“姐姐?”

沈離微訝,“你倆都醒著啊,怎麼樣,還燒嗎。”

“燒”,沈亭禦皺著小臉,可委屈了,“降不下來。”

沈離剛從外麵進來,就沒靠近,朝楚嶸川伸著手,“來我送你吧。”

“好呀好呀。”

沈離牽著他往外走。

“早上做什麼,著急嗎。”

“現在還早”,楚嶸川認真道,“我和寧陽說的是我自己回去的時間,但是姐姐送我肯定快好多。”

沈離又問,“早上吃東西嗎?”

楚嶸川歪著腦袋想了想,“應該就隨便整點吧,廚房做什麼吃什麼。”

沈離想到了,“走,姐姐帶你吃早飯去。”

...

把楚嶸川送回去。

沈離又去沈亭禦那裡看了一眼,就回去睡覺了。

也不知道幾時了。

溫謹珩醒了。

沈亭禦緊緊地牽著他的手,側臥朝向他這邊。

溫謹珩悄然而笑。

右側的床鋪已經空了。

楚嶸川走了。

沈亭禦闔眼小憩。

溫謹珩腦袋還是有些暈乎,也不敢動。

又過了一會兒,門被悄然打開。

是桑婉。

溫謹珩訝異,“你怎麼起這麼早。”

桑婉鬼鬼祟祟地進來了。

跪在床榻前,使勁搓了搓手,才觸了觸他的麵龐。

桑婉瞬間噘起了嘴,“怎麼還這麼熱啊,你沒吃藥嗎。”

溫謹珩扭頭瞧她,“癸水還難受嗎。”

桑婉委屈巴巴地瞪他,“乾什麼啊,誰嚴重啊,我就癸水而已。”

溫謹珩笑,“擔心我啊,覺都不睡了。”

“不然呢”,桑婉擰他一把,“還搬走!”

溫謹珩勾著唇角,“上次我還得照顧你。”

桑婉突然啞聲。

那好像是真的。

“好啦,快回去”,溫謹珩突然想到什麼,語調帶著十足的調侃,“現在你走,我可抓不了你。”

桑婉哼哼,“行啊,讓我逮到了是吧,到時候我跑到天涯海角去,搭理都不搭理你。”

溫謹珩隻是笑。

“快回去吧。”

“溫謹珩!”

這句稍微聲音大了點。

沈亭禦驚醒,“溫謹珩怎麼了溫謹珩,唔,桑婉啊,誒我摸摸,還燒嗎。”

溫謹珩眯著眼,瞧沈亭禦這個迷瞪樣子,“你睡覺了嗎。”

“昂啊”,沈亭禦裝傻,“睡了啊。”

睡了剛剛那一會兒吧。

桑婉不走。

沈亭禦撥了撥沈離的靈氣。

沈離很快就來了。

“姐姐,快把她帶走吧。”

沈離去把她薅起來,“怎麼起這麼早,你不是都要睡到中午嗎。”

桑婉嘟囔,“那不是...”

溫謹珩搖搖頭。

沈離立刻把桑婉帶走了。

“姐姐!”

把桑婉重新塞回屋裡,“你給我好好待著聽話。”

桑婉不服氣,“姐姐!你老管我乾什麼!”

沈離好脾氣地蹲下身來,“你說你去年照顧他是不是生病了。”

“是...但...”

沈離又道,“那是不是發燒的溫謹珩還要照顧你。”

“誒呀!”

沈離摸了摸她的腦袋,“還去不去了。”

“去看看怎麼了!”

沈離在看她的脈,“噓,彆說話。”

“你倆”,沈離頭痛了,“你倆哪有身體好的啊,你以前到底乾什麼了。”

桑婉好心虛的。

“行了行了,讓你去,彆傳上了,你這小身板,到時候溫謹珩歇都歇不明白。”

“好吧”,桑婉悶悶不樂地坐了回來,一溜煙鑽回了被窩裡。

她還沒睡醒呢。

...

沈亭禦擔心死了,溫謹珩淺笑盈盈望著他,“擔心我啊。”

沈亭禦摸摸他紅撲撲的臉,又摸摸自己的,“怎麼不退啊。”

溫謹珩還是笑,這種感覺好好啊。

他勾著唇角,淡淡道,“正好唄,給我們家沈老師暖被窩呢。”

給沈亭禦氣笑了。

“溫謹珩!”

溫謹珩笑眯眯地逗他,“誒喲,沈老師喊我啊。”

沈亭禦牽著他的手,“上次你睡我屋就是你昏迷不醒,這回高燒不退,我什麼心情啊我。”

溫謹珩轉了個身麵朝他,“那我們沈老師照顧了我好久噢~”

沈亭禦撫了撫他蒼白的唇角,心疼自心底蔓延開來,“小可憐噢,快點好起來,再過幾天就生辰了。”

溫謹珩笑了。

也就一會兒的功夫。

他們幾個就齊聚一堂。

“還燒嘛?”

沈亭禦點點頭。

江辭抱了一大堆東西,魏明安也是,郭逸之拿了好幾本書,破曉去廚房了,沈離推他們。

溫謹珩微訝,“這是?”

沈亭禦接話,“搬我這兒來乾活了唄,來陪你。”

“誒喲”,溫謹珩揪了一角被子。

那邊江辭他們在收拾桌子,沈亭禦抻頭看他,“乾什麼呢。”

溫謹珩癟著嘴,語調軟軟的,“哭一會兒。”

“哈哈哈我看看我看看。”

等破曉提著一堆好吃的來了,他順道也把害溫謹珩生病的罪魁禍首提溜來了。

昨夜下的雪還沒化,厚厚實實的一層積雪。

破曉毫無感情,依舊讓溫楠予在院內跪著。

“嗚嗚嗚!嗚嗚嗚!”

溫楠予扭著身體抵抗寒冷,目眥欲裂地盯著溫暖的屋內。

溫謹珩靠著沈亭禦,“溫楠予又來了?”

破曉點頭,“我剛看見他去偷衣裳。”

“出息”,江辭嗤了一聲。

破曉把身上烤熱了以後,抬步走到床榻前蹲下,摸摸溫謹珩燒得紅撲撲的小臉,“要不要起來吃點東西呀~我給你找了好多你愛吃的噢。”

“姐夫~”

溫謹珩麵上還掛著淚痕,眼尾紅紅的,可憐兮兮又像撒嬌又像委屈地喊他。

破曉心軟軟,這哪受得了。

“誒,好乖,不哭了噢,小可憐還沒退燒啊,姐夫抱好不好?”

溫謹珩點了點頭。

破曉心化成一灘水了,天呐。

沈離給他遞衣裳,摸摸溫謹珩的脖子試了試溫度,“有點出汗呀,怎麼不退燒啊。”

溫謹珩滿不在乎,抬手環住破曉,“姐夫~”

“誒”,破曉給他套衣裳,當然從沈亭禦衣櫃裡拿的,“走,抱你去洗漱。”

“誒呀”,溫謹珩耳朵有點紅,腦袋微微埋了下去,他...

他長這麼大也沒這樣去洗漱過啊。

破曉就簡簡單單把溫謹珩抱在身前去的。

郭逸之遞來了溫乎乎的布巾。

破曉一手托著他,一手給他擦臉。

可熟了。

破曉瞧溫謹珩這神色,眸光一閃,樂了,“唔,羞了啊。”

溫謹珩哼哼唧唧地埋頭過來,“啊啊姐夫~”

那邊的沈亭禦還賴在床上呢。

沈離歪著腦袋看他,“怎麼,不起啊,你也要破曉抱?”

沈亭禦嘿嘿地笑了笑,“破曉忙呢,可以要阿姐抱。”

沈離無聲偏頭笑開。

好可愛。

好大一個弟弟,都跟她賣萌了。

然後沈離和破曉排排坐,給一個病號和一個耍賴皮的洗漱。

郭逸之哈哈大笑,“好可愛噢。”

魏明安舉著賬冊偷看他們,“破曉~明天我也要~”

江辭罵,“臭不要臉!人家溫謹珩是病號,妹妹~我要打滾了~”

郭逸之指著他倆,“你倆都挺不要臉的。破曉,記得明天先叫我。”

沈離叉著腰回罵,“破曉明天是壽星,雖然要過幾天過吧,你們幾個真好意思噢!”

破曉笑哼哼的,“誒喲,壽星怎麼了,我都來噢~”

“嘿嘿,破曉最好了。”

江辭仰著腦袋,嬌俏又傲嬌,“那我不得,我要妹妹~”

沈離笑罵,“好的,臭不要臉的賴皮阿兄!”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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