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辭和魏明安比較忙,教郭逸之算賬這件事後來是沈離的了。
沈離一人對倆,郭逸之自己學還拉上破曉了。
破曉都沒工夫跟沈離眉目傳情了,沈離教人的時候可凶了,乖乖低頭算。
那邊江辭和魏明安是笑了又笑。
“你說他倆算得明白嗎。”
“他倆多大了!咱倆學的時候才多大!”江辭滿是遺憾,“小時候學這個沒少挨揍。”
魏明安戳著他,“我小時候有一次,布莊月盈餘我寫的五千八百兩。”
江辭斜眼看他,“怎的,你那是金布莊?”
魏明安接著戳他,“就賣給你。”
江辭唇角輕揚,“我是大傻蛋啊,買你那玩意。打小就笨呢。”
魏明安還戳他,“好像你就是大傻蛋吧,長大還笨的家夥。”
江辭一僵,“你又找揍了是吧。”
魏明安不戳他了,收回了手,接著看手裡的信箋,“誒,急了。”
江辭哼了一聲,“你等著的啊,魏明安。”
後麵的沈離很無語地敲了敲桌子,“你倆,彆看熱鬨了。”
破曉朝沈離擠了擠眼睛,郭逸之聳了下肩。
“不準嬉皮笑臉的。”
沈離瞪破曉,“就說你呢。”
“誒呀!”
怎麼跟林清一樣啊!
下午去林清那裡呢,沈離和他解釋,“師父,沈亭禦去皇宮玩了。”
林清淡淡道,“讓他玩唄,不是有那個太子嘛。”
江辭和魏明安倆人眼巴巴地看著郭逸之的表情給林清都逗笑了。
“不是所有人都有的”,林清頓了一下,“不過...那東西不常見。”
“呐?”
林清道,“我都不記得是什麼古籍,我記得我看過一次寫後天靈脈的。”
沈離沒再問,林清都不知道他們能知道什麼。
今天林清也加入“給沈亭禦送什麼禮物”這個明目張膽的密謀了。
沈離莫名覺得,楚嶸川把他拉走也有點陰謀,嗯,陽謀。
晚上他倆去花海的時候,溫謹珩說,“姐姐,我明天想回去一趟。”
沈離笑嘻嘻地聽著桑婉的控告,“沒問題,什麼時候?”
溫謹珩擺手,“都可以,鋪子打烊之前就可以。”
沈離微訝,“鋪子?”
“沈亭禦不是要生辰了嘛,姐姐那天可能還得帶我回去一趟。”
桑婉瞬間扭起頭,“沈亭禦要生辰?你怎麼不早說!”
沈離樂了,這沈亭禦,今年得收多少禮物啊。
破曉已經把一點東西拿來了,就在那邊鼓搗呢。
桑婉抿唇想著,“姐姐,你讓這混蛋解開我,我去給沈亭禦買禮物。”
溫謹珩一副無賴樣,“行啊,你去吧,走著去吧,你飛一個我看看。”
桑婉傻了。
“溫謹珩!”
沈離和破曉憋笑憋的很辛苦啊。
這倆是沒完沒了得乾。
乾了一架又一架。
就他倆待的這一會兒,桑婉說要去如廁,溫謹珩給她解開抱下來,桑婉轉頭就揍溫謹珩。
溫謹珩冷笑,兩下就給桑婉箍得動都動不了。
“姐姐你看見了吧。”
沈離笑著點頭,“看見了看見了哈哈哈哈。”
桑婉說要去外麵吹風。
溫謹珩再次慣著,桑婉拔腿就跑。
溫謹珩無語。
桑婉一邊抽氣一邊一瘸一拐地回頭瞄他。
砰的一聲,瘸腿桑婉摔了個屁墩。
“姐夫你也看見了吧。”
破曉樂得不行了,“啊,看見了。”
這都不用法力,溫謹珩溜達幾步就給桑婉抓回來了。
給屋裡那倆人看傻了。
給桑婉提溜回來了?
“她以前就是這麼提的我。”
溫謹珩麵無表情地解釋。
桑婉各種鬨,溫謹珩儘數奉陪,每次都能抓回來。
沈離和破曉咬耳朵。
“你說他倆現在和之前一不一樣?”
破曉點頭,“反過來了,倆人一德行。”
他倆也不擱這待了。
沈離算是明白了,為什麼每次來桑婉都被溫謹珩綁了。
自己作的。
...
“回來了。”
沈離和破曉坐回來,“昂。”
江辭探頭出來,“走啊,給哥出氣去。”
郭逸之一怔,不由笑開,“又去啊。”
魏明安拍拍他,“太子殿下親自懲治後的,你不想看嗎。”
“那還是...想。”
他倆又站起來了,“走!”
雲州。
輕車熟路。
“誒喲我天。”沈離被驚到了。
今天值守的人是叢寒。
還在密室。
這安王,臉腫的像豬頭,身上哪哪都血淋淋的。
“怎麼不給他扔水牢裡涮涮啊。”
“家主”,叢寒恭敬而道,“昨日太子殿下不是說讓他跪在此地反省三月嗎。”
江辭一邊笑一邊擺手,“哈哈哈,好,反省的好啊。”
“盯著他噢,不準讓他死。”
安王今天還沒吃飯呢。
叢寒按了機關,安王忽爾驚醒。
“這...嗚...四...嗚...什麼...呐...皺...”
“他說的什麼鬼玩意。”
郭逸之淡淡道,“這是什麼,拿走。”
“嘿,不吃拉倒。”
瞧瞧,咬舌自儘都不行呢。
“吃...”
郭逸之嫌棄地瞥了一眼,“跟狗一樣。”
魏明安接話,“該,誰叫他挑江辭手腳筋呢!”
郭逸之臉色大變,抓起江辭的手腕就看,“你,你。”
江辭樂了,“那沒事了,之前的一個奇遇,昏迷了一段時間,就好了。我的腿是跪多了,血瘀了什麼的,魏明安他和你一樣。”
“嚇死我了。”
沈離拍拍郭逸之,“哥哥,我跟你說,把他救回來的時候我們幾個天天想毀天滅地,都是他攔住的。”
郭逸之挽了挽袖子,淡淡接話,“我也想了。”
江辭抱著胳膊,靠著椅背,懶悠悠又很嘚瑟,“誒嘿,瞧見沒,我哥疼我。”
郭逸之扭頭看破曉,“破曉~”
破曉挑眉,“推你。”
郭逸之染了些痞氣,朝江辭揚了揚下巴,“哥給你倆出氣。”
江辭和魏明安笑作一團。
郭逸之一頓搗鼓,沈亭禦來了。
沈離笑盈盈地問,“皇宮好玩嗎。”
沈亭禦瞥了一眼郭逸之。
“好玩啊,我還見到嫂嫂了。”
沈離臉色大變,“你沒...”
沈亭禦壓低聲音,“沒有。但是阿姐,我感覺嫂嫂的處境不太好。”
江辭也嚴肅道,“其實哥哥這次翻案成功,已經把嫂嫂架在火上烤了。”
肯定有人知道他倆差點成婚了。
魏明安斂著眸,表情不明。
他可煩皇宮那些了。
沈亭禦拿了個字條,“阿姐,嫂嫂派人給我的。”
“得償所願。”
沈離歎了口氣,“破曉。”
破曉在遠處回過頭,“嗯?”
“回來。”
江辭把那張字條遞了過去。
郭逸之垂頭望著手裡簡短的四個字,沒有什麼表情。
“哥?”
郭逸之眨了幾下眼睛,收回視線,“嗯?”
在場幾人都看得分明。
江辭求助地望向魏明安。
魏明安眉尾一跳,硬著頭皮去了。
“哥。”
郭逸之指尖捏著那張薄薄的字條,望向他,“嗯。”
魏明安喉嚨乾澀,他也不知道怎麼安慰,腦中靈光一現,伸出了手,向前探身,“哥~抱~”
江辭差點被他逗笑,偏過頭去。
郭逸之彎眸笑開,“好好,抱。”
“哥,不難過噢,我給你裱起來吧要不。”
郭逸之拍拍他的背,“呐,誇張了吧,你該回去睡覺了,養身子呢。”
魏明安歪頭看他,“哥,咱倆誰要養身子啊。”
郭逸之聳肩,“不影響我看你睡覺啊。”
“好好好。”
“那走吧。”
...
翌日。
沈離也沒起,昨天就沒睡,她就多睡了一會兒。
當然了,她的賴床夫君穩定發揮。
睡得香著呢。
長臂將她圈住,環在懷裡,腦袋就挨著她的側臉。
沈離眸光柔情似水,眼波溫軟,直勾勾地凝視著破曉恬靜的睡顏,唇角高翹。
好喜歡他噢!
沈離好半天都沒動作,就看著破曉睡覺,怎麼看也看不夠。
她看了看天,親了親破曉軟乎乎的麵頰,“破曉~起床啦。”
叫了一會兒,破曉有了點反應,哼哼著埋頭過來,翻了個身,趴在她身上睡了。
沈離哭笑不得。
後來破曉自己醒來的時候,他跑到了榻上,沈離抱著他,在看書。
“夫人~”
破曉忽閃著大眼睛,笑盈盈地親了親她的脖頸,“夫人~”
沈離把書丟到一旁,把他往上撈了撈,“夫君醒啦。”
破曉賴唧唧地把沈離抱住,“還是我夫人最好了~誰家夫君天天在夫人身上賴著睡覺啊。”
沈離被逗笑,“怎麼,你也知道啊。”
破曉哼哼,“我知道啊。”
好可愛,沈離啄了下他的唇角,“怎麼了,我家的,我夫君可愛,彆人隻能羨慕。”
“嘿嘿嘿嘿。”破曉傻笑。
破曉把臉湊過去貼著沈離的手心輕蹭,“什麼時候了呀。”
沈離咂舌,“誒喲,我的賴床夫君睡了可久了,怎麼親都親不醒。”
破曉又嬌又橫,“不行嗎!睡著的時候親我不知道嘛!”
沈離神秘兮兮地湊近,“睡醒了那補回來。”
破曉仰頭吻住。
...
“二哥!”
魏明安放下手裡的信箋,眼底自不悅換為柔和。
破曉把他攔腰抱起,魏明安嘿嘿一笑,“還是這感覺對噢。”
“二哥,學了飛也不準自己動噢,得等我們來。”
魏明安瞬間苦兮兮的,“拉倒吧,我還不會呢。”
破曉彎身把他放下,“嘿,不學也沒什麼的,有我呢嘛不是。”
“走了,我們趁沈亭禦沒起床再商量商量。”
吃過午飯呢,沈離和破曉,提著一堆好吃的去看桑婉。
果不其然。
又乾仗呢。
桑婉現在武力值極其低下,偏偏她還不信,踹溫謹珩一腳啊這些都是常有的事。
溫謹珩嘴唇破了皮,見到他們溫柔笑笑,“呐,姐姐姐夫中午好。”
手底下的桑婉不服氣地撲騰著。
沈離沒眼看。
溫謹珩就帶桑婉下來吃飯。
桑婉還要揍他。
溫謹珩乾脆利落把她綁了。
“有完沒完,吃飯還鬨是吧,一會兒吃完飯我陪你打。”
桑婉氣鼓鼓地看向沈離,“姐姐!!法力還我!”
沈離挑眉,“你確定現在還你,你有法力?”
桑婉一噎,生無可戀地靠著椅背,“豈有此理啊!”
沈離看破曉搗鼓東西,順便瞥了一眼溫謹珩喂桑婉,“你不跟他打不就不會這樣了嗎。”
桑婉梗著脖子犟,“不可能!”
溫謹珩見怪不怪了,“她也是有點毛病。姐姐彆管了,我收拾她。”
沈離就不管這倆冤家相愛相殺了。
後來溫謹珩就要去京城。
桑婉也要去。
在他的武力壓迫下,桑婉規矩了一會兒。
沈離和破曉手牽手,旁邊桑婉和溫謹珩也牽著手。
四個人在京城裡逛。
桑婉逛了一圈,買了。
到溫謹珩要去的鋪子了。
他都已經定好了。
桑婉訝異,“你什麼時候定的啊。”
溫謹珩有些陰陽怪氣,“反正白天都是我一個人待著,你當然不知道了。”
沈離看到溫謹珩給沈亭禦買的東西眼神一亮,“哇,這個他肯定喜歡。”
溫謹珩有些小嘚瑟,“那肯定咯~”
把他倆送回去了。
沈離和破曉就去林清那裡了。
沈亭禦呢,還是小孩子樣子,明天要過生辰了,今天就喜氣洋洋的了。
課業都做錯了,林清都不舍得罵他了。
轉頭罵江辭去了。
江辭無奈,但寵著唄。
晚上。
沈亭禦又被楚嶸川拉走了。
沈離給楚嶸川悄悄說的。
“你拉著他玩久一點噢,讓他明天早上晚點起。”
楚嶸川笑吟吟地跟她保證,“姐姐,包在我身上的。”
沈亭禦一走,他們就是明謀。
破曉還沒做完。
正挑燈苦戰呢。
江辭在和人確認明天的事情。
魏明安和郭逸之在玩魏明安送的禮物。
沈離在改她的禮物。
“沈亭禦這小子,今天可真是幸福死了。”
“弟弟就得寵著!”
...
四月十九。
破曉今天起得超早。
天蒙蒙亮,他倆就出去了一趟。
試了試功能。
可以的。
把他們幾個都薅起來。
去問底下人沈亭禦昨天什麼時候回來的。
“小少爺今日寅時才回來呢。”
噢,天,楚嶸川這是拉著他玩一晚上啊。
“楚嶸川今天上朝不會睡過去吧。”
“哈哈哈那倒是真有可能。”
魏明安瞄了一眼,“反正咱家小少爺睡著呢。”
他們在這邊搞。
沈離和破曉去接溫謹珩。
他倆一來。
桑婉怒了,狠狠地踹了溫謹珩一腳,“什麼叫我好好待在這!溫謹珩!你還想不帶我!”
溫謹珩白了她一眼,把她腿上的藥膏抹完,“喲,有些人不是拚了命地讓我滾嗎,我這不滾了嗎。”
桑婉冷哼,“乾你屁事,我去給沈亭禦過生辰!你給我放開!”
溫謹珩服了,“我剛抹的藥!”
他倆又乾了一架。
嗯,沈離和破曉眼觀鼻鼻觀心。
看熱鬨。
溫謹珩以絕對優勢製服桑婉,“你再鬨一個試試!”
沈離也服了,抓起桑婉就跑。
溫謹珩被破曉帶上,他拿上了他倆給沈亭禦的禮物。
倆人一前一後落在京城。
沈離又去了一趟林清那裡。
和林清說了說,沈離回去了。
叫他們的小壽星去。
“沈亭禦起床啦!”